沒有一點點防備
也沒有一絲顧慮
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里
帶給我驚喜?情不自已
梁良坐在表演專用的座椅上,聲音不疾不徐的演唱起來。這首歌在他放松的狀態下,能讓人整個身心都安靜下來。
他閉上眼睛,右手握著話筒,認真演繹著歌曲的每個音節。
這首歌因為沒有高音又缺乏變化,注定不會成為比賽時的曲目,不過現在演唱卻是非常恰當,能讓人不知不覺中沉醉其中。
看著梁良專注的樣子,臺下很多女生都有些癡了。
站在角落里的徐紫晨,大大的眼睛里閃著星星。她喜歡梁良,從復賽的第一天起,就默默地關注著梁良。以她的家室和身份,見過的優秀男生也有不少,可是卻只有梁良,讓她有種愿意親近的感覺。
身邊那些男生,看她的目光里,都或多或少的帶著貪欲。以前她小的時候不懂這些,只覺得身邊人都對自己特別好,她也習慣了被人捧著的感覺。直到有一天,當父母因為離婚要對簿公堂的時候,她才感覺到了一絲絲慌亂。
她不明白,為什么向來對自己冷漠的母親,會來爭奪自己的撫養權。她以為母親是愛她的,可最終的結果卻是,母親的銀行賬戶上又多增加了一串數字。徐紫晨呆呆地坐在臺下,看著母親的笑容,可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看過徐紫晨一眼。
聽著那動人的歌聲,徐紫晨回憶起了第一次遇見梁良的情景。那一天他們擦肩而過,四目相對的瞬間,梁良給了她一個善意的微笑。可也就是那個短暫瞬間,她便深深記住了那男生的眼神。深邃、純凈、溫暖、明媚,徐紫晨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詞語來形容,她只知道自己很想和梁良走的近一些,再近一些。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徐紫晨就這樣,望著舞臺上演唱的梁良,心里仿佛也安定了不少。
然而也正是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這里。看著徐紫晨一臉呆滯的神情,旁邊有位好心的大姐走過來提醒了她,就看見此時莫雨正一臉笑意地望著她。
徐紫晨微笑,落落大方的走向了舞臺,走向了那個讓他鐘情的男生身邊。
“抱歉,我剛才走神了。沒有被笑話吧?!毙熳铣吭诹毫级呡p聲說道。
“沒有的事,讓我們一起唱歌,一起享受音樂吧?!绷毫嫉脑捳Z很簡單,但聽在徐紫晨的耳中,卻仿佛擁有了魔力一般,讓她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力量。
梁良來到莫雨身邊,也同樣低聲耳語了幾句。然后莫雨笑著說道:“真的非常令人吃驚,這位觀眾想要和我們的主唱梁良一起演唱一首《親密戀人》,我想這一定非常值得期待。讓我們掌聲歡迎?!?p> 《親密戀人》是一首比較簡單而又優美的歌曲,對于梁良和徐紫晨的唱功來說,這首歌也并沒有什么難度。
當然,現場的觀眾們并沒有想到這些,他們只知道,主持人隨便選中了一個呆萌的少女,然后這女孩一張口,竟然也唱得非常好聽。這讓那些觀眾們神情都有些呆滯,那個舞臺仿佛擁有了神奇的力量,似乎只要是個普通人,上臺以后都會有不俗的發揮。
然而,這注定只是觀眾們的想象。梁良和徐紫晨畢竟是具備了專業實力的選手,一首簡單的歌曲自然演繹的淋漓盡致。
演唱完畢之后,徐紫晨又獲得了一次獨唱的機會,也讓她過了一把癮。
晚上8點,不二樂隊的首場商演圓滿結束。作為美食城的老總,孫虎親自前來,送上了贊賞,還有4000元的現金。
原本,孫虎還想讓幾人留下來吃宵夜,但樂隊幾人明顯都累得夠嗆,他便沒有再繼續堅持。
第二天,同樣是晚上8點,結束了連續兩天的表演,樂隊四人雖然疲憊,但依然堅持完成了高水平的表演。
經過這兩天的高強度演唱,梁良自身的演出經驗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整個樂隊的配合水平也變得越來越嫻熟。
而梁良也發現,如果不是連續演唱高強度的歌曲,他身體的疲憊感并沒有那么重。要知道,即便是實力再強的歌手,也可不能一直不停地演唱高強度歌曲,那不是普通人類能夠做到的。
這也得益于系統加持下的超高體能,幫助他完成了演唱。
“伙伴們,我們一起吃火鍋慶祝一下吧。”陳凡頗有興致地說道。
今天演唱結束以后,陳凡從林曉那里支取了1600元,對于新公司的入股,陳凡覺得還是把錢先拿到手里更穩妥一點,對此林曉和梁良也都沒有任何異議。
