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您說的沒錯。】
狼被說服了,它看了眼黑燈泡,已經(jīng)(jīng)有獸圍過去了,它沒有那樣做,走回了原來待的地方。
的確,刻大人說的沒錯,人類對這里、對它們做盡了惡事,可是……
這也是它第一次看見人類幼崽來這里,還看到了那只眼熟的幼崽。
它莫名覺得,他們或許和那些人類不一樣。
沒有傷害它們,就是最好的證據(jù)(jù)。
四面楚歌,似已無退路,如甕中之鱉,涸澤之魚。
蛇的話風(fēng)姿聽到了,并且告訴了烏燏,烏燏又告訴了小玄。
那頭狼風(fēng)姿也看見了,對話只聽到幾句,并不清晰,于是風(fēng)姿無視了那頭狼。
對于這些,烏燏不在乎,在乎也沒辦法,她只能穩(wěn)(wěn)住自己,相信自己,也相信那些獸能被嚇走。
如果嚇不走,那也沒辦法,嚇不走再說。
有一部分的確被嚇住了,但是沒走,像是在看熱鬧。
而一部分的勇士獸已經(jīng)(jīng)來到近前了。
勝負(fù)之分,很快就能檢驗(yàn)出來。
小玄也不在乎,他只在乎怎么樣讓他的光和烏燏的暗盡可能近的靠在一起,并且完美匹配,達(dá)到一個最和諧最穩(wěn)(wěn)定的狀態(tài)(tài)。
不過這一條件要達(dá)成似乎有點(diǎn)困難,小玄緊閉著眼睛,連周圍都顧不上了。
小玄很難受,不斷靠近黑色的白色也讓烏燏很難受,她扭頭看了眼小玄,發(fā)(fā)現(xiàn)(xiàn)對方閉著眼睛,只能無奈地再次扭頭看著外面。
真的很難受的。
為什么要靠那么近啊。
內(nèi)(nèi)耗這么嚴(yán)重,時間上會大打折扣的……
烏燏很難過,但是當(dāng)事人確實(shí)很認(rèn)真,她不能在這時候打擾他,實(shí)在是太無奈了。
風(fēng)姿正在東張西望,向著屏障外面接近他們的獸類發(fā)(fā)出警告的吼聲,只是沒多少理睬的。
風(fēng)姿吼得更兇了。
正在這時,烏燏跟它說話了。
【風(fēng)姿,你試試看和我們一樣撐一個球,就撐在白球的里邊。
不要勉強(qiáng)自己,剛開始離白色遠(yuǎn)點(diǎn),撐不起來也沒關(guān)(guān)系,能弄出來多少就多少,關(guān)(guān)鍵是要堅(jiān)持住。】
風(fēng)姿很歡快地答應(yīng)了。
但是過程很不順利。
一開始,它看小壞人的白色很不爽,想要拆掉白色,最好破個洞,可惜它所想的自己的球一絲絲沒出現(xiàn)(xiàn)。
這就尷尬了。
風(fēng)姿很快調(diào)(diào)整狀態(tài)(tài),退而求其次,離得遠(yuǎn)了點(diǎn),準(zhǔn)備碾壓白色。
可惜碾壓的場面沒出來,只出來一個深青色小點(diǎn)。
然后,一直退,一直退,到了現(xiàn)(xiàn)在,已經(jīng)(jīng)退到了他們的頭頂不遠(yuǎn)處了。
風(fēng)姿窩在烏燏懷里,很憂傷。
它仰著頭,望著黑白兩色交相輝映,很羨慕,它又盯著離黑白兩色很遠(yuǎn)的深青色。
那深青就一點(diǎn)點(diǎn),跟個嵌在網(wǎng)(wǎng)中/央的蜘蛛一樣。
風(fēng)姿努了努力,那一點(diǎn)點(diǎn)還是一點(diǎn)點(diǎn),甚至還因?yàn)榛ハ嗟撓絆懀×它c(diǎn)。
風(fēng)姿沮喪地瞪了眼小玄。
都是因?yàn)樗陌咨?p> 雖然說小燏說不用急,但是被個小壞人比下去,實(shí)在很不好受!
