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車用最快的速度把周涵送到醫院,急救室外只有孔佑琳等著,搶救的燈一直亮著。期間醫生護士幾次詢問病人家屬,孔佑琳只好打電話給周涵班主任。
在他那里得知,周涵一直是和父親住在一起,只不過她爸爸沒什么正經工作一大把年紀還和年輕人一起鬼混,也一直聯系不上。
醫院這邊都是孔佑琳照看,搶救過程持續了很久。
幾次病危通知,幾次醫生與死神的博弈才把周涵搶了回來。不過,還要在重癥監護室觀察一夜。
孔佑琳自然也不能離開,已經是晚上八點來鐘了。忽然手機響起,是顧長河打來的。
“怎么還沒回來?”顧長河問。
“我這邊有點很棘手的事情,走不開,估計今天晚上回不去了。”孔佑琳說。
顧長河也很疑惑,仔細問了之后,驅車來了醫院。
晚上十點的醫院燈光依然明亮,醫院走廊里有不少的陪床家屬,只簡單的在地板上鋪上一層塑料板,便于休息。
顧長河進來了,樓道兩側的家屬紛紛側目,下身黑色長褲上身米色短袖外面又套了一件黑色風衣,整個人高挑帥氣。
不過,顧長河并沒有因為別人的關注而停留,直接去了重癥監護室。
孔佑琳坐在外面的長椅上,中央空調的風口離她很近,忽然一件大衣披了下來,她抬頭一看是他。
顧長河坐在了她的身邊,對孔佑琳說:“靠著我休息一會兒吧。”
一天的奔波還不算最累,但一直懸著心才最累人。孔佑琳本來緊緊懸著的心一看到顧長河就放了下來,這個人總是有這樣的魔力,讓人安心。
孔佑琳靜靜的靠著顧長河,眼里都是一墻之隔的周涵,那孩子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機。
孔佑琳的身體不停的顫抖,她自己卻并沒感覺。而顧長河感覺到了,他輕聲叫著孔佑琳,可是沒有回應。
他把孔佑琳扶正,才發現孔佑琳眼神渙散,發了高燒甚至神志不清。
顧長河抱起孔佑琳,趕緊送到了急診室,醫生給打了退燒針輸了液,至于病因并沒有很好的解釋。
顧長河守在她的床邊,緊握著孔佑琳的另一只手,孔佑琳即使在昏睡中也并不安詳,不停的囈語,豆粒大的汗珠布滿額頭,不停的掙動著身體,而且體溫越來越高。
顧長河又把醫生叫了過來,退燒針連打三針,但并沒起效。醫生們也束手無策,但是任由這樣發展下去,孔佑琳怕就……
應該是心理上的原因,顧長河這樣推斷。讓醫生和護士離開之后,顧長河開始對孔佑琳催眠。
盡管此時此刻孔佑琳昏迷,但她不是沒有意識,而且這樣更容易讓她放開心房。
對于顧長河來說,催眠并不一定要借助什么工具,眼神、嗓音無不為他所用。
催眠開始了。
但是顧長河所看到的畫面都是不連續。第一幅:是在教室里激烈的爭吵,是第一幅的紅衣女孩子和孔佑琳:第二幅是:身著紅色連衣裙的女生站在頂樓上,畫面里風雨交加而且人非常混亂。最后的畫面定格在,那女生的尸體上。
其余的一些畫面多多少少都和那女生有關,而此時孔佑琳的反應更加激烈,她甚至大聲的叫嚷,痛苦的嗚咽聲傳出了屋子。
顧長河開始介入,平靜柔和的聲音安撫了孔佑琳,讓她稍稍平靜下來。顧長河嘗試與她對話,但都沒有回應,這應該是她死守的秘密。顧長河雖然可以使孔佑琳說出來,但那只會增加她的痛苦。
雖然沒能成功對話,但是好在孔佑琳逐漸平靜,體溫也在下降。
“孔佑琳,你到底在抵抗些什么,或者說你在害怕什么?”
一整夜過后,孔佑琳終于清醒了,周涵也轉到普通病房了。
“你在我身邊,真好。”孔佑琳拉著顧長河的手說。
“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安心。”
顧長河還有很多的話相對孔佑琳說,也想問問她到底在躲避什么,但是此時此刻明顯不是一個好時機。
“長河,周涵怎么樣了,她沒事了吧?”孔佑琳急于知道她的情況。
顧長河說:“她沒事了,已經轉到普通病房里,修養些天就可以上學去了。”
“那就好,那有人照顧她嗎?”孔佑琳又問。
“不知道,她家一直沒來人,要是你實在放心不下,我們把她轉到這個病房來?“顧長河一邊削著水果一邊說。
果然這話說到孔佑琳的心坎里,美人立刻展出了笑顏,一掃病態。
不一會兒,周涵就被醫護人員推了進來,只不過她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