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著急,一個一個問題問。”
記者們見秦司廷已經快走遠了,也全然不顧規則了,上去就把謝小末圍得水泄不通。
她能怎么辦呢?只能應付著記者們各種各樣的問題,心里悄悄埋怨著秦司廷。
真是的,本來整個公司的事都是要他來管的。可他熱愛醫學行業啊,就這樣把整個公司扔給她。現在他要利用公司來辦事,又要她來善后!?
這邊的秦司廷已經帶著他閨女上了車。
“樂樂,還想去哪里?爸爸帶你去海城玩一上午,反正你下午才用去上學。”他一邊啟動著車一邊說。
“爸爸,是不是以為不會再有人胡說八道了。”今天,她是第一次站在這么多人面前,第一次被這么多照相機對著。現在她還懵著呢。
秦司廷也突然一怔。
“是啊,不會有了。”
這件事傳播得很快,他們玩的這一上午海城已經傳遍了這件事。
從未有過緋聞也一直未婚的秦家公子就突然宣布那個占據海城好幾天頭條的小女孩就是他的女兒,無論哪個人看到這則新聞都不由得驚掉了下巴。
到后來慢慢發展著,開始有了揣測解剖著秦司廷說的一字一句的記者,而且他們猜得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更是有人爆出秦司廷和蕭路野是在爭著時念歌的這件事。他們三人之間的事已經成了海城人酒后飯足之后的閑話。
蕭路野之后就再沒露面了,沒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后來經文柯,時念歌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秦司廷,果然還是秦司廷。一直都沒有變。
他們各自的日子就都這樣有條不絮地過著,每日一通電話也已經成了標配。
大人們都努力工作,小孩也在努力學習著,每個人都在未來而努力著。
就這樣過去了好幾個月,一個突然降臨海城的女人卻打破了他們所有的寧靜。
“司廷,媽媽已經到海城了。”
“什么!?”
清晨,一通電話瞬間把秦司廷從半夢半醒變到清醒。
雖然一直在日本待著,可秦母也有一直在關注著秦氏關注著秦司廷的新聞。
前段時間秦父突發心臟病的事她就知道了,她是多想回國來看看她,可轉念一想她好像已經沒有資格了。
這一次秦司廷的這種新聞,她也實在是坐不住了。她確實是對不起秦司廷的父親,可對于秦司廷,她抿心自問其實也還說得過去。
她給予了秦司廷的生命,陪伴了秦司廷的成長,奉獻了給秦司廷的所有關愛。只不過是在他成年的那一年她中途離開而已。
“你女兒都這么大了,我這個當奶奶的都還不知道呢,能不過來嗎?”
“你在哪個機場,我去接你。”
其實他心中對于這個母親的情感也幾乎沒有再帶著恨的成分了,從五年前他去日本的那一次之后他就明白了。
明白了母親到底為什么要拋棄他們一家,毅然決然地投奔一個日本男人。每個人都有選擇幸福的權利,日本的那個男人比他父親陪伴她的時間長,比他父親更浪漫,比他父親更懂她的小心思。
在那之后,秦司廷就更加理解母親的做法,確實,他母親比以前要更幸福,看起來也更加孩子氣了,幾年過去,歲月甚至在她臉上沒留下任何痕跡了。
海城機場。
秦母坐在座椅上等著,旁邊放著淺粉色的行李箱,一見秦司廷已經來了很快就站起來。
“媽,好久不見。”他朝著母親從容地笑道。
說實話,他看到母親后有一瞬間就被怔住了。剛進來他就看見了這個披散著卷發,穿著碎花小裙的,化著淡妝的母親,看到了這個渾身散發著少女氣息的母親。
要知道,在秦家的時候,他母親總是盤著頭發,穿著深色系的衣服,柜子里的裙子幾乎快落一層灰,帶著沉重的首飾,化著濃濃的妝容。
她是多少人羨慕著的貴婦,富裕,美滿。可這并非她所愿,有時候她也會躲進房間里,偷偷地穿著小裙子,這是她最愉悅的時光。
可是沒辦法,她是海城四大家的秦家女主人,她不能任性,她只能帶起穩重,端莊,大方的虛偽面具。
現在,拋下了這個沉重的身份,她終于能喘口氣了,終于能按自己的意愿活著了。
“司廷,媽好想你。”看著自己日日朝思暮想的兒子就這樣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眼她的淚就已經止不住了,說著說著就開始淚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