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新生剛開學,今天下午統一來學校開班會,明天正式開始上課。
稀稀散散的教室里已經坐了十多個人,杜枝走進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隨便從包里掏了本書看了起來。
初中時候天天一心只有學習的杜枝在中考完的假期迷上了看各種小說,武俠的,懸疑的,言情的,這會掏出來的是一本盜墓的。
杜枝看的越來越入迷,教室里人越來越多。
桌子哐當晃了一下,杜枝剛看到書里非常恐怖的一塊心被嚇的提到了嗓子眼。
還好夠鎮定沒有被嚇到破音,只是一骨碌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同學真得對不起。”
驚魂未定的杜枝聽到聲音,低頭。
白白凈凈的男孩子神色凝重地給她說著道歉,語氣是聽得出來的慌張。
“同學你沒事吧,真的對不起!”
后座的女生看起來是個很認真學習的姑娘,溫婉嫻靜的樣子,不要他這么一下給人家嚇壞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后座的女孩子反應這么大。
“啊,沒事沒事,我剛剛在看恐怖小說,你一晃桌子我被嚇到了。沒事沒事。”
杜枝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好像有點太大,主動就解釋了。開學第一天她也不想讓別人覺得她是個不好相處的人,多說一句話大家都和氣沒什么不好。
“沒事就好,剛剛我們在打著玩一不小心就碰到你桌子了。真的不好意思。”
“啊,我叫劉令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直接和我說!”
“我叫杜枝,杜仲的杜,枝繁葉茂的枝。”
杜枝前排和前前排的四個男生都認識,初中同學,在杜枝和劉令榆互相自我介紹完后他們仨也和杜枝互相認識了一下。
劉令榆的同桌叫趙鈺,前桌叫何鵬飛,前桌的同桌叫李銘宣。
四個男孩子開始又嘰里呱啦的討論著新學期,討論班主任。
杜枝怕自己要是繼續看書的話會再次發生這樣的事,這次沒有被嚇到尖叫下次就不一定了。
把書裝了起來,專心等自己的同桌戴楓這個遲到鬼。
戴楓和杜枝是幼兒園小學初中的同學兼好姐妹,倆人的父母是很好的朋友,從小也算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
在班主任進來的前一分鐘戴楓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眼疾手快的直接奔向杜枝坐的位置。
“枝枝,還好還好,你來的早,累死我了,我聽說我們班主任可兇了,幸好沒遲到。”
杜枝笑嘻嘻的看著旁邊好朋友一邊喘氣一邊和自己吐槽的滑稽樣子。
“不是說了讓你別跑干啥都別急的嗎,以后不能再這樣了啊,好了好了,老師來了老師來了,我們別說話了。”
“同學們都來齊了啊,沒人遲到是一個很好的現象啊!我先做下自我介紹,我叫張路,道路的路啊,是你們的班主任,也是你們的數學老師。能進這個班的都是全市的尖子生好學生……”
杜枝看著講臺上戴著眼鏡鼓著肚子滔滔不絕的老師覺得高中三年的生活應該還挺有意思。
老師講了一大通官方的說辭后讓大家挨個做了自我介紹。然后帶了全班的男生去領書。
“枝枝我現在就覺得壓力好大,大家都這么優秀,我肯定會被虐成渣。”
戴楓憂愁焦慮擔心她未來的樣子把杜枝惹笑了。
她倆差不多的成績進的一中,全市排名也在前二十,再除掉被其他學校重金挖走的尖子生她倆在班里的成績肯定也不是排特別后。
“你啊,好了啊,我還不知道你了,考完試咋再說這話好不好。”杜枝假裝要收拾她直接上手,說著手移到了戴楓的腰上。
打打鬧鬧又一會班主任和男生們回來了。
領書的時候劉令榆超級主動的把杜枝的書全部領了回來,笑嘻嘻的抱著高高的一摞書放在了杜枝的桌子上。
“我用我的實際行動來道歉了,杜枝同學你不要再記恨我啊!”男孩子非常調皮的和杜枝說。
換來了戴楓一臉的疑惑,她記得她們之前也不認識的啊,怎么就前排的男生已經給枝枝開始領書了???
她覺得她好像錯過了什么。轉頭疑惑的看杜枝,杜枝給她一個等會說的眼神。倆姐妹早就已經默契到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好了,謝謝你啦,我早就已經原諒你了,你不用這么興師動眾的來一個非常非常非常正式的實際的道歉的!”
她看到了劉令榆眼中狡黠的意味。這個男生有點壞啊。
杜枝接受別人的好意,但她也不希望是不明不白的好意,劃清界限說清楚更好一點。
老師說暫時先不分座位,對他們來說座位不是特別的重要,他希望他們不管是和誰坐坐在哪都可以認真的學習。
期中考完根據考試成績再看需不需要調座位,現在就先這樣。
同學們一致認為張路是一個很民主的班主任,杜枝也這樣覺得。
領完書簡單打掃了一下衛生張路就讓同學們回家了,最后提醒他們明天上課不要遲到不然后果很嚴重。
回家的路上戴楓的八卦之心燃燒,一心想知道到底為什么劉令榆對杜枝那么狗腿。
杜枝知道這個妮子什么想法就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她。戴楓知道后很失望,她以為會有什么不得了的八卦。畢竟她不希望她家枝枝一直是朵高嶺之花。
晚上睡覺前回想起高中生活的第一天,杜枝覺得很開心。
又想起前桌的男孩子道歉時認真的笑容和可愛的黑色小熊短袖,還有老師在講臺上絮絮叨叨時他手拄著下巴認認真真的聽老師講話,發絲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暖融融的飄著的樣子,杜枝心里也暖融融的。
她覺得這不是個好兆頭,但是這并不影響她今天的好心情。
高中生活的第一天好像都是這個男生呢。
杜枝沒想到自己不好的預感在后來的許多年里會成了真,她果真惦記了他很多年。惦記到后來她一直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