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柳心蕊比較愛玩的天性展露無遺,一聽到還有好玩的地方,心中興奮不已,嚷著還要去玩一會。
“可是,你穿這個高跟鞋沒法下溝吧?”江小川這才想到這個問題。
“哦,那就不行了。”柳心蕊多少有些失望。
“你的腳多大碼?”江小川想到車?yán)锩嬲糜幸浑p鞋子。
“三七的,怎么了,讓我穿你的啊?”柳心蕊苦笑了一下,言外之意還用說嘛,臭腳,臭鞋,通通走開!
“想什么呢,哥們是三九的腳。”江小川從車后備箱拿出了一雙嶄新的白色阿迪達(dá)斯運動鞋說道:“給我侄女買的,試試!”
“討厭,你占我便宜啊!”柳心蕊被氣得嘟著嘴:“還是給你侄女留著吧,我穿不合適。”
“快點穿吧,我再給她買一雙就是了。”江小川笑道。
“好吧,那就對不起你侄女兒了。”柳心蕊試了一下,非常合腳:“你小子眼光不錯啊!”
“那就走吧。”江小川也是難得半日清閑,索性就放開了陪她玩一會,開心,這才是最重要的。
出發(fā)之前,兩個人又摘了好一些酸特,準(zhǔn)備一會給家里帶回去。
俗話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還是大美女作陪,也就用了半個小時候的時間,兩個人摘了兩大食品袋的酸特。
把采摘的水果都放回車?yán)铮瑑蓚€人用后備箱里的礦泉水相互幫忙洗了手。
隨后,江小川打開車后座的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說道:“本來這些玉米是準(zhǔn)備你回去的時候帶的,我們先吃了它,回去的時候家里還有。”
“不是,你要帶我生吃玉米啊!”柳心蕊驚訝道。
“你又不是小兔子,還想著生吃玉米啊!”江小川笑道。
柳心蕊有些不服氣:“小兔子吃的紅蘿卜好不好?”
童心未泯,是每一個人的天性,不關(guān)乎年齡,只需要一個釋放的時機而已!
江小川看到柳心蕊打內(nèi)心流露出的快樂,只希望時光慢一些過去。
兩個人一前一后,順著溝畔的一條蜿蜒小路向下走去,兩邊都是形形色色的小花、小草,散發(fā)著野性的美。
“咦,那個紫色的果子是什么?”柳心蕊好奇地問道。
“哦,你說的那個叫龍葵,也是我們小的時候經(jīng)常吃的野果,它的那個漿果變紫色才可以直接吃,酸酸甜甜的,但葉子含有大量生物堿,必須要煮熟了,味道非常鮮美。”江小川說著走了過去想要摘上幾顆。
“不要,這次我自己來。”柳心蕊過去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將紫色的小果子摘下來放進(jìn)手心里:“好可愛的小果子,真漂亮,比小葡萄還要好看!”
“姑娘,不要光說喜歡,這是吃得好不好?”江小川笑道。
“你不騙我?真的可以吃?”柳心蕊站起來笑道。
“我還是跟你說實話吧,這種龍葵呢,又叫‘夢幻果’,吃了它的人,會在那種甜甜的味道中慢慢地昏睡過去,兩個小時內(nèi)全身酸軟無力……”江小川胡謅道。
“呵呵,原來你是要圖謀不軌啊!那好,本姑娘就滿足一下你小小的心愿!”柳心蕊性格大大咧咧,說話間,已經(jīng)將一顆龍葵吃進(jìn)了嘴里:“嗯,味道不錯,甜甜的。”
“哎,你真不怕有毒啊?”江小川玩笑道。
沒想到柳心蕊又吃了一顆,壞壞地笑道:“笨蛋,你還真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啊?我有一次去戶外直播時,已經(jīng)有村民朋友給我介紹過了,剛才逗你呢!”
