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
神域,神泉臺上
一個(gè)身穿白衣的男子靜坐在上面,散著發(fā)(fā),宛如神袛,只可遠(yuǎn)(yuǎn)觀不可褻玩。
只是一旁佇立著的人太過兇神惡煞,生生破壞了這大好的景色。
只見那人朝那坐在神泉臺上的男子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神子,精靈王殿下已經(jīng)(jīng)去了貓妖黑欒所在的那處洞穴,并且已經(jīng)(jīng)遭遇了塞勒凱特,只是……”
“只是什么?司晉,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風(fēng)(fēng)格?!北環(huán)Q作神子的那人睜開眼,眉宇間淡淡的不耐煩昭示著這人其實(shí)(shí)并沒有多少耐心。
“塞勒凱特……刺傷了精靈王殿下,但是魔域域主趕到了,禁錮了塞勒凱特,帶走了黑欒跟精靈王殿下。”
司晉猛地單膝下跪:“屬下無能,沒有追上?!?p> “你要是追上了,那顧涼封也算是白活了這些年。”神子江映泉從神泉臺上起身,拂了拂衣襟,“走吧,塞勒凱特先放一放,攝霧學(xué)(xué)院嵐茲那邊,加大力度。”
“是!屬下遵命!可是塞勒凱特的毒……”
“顧涼封不會(huì)讓她死的?!苯橙賾諧芍竦男α誦?,“他不會(huì)讓若兒出事。”
“那毒其實(shí)(shí)不難解,就看左恒舟有沒有那悟性,但是苦頭確實(shí)(shí)不會(huì)少。若兒遲早會(huì)明白,只有在我身邊,才是最合適的。跟顧涼封一起,只會(huì)吃苦頭?!?p> 司晉半低著頭,靜靜跟在江映泉身后。
一言不發(fā)(fā)。
在上界,神域,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不過是江映泉養(yǎng)(yǎng)的一條狗。
一條狗,沒資格對主子的事情指手畫腳。
暗唯空間
隱金隱木隱水隱火隱土五人全部已經(jīng)(jīng)到齊,正著手將暗唯空間的事情收尾,為返回魔域做準(zhǔn)(zhǔn)備。
顧涼封將冰棺取出,放在一間閣樓里,見那藥霧淡了些,忙取出左恒舟給的藥劑加了些進(jìn)(jìn)去。
然后就這么癡癡的看著,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隱火敲了敲閣門,聽到一聲“進(jìn)(jìn)”后,這才輕手輕腳的開門進(jìn)(jìn)來說道:“主子,已經(jīng)(jīng)整理的差不多了?!?p> 顧涼封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記得帶上塞勒凱特。”
“是!”隱火應(yīng)(yīng)了一聲,轉(zhuǎn)(zhuǎn)身出了閣樓,順帶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顧涼封摩挲著冰棺,看著有些模糊的嚴(yán)(yán)離若的臉,深深嘆了口氣。
都會(huì)過去的……我不會(huì)讓你再受到傷害……
此時(shí)的嚴(yán)(yán)離若并不好受。
身體宛如冰火兩重天,尤其是傷口附近,更是感覺燙的厲害。
但是她卻絲毫動(dòng)不了,就連聯(lián)(lián)系亦琴都做不到。
哪怕是抬抬眼皮,都讓她覺得異常費(fèi)(fèi)力。
可她卻極其清楚的感受到這藥霧在修補(bǔ)(bǔ)著這具身體。
從外表皮膚,到內(nèi)(nèi)里靈根,不斷的跟塞勒凱特的毒搶地盤。一個(gè)肆無忌憚的破壞著,一個(gè)小心翼翼的修補(bǔ)(bǔ)著。
二者造成的拉鋸,最直觀的影響就是嚴(yán)(yán)離若哪怕意識清醒,也沒辦法,沒力氣跟外界有任何聯(lián)(lián)系。
哪怕是契約。
在顧涼封起身的一瞬間,一個(gè)淡淡的身影從冰棺飄出,然后消失。
同一時(shí)間,金瀾,蛟龍,饕餮,麒麟感應(yīng)(yīng)到,契約斷了。
不是解除,而是硬生生斷開。
金瀾就是這么被腦中的疼痛硬生生疼醒。
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揮開還在上藥的煉丹師,連滾帶爬的找到顧涼封,一把拽過他:“我主人跟我的契約怎么斷了?!你干什么了?”
契約斷了……
這四個(gè)字一出,顧涼封趕忙聯(lián)(lián)系左恒舟:“你快看看怎么回事?”
左恒舟好脾氣的沒發(fā)(fā)火,透過水晶石檢查了一番確認(rèn)(rèn)后,這才一臉不耐煩的沖著一人一獸開口:“假死狀態(tài)(tài)沒錯(cuò),應(yīng)(yīng)該是有些影響到契約,問題不大,沒死?!?p> 然后一個(gè)白眼翻向金瀾:“大驚小怪打擾我研究。”
委屈巴巴的金瀾:???
換你你不慌?