它決定了,即使是一個小點(diǎn),它也要把小點(diǎn)弄成最漂亮的球,碾壓小壞人的!
三只在努力,以著各自的想法。
野獸在不斷靠近他們。
有的目露恐懼,一會兒看刻,一會兒看球,腳步躊躇,卻只能在刻不容置疑的視線下一步步邁近。
有的面目猙獰,目光穿過球體,牢牢盯著里面的人類,腳步急促。
有的是在打量那只幼崽的,它們看上去明顯比前兩者聰明很多,慢悠悠跟在后面,殺意在它們眼中顯現(xiàn)(xiàn)。
它們形態(tài)(tài)各異,叫聲也同樣迥異。
風(fēng)姿抖抖耳朵,聽了一串。有的能聽懂,有的完全不懂。
能聽懂的可以是朋友,聽不懂的可以是食物。
把獵物和獵手都叫來了,這條蛇可真是厲害。
它不會把獸們?nèi)衼砹稅傘?p> 風(fēng)姿想著,再度分心,它的深青小點(diǎn)閃了幾下,消失了。
呀,它的小球!
見到自己的小球不見了,風(fēng)姿趕忙放掉胡思亂想,重新凝聚它的小球。
烏燏正看著逼近的威脅。
球體外/圍已經(jīng)(jīng)圍滿了一圈,即使是看上去最兇猛的,也沒有貿(mào)(mào)然與球體接觸,可即便如此,它們依舊沒有走。
這樣就令人傷腦筋了。
烏燏等待著用來儆猴的雞。
來的獸類中有發(fā)(fā)動進(jìn)攻的,自然也有沒有的。
之前與刻交談的狼便是其中之一。
它坐在草叢之中,旁邊還有兩頭和它體型大小相似的狼,其中有一頭焦急地走來走去。
【大哥,我們怎么辦?】
【三弟,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那兩個人類幼崽看著挺鎮(zhèn)(zhèn)定的,應(yīng)該不會那么簡單死掉!】
說這話的狼趴臥在草地上,用著鼻息吹著鼻前一根小草,小草弱不禁風(fēng),東搖西擺。
【……二哥,你還是不要說話了。
大哥,你怎么看?
啊,那些討厭的家伙也過去了!
真想咬死他們!
他們一定是看到那個幼崽,想乘機(jī)弄死它!
真是卑鄙!
大哥,我們現(xiàn)(xiàn)在怎么辦!】
視線中,有幾頭和它們相仿的狼接近了黑燈泡,它們?nèi)Xluo露,眼含殺意,卻只綴在最后,看著就不懷好意。
被叫做大哥的狼緊盯著那邊,目光如炬,前爪往前探了探,又收了回來,再次坐得端端正正,【萬一……我們就趁機(jī)把那只幼崽救出來。】
老二抬眼瞟了眼老大,然后繼續(xù)(xù)吹著鼻前的小草。
老三步子一頓,十分糾結(jié)(jié)看著老大,【……大哥,那那兩個人類幼崽呢?】
老大一眼沒看它,說得斬釘截鐵,【他們是人類。】
【可是……好吧,我知道了。】
老三放棄了爭辯,滾在老二旁邊,一爪子壓倒了老二吹的那根草,得到了老二的迎面一爪,老三卻也只是歪了歪頭,一趴就不動了。
而老二挪了挪身子,轉(zhuǎn)(zhuǎn)個頭,繼續(xù)(xù)尋了根草,吹了起來。
多么無聊的日子啊,也就只能吹吹草了吧。
刻仍然杵在那,仿若一塊攔路石,它森冷的豎瞳映著眼前怪異的黑燈泡,露出殺意。
它不明白眼前的黑燈泡是什么,但是唯有一點(diǎn),它可以確定——
那必定是會帶來無比威脅的東西。
所以只有看到他們完全的沒有聲息,尸骨無存,它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