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思過崖
伴隨她們身旁著”轟隆隆“的礦石溪流。兩座山峰隔空相忘。
“那是思過崖。犯了錯的弟子去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她翻了個身。“那兒禁制嚇人的很,聽說修為越高壓制的越厲害,人在里面壓得憋不過氣,比你在這煉金峰干十日不休息還累。”
“還有這處地方?師姐你知道可真多。”她連忙奉承。
“哼,總比你們這些弟子知道多點。”她半閉著眼睛,略微得意的哼唧。背靠著施語陽,身后是一個綠色的芭蕉葉扇子。正驅(qū)使法術(shù)慢慢揮舞。
她側(cè)頭,陽光刺眼極了,瞇著的眼睛正要細(xì)看,忽然聽到風(fēng)聲刺破的空氣,從耳邊經(jīng)(jīng)過。一股力量夾裹著氣流穿過面前。若是避不及,便是一石穿心的結(jié)果。
“哐!”
“轟”
巨大的聲音刺中她的耳膜,施語陽也不是吃素的,她抬手避開。然后躬身將拿東西撿了起來。她今天登陸的是李元芳。李元芳是物理輸出,個人特征就是可愛大耳朵+“咻咻咻”投擲暗器。到了她這里就格外想扔點什么。
說干就干。
她余光掃過一片褐色如同烤焦的石壁,上面一道蒼勁有力的黑色筆墨深深刻入石體“思——過——崖。”
“思過還不老實。”她用靜聲咒符篆貼住自己,另外只手放在石頭上。起身,狠狠朝對面扔過去。
原本沉重的石頭,被李元芳的這個輸出角色扔出去,像是輕輕松松,石頭飛入視線看不見的遠處。她聽到一聲“簌!”見是山崖下的綠色波浪抖動起來。又不服輸?shù)娜恿祟w更大的石頭。
待她準(zhǔn)備扔第三枚,李元芳的手感已經(jīng)(jīng)找到了,不大不小的石頭,她必然能砸穿對面那棵樹。
“咔嚓。”眼前又是風(fēng)聲。她慌忙抽身,見一顆石子頑強的滾了兩圈,不動了....兩人你來我往,被施了靜聲咒的四周幾乎落針可聞。后面石壁上,龍真睡得四仰八叉,幾乎一點兒都沒受到影響。
她捏著手里堅硬的石塊。正欲繼續(xù)(xù)扔...忽然見對面一只飛曳搖搖晃晃朝這邊飛來,那飛曳上兩只輕薄的翅膀費力往上拉。
“這是多少年的老物件,一點都不聽使喚。”險些撞在巖壁上,那師兄罵罵咧咧推開紙飛曳,提了提衣襟,支著個方臉大腦袋走進,先看了眼龍真,皺著眉頭說:“這不是休息的時間,你們事情都做完了嗎!”說罷起身走到她面前。用手背拍了她兩下。
身后搖晃的芭蕉扇忽然頓住,龍真睡得正香,被叫醒的時候怒火上涌,看到來人忽然又驚醒,擦了擦嘴角,歪過頭回神,連忙起身:“師....師兄!”
“對不住,剛才我...”
那師兄也不理她尷尬,對施語陽說道:“時間急迫,我就長話短說,你們今日可聽到那兒傳來地動的聲音?”
龍真搖搖頭,施語陽也跟著搖頭,兩人頻率一致像是套裝搖頭娃娃。
修煉之人晚上大多也在用功運轉(zhuǎn)靈力,而施語陽是半個假的修真著,龍真的睡眠質(zhì)量又是極其好,自然錯過夜晚時分山林那處傳來妖獸異動。“此地東北方向就緊挨橫跡嶺,你們可知曉那處住著什么樣的妖獸?”
“莫不是?”龍真率先反應(yīng)過來,她在煉金峰呆的日子不少,聞言立刻想到了什么似得。“地蜈蚣!”
“爬山蜥蜴.”施語陽也跟著驚叫起來。
那師兄終于正眼瞧他們,眉梢都顯得十分不滿,好像說:老子辛苦好幾日晝夜顛倒,你們倒是睡得香甜呢!
當(dāng)即就開口:“正是,地蜈蚣善于鉆入土地,入地就是幾十米,最近動亂異常,不少山巒遍地都是洞穴,而爬山蜥蜴則是棲息在巖壁,動輒就是摧枯拉朽地將地皮破壞殆盡。你們今晚便不回渡紫峰,流在此地輪值五日,待結(jié)界陣盤修好,便準(zhǔn)你等歇息半月不必來。”
施語陽連忙問道:“可是師兄,非我故意推辭,只是我二人皆是外院弟子,修為低位,那地蜈蚣.....”
師兄耐著性子講到:“地蜈蚣能有多厲害,你修為也有三階,到時候便用法術(shù)攻擊頭部或者眼睛。”
施語陽心里還在嘀咕:“打什么眼睛?我得眼神多好準(zhǔn)頭多厲害才能打得準(zhǔn)那兒。”誰料想沒見過此類妖獸,那蜈蚣足足五六米長,跟拍《金剛》《哥斯拉》似得。
說罷那師兄又被龍真纏住,她也叫苦:“師兄,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二人法術(shù)不精,這師妹怕蟲,若是....若是見到地蜈蚣,怕是只得任由那畜生長驅(qū)直入后山,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她為難的看了身后的礦池。
“那你待如何。”男子已經(jīng)(jīng)十分不樂意,教訓(xùn)道;“你二人本就是這片唯二看守的弟子,師門有令,由得你們推三阻四,再這么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稟報掌事院。”
“師兄分明就是為難我二人。”龍真也忍不住:“你也知道這山上就我二人。”她說完一腳踹在面前裝著礦石的木桶上,指著頭頂大鐵錘罵道:
“天天就這玩意從早干到晚。又熱又累,你們倒是便宜了,整日叫我們灰頭土臉。一連干六日休息一日修煉時辰都沒有。還不如去靈獸園子跟牲畜打交道呢,現(xiàn)(xiàn)在要我兩守偌大一個礦池。實話跟你說,你倒不如直接叫人將我架在這錘子下面打死我算了。”
“你....”
礦池光是地?zé)岫己芙腥穗y受,四周常年寸草不生。只有石頭縫里長了些紅銹色的枯草。龍真總是要穿著一襲從頭到腳的長裙。雖然不是法袍,,外面包裹著一件似乎貼了避沉訣的斗篷,似乎擔(dān)心煤渣濺起到身上。在礦池這樣的地方,如果沒有從頭到腳都貼滿了避沉訣,恐怕得變成灰頭灰臉的。
她翻了好大一個白眼,那師兄見狀,雖然想出手教訓(xùn)二人,卻也不得不考慮這礦山?jīng)]有其他弟子愿意過來,若是趕跑這兩人,恐怕就要無人看守了。
當(dāng)下收斂了臉上不悅的神色,裝作高深莫測實則打量二人誰更好糊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