這些錢,還是陳凡上大學以來獲得的第一筆收入,僅用了兩天時間就賺了1600元,他還是很興奮的。
“哎呀,小凡你怎么還有力氣,我都要累趴下了?!绷謺匀嗄笾约旱氖终普f道。
“我也累啊,不過咱們就是去吃頓火鍋,吃完就回去休息了呀。下午表演之前,大家都隨便墊了幾口,現在肯定都餓了吧?!标惙舱f。
“走吧,如果誰沒有力氣了,我可以背她回去,反正我今晚也沒上場,我還有力氣?!眲⑥染谂赃呅χf。
“切,才不要你背。”林曉不屑地撇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又轉移到了梁良的身上。
今晚,平日里低調的陳凡今天反而活躍了起來,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兩杯,走起路來都開始搖晃了。兩個女生都很乖巧的沒有喝酒。
只不過,喝酒最多的卻不是陳凡,而是最近比較郁悶的劉奕君。自從上次林曉把他懟了之后,劉奕君就一直很郁悶,尤其是看到樂隊里其他人都在穩步前進的時候,他的心里就越發的焦慮。以至于到了最后,他直接趴到地上吐了起來。
見此情景,也只好由梁良來把他送回家。至于陳凡,被林曉在頭上淋了一杯冷水,也頓時清醒了不少。
此時外面的公交車大部分已經下班,而火鍋店距離地鐵站還有一段距離,梁良拖著爛醉的劉奕君,只好選擇了打車。
劉奕君所住的地方其實并不遠,穿過幾條街道,司機把車停在了路邊。
“君哥,你家到底在哪啊,為什么司機師傅說,還要在走一段路是怎么回事?”梁良問。
劉奕君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四下看了看周圍的建筑,然后指著一個只能容納兩人并排的小胡同說:“那……那邊。”
梁良扶著他,穿過胡同,大約走出了200米后,梁良發現,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條河。說是一條河,其實說成是臭水溝或許更為恰當,刺鼻的氣味讓梁良都有些呼吸困難。
“君哥,你住的地方在哪,我怎么沒看到這附近有小區?”梁良再次疑惑。
“走,繼續往前走?!卑凑談⑥染更c的方向,兩人穿過了河面上的石橋,然后又向前走了500多米,這才看到了一片破破爛爛的宿舍。
他們走的很慢,因為路面整個都是黑暗的,也沒有路燈。如果不是宿舍里傳出的燈光,這樣的夜晚簡直伸手不見五指。
“君哥,你就住這?是哪個樓???”
“往里,再往里走。”
梁良是徹底無語了,他帶著劉奕君,一路七拐八繞的,總算是找到了一處小院,一進大門就是一股刺鼻的臭氣,那是旁邊公共廁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劉奕君的房間就在二樓,一個只能容得下一張床和一張小桌的房間。
“是不是沒想到,我會住在這樣的地方?!碧稍诖采系膭⑥染?,冷不丁的說了這么一句。
“嗯……我想以后會好起來的。以你的能力,以后一定大有作為。”梁良滿臉認真的說。
“走吧,已經很晚了?!眲⑥染徽f了這么一句,然后房間里便再次陷入了沉默,也不知他是不是睡著了。
許久之后,梁良走出了劉奕君所在的小院。
外面的道路上漆黑一片,可梁良的眼睛里卻仿佛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他抬起頭,仰望著漫天的星光,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這世界上可憐的人太多,明明很有才華,卻一直郁郁不得志的人也有太多。他們也許租住在破陋不堪的單間里,或許是在干著被人瞧不起的重體力活。而我們大多數人看到的,卻只有他們光鮮的一面,至于他們的背后的生活,又有誰會真正的關心過呢。
如果不是因為系統,現在的梁良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盲人按摩師傅,或許一輩子都只是行走在黃氏推拿和自己家,兩點一線的生活,或許一輩子都走不出家鄉那個閉塞的小城。
生活在大城市里的外來人口,左手是大城市的光怪陸離,右手是家鄉蒼老的父母和無人看管的兒女。干著最臟最累的工作,心里邊卻一刻不停地向往著陽光明媚的未來。
梁良就這么一邊思索一邊行走著,這漆黑的夜路對曾經是個盲人的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困擾。只不過,那河面上偶爾吹來的陣陣冷風,卻讓他的身體微微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