“好啊,你竟然耍我!”江小川撿過一個蒼耳就要黏在柳心蕊的頭發(fā)上。
這種蒼耳有很多硬刺,小時候男生常把它粘到女生頭發(fā)上,欺負(fù)的那些小女生簡直想哭。
柳心蕊笑著躲開了,順著小道跑在了前面。
“你小心點,前面是下坡路。”江小川急忙喊道,擔(dān)心她腳下不穩(wěn)滑倒。
“那你扔掉那個蒼耳。”柳心蕊作為女生,對蒼耳有一種天然的抵觸。
“沒想到啊,你都認(rèn)識蒼耳?”江小川笑道。
“你以為我是小白啊!”柳心蕊粉拳襲來。
歡聲笑語中,兩個人也感覺不到累。
“還有一會才能到,給你講一個小學(xué)的時候,發(fā)生在我身上的故事吧。”江小川這個故事已經(jīng)講過好多次了,每一次見到山溝就會回憶起來。
“你說。”柳心蕊扶著路邊的樹喘著粗氣。
“時間不早了,我們邊走邊說。”江小川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們上小學(xué)的時候,學(xué)校里面教室里灑地用的水都是從你眼前這個溝里的水泉用水桶往上抬的。
那個時候,我們才是三年級,每一個早自習(xí)的時候,負(fù)責(zé)值日的學(xué)生就要四五個人一組,一根抬水棍,兩個水桶,唱著歌,聊著天,講著故事,從溝里的水泉把水抬上來。”
“你們?nèi)昙壘湍敲磪柡α耍蠋熀图议L不用擔(dān)心孩子安危嗎?”柳心蕊感覺自己想想都害怕,眼前的山路也就兩肩寬。
“我們小時候非常的皮實,三年級開始,一到周末就組團去溝里玩,家長和老師從來不用擔(dān)心的,那個時候跳來跳去,猴的很,也沒有同學(xué)受過傷。”江小川繼續(xù)講道:
“還說那我的那個事啊,那是一個冬天的早晨,我們幾個同學(xué)去溝里抬水,回來的時候,我在后面抬水,另一個同學(xué)走在前面。
在路過一個拐角的時候,一不小心,后面的那個水桶碰到了墻面,‘唰’的一下,后面的那一桶水全部倒在了我的棉襖上。
那個時候,我穿的那件棉襖是奶奶在煤油燈下,熬了好幾個晚上,用棉花親手一點一點裝(方言,讀四聲,也就是做的意思)的棉襖,一下子全都濕透了,瞬間冷水刺骨。
那個時候大家的想法很簡單,也不知道害怕,一個個還哈哈地取笑我,說是再下去抬水也來不及了,就把剩下的一桶抬回去得了。
就這樣,我還陪著大家有說有笑地回了學(xué)校,記得那個時候好像自己也不是太冷。
那個時候的我說得好聽一點就是乖,聽話,好學(xué)生,放現(xiàn)在看來就是一個傻缺,竟然害怕回家后老師責(zé)罰,跟著他們回到了學(xué)校里。
等到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老師一看嚇壞了,讓我趕緊回家休息,放兩天假休息。
那個時候,大家也就一身棉衣,濕透了沒什么換洗,住的窯洞,冬天不冷,你也沒有火爐子可以烘干衣服,更沒有干洗店可以烘干,只能放在熱炕上讓它慢慢的干。”
柳心蕊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又一次驚嘆道:“那個時候,老師都敢讓你們那么小的孩子去山溝里抬水,心真大!”
“那個時候農(nóng)村的孩子結(jié)實,從來沒有出過事。”江小川笑了笑:
“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從溝里到學(xué)校,再到家里,那么長的路,穿著一身冰冷的棉襖,我竟然連感冒都沒有!”

徐家三浪
半夜醒來睡不著,索性就碼字了!不知道怎么的,就寫到了小學(xué)抬水這一段。這件事情真實的發(fā)生在我小學(xué)三年級的時候,那個場景、同學(xué)的名字、相貌、說過的一些話,等等,歷歷在目,揮之不去。我也經(jīng)常同朋友說起這件事情。當(dāng)時,穿的就是奶奶親手裝【文中有注釋】的棉襖,當(dāng)時父母出去打工了,奶奶照顧我。算算時間,一晃眼,二十一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