可好歹是確認(rèn)(rèn)了嚴(yán)(yán)離若沒事,心情也就放松多了。
那么大一坨金閃閃的龍,就這么癱在顧涼封面前。
看得顧涼封只想一腳給他踢出去。
還是隱木進(jìn)(jìn)來連拉帶拽的把金瀾又送回?zé)挼熌搶錮^續(xù)(xù)上藥。
攝霧學(xué)(xué)院
校長室
嵐茲看著傳回的符紙上的消息,臉上溫和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顧涼封是趕到了沒錯(cuò),但殿下中毒受傷也是實(shí)(shí)實(shí)(shí)在在的。
他嵐茲還真不信左恒舟那半瓶子不滿瞎晃蕩的煉丹術(shù)(shù)。
而且這件事還事關(guān)(guān)殿下。
歷練才過去兩天,還有五天,現(xiàn)(xiàn)在把那些學(xué)(xué)員叫回來也不現(xiàn)(xiàn)實(shí)(shí),嚴(yán)(yán)離若手里的那塊屏好像被她帶走,還沒等再找一塊重新錄入學(xué)(xué)員信息,他校長室的空間瞬間扭曲了一下,然后,顧涼封跟隱土走了出來。
將一塊屏放在嵐茲的桌子上。
“好久不見,光精靈大長老?!?p> “好久不見,封爺。”嵐茲站起身,“殿下如何?”
“情況還算穩(wěn)(wěn)定,左恒舟在找解藥了。”
嵐茲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你想怎么做?”
“自然是要給江映泉找點(diǎn)(diǎn)事,別老是一天天惦記若兒?!鱉櫅齜廡Φ撓行┬皻?。
“有用的上的地方,盡管吩咐?!?p> “自然,不會(huì)跟你客氣?!?p> 兩人又說了幾句,顧涼封把隱土留給嵐茲,等歷練結(jié)(jié)束,再讓人返回。
嵐茲自然是欣然接受。
顧涼封前腳剛走,他后腳就把人送去了獸靈森林。
毫不拖泥帶水。
嚴(yán)(yán)離若整個(gè)魂飄在半空中,看著自己的身體躺在冰棺里,這種感覺……著實(shí)(shí)有點(diǎn)(diǎn)奇妙。
看著顧涼封去而復(fù)(fù)返,然后將冰棺收進(jìn)(jìn)他的隨身生命空間,嚴(yán)(yán)離若看了看自己。
沒有任何變化。
顧涼封也沒有發(fā)(fā)現(xiàn)(xiàn)她。
這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是被塞勒凱特刺傷中毒了?
怎么一轉(zhuǎn)(zhuǎn)眼還靈魂出竅了?
“主人……主人……?”斷斷續(xù)(xù)續(xù)(xù)的聲音傳來,甚至還夾雜了類似電流的聲音。
嚴(yán)(yán)離若認(rèn)(rèn)出,這是亦琴的聲音,趕忙回應(yīng)(yīng):“我在,這是怎么回事?”
“主人……跟緊顧涼封……不要離太遠(yuǎn)(yuǎn)……否則……魂魄潰散……”亦琴斷斷續(xù)(xù)續(xù)(xù)說完這句話后,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嚴(yán)(yán)離若看著顧涼封走向了傳送陣,嚴(yán)(yán)離若連忙跟上,傳送陣上還站著四個(gè)人,是金木水火四大隱衛(wèi)(wèi)。
四人朝顧涼封行了一禮,開啟了傳送法陣,可是卻沒有絲毫動(dòng)靜。
隱木撓撓頭:“我明明放了足夠五個(gè)人傳送的靈石???”
顧涼封若有所思:“再加一個(gè)?!?p> 隱木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照做,再次開啟時(shí),傳送陣應(yīng)(yīng)聲運(yùn)(yùn)作,銀光乍現(xiàn)(xiàn)。
熟悉的眩暈感涌了上來,等再睜開眼時(shí),嚴(yán)(yán)離若發(fā)(fā)現(xiàn)(xiàn)來到了一處古堡前。
好一個(gè)哥特式風(fēng)(fēng)格。
嚴(yán)(yán)離若強(qiáng)(qiáng)忍著干嘔,跟著顧涼封一行人進(jìn)(jìn)了古堡。
里面有十個(gè)人正坐在大廳里,看到顧涼封,全部站起恭敬行禮:“參見域主!”
“嗯,事情辦的怎么樣?”
十大將之首的瑾旭站出來:“回域主,我們此次行動(dòng),搗毀了神域在人族,龍族和矮人族的分部,并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這個(gè)?!?p> 說著拿出儲(chǔ)物戒,交給顧涼封。
顧涼封直接打開,將東西倒了出來。
是個(gè)已經(jīng)(jīng)死去的男孩,明明是人族,可臉上卻帶著龍族的鱗片。
“血脈混合……神域……”顧涼封冷哼一聲:“難怪我怎么查都查不到,原來江映泉也是參與者?!?p> “血脈混合?”嚴(yán)(yán)離若一臉懵,這又是什么?
“主子,那我們現(xiàn)(xiàn)在怎么辦?”
“你們繼續(xù)(xù),只要是神域的據(jù)(jù)點(diǎn)(diǎn),全部除掉,里面神域的人,一個(gè)不留?!?p> “不需要抓幾個(gè)來問話嗎?”
“抓了也是白抓,問不出什么來的?!鱉櫅齜庖菜閌橇私飩橙?,能參與這種事情的人,都是神域的死忠者,哪怕是死也不會(huì)說出半句,抓他們還容易暴露。
“是!”十大將領(lǐng)(lǐng)命退下,金木水火也跟著走了出去。
偌大的古堡,只剩下顧涼封一個(gè)人,哦不,還有一個(gè)魂。
顧涼封伸手在墻上按了幾下,一道暗門打開,露出長長的樓梯,顧涼封拿著盞燈就走了下去。
嚴(yán)(yán)離若緊緊跟在他身后。
樓梯很長,一圈又一圈,顧涼封也不嫌無趣,一個(gè)臺階一個(gè)臺階的走著。
然后來到一處大門前,敲了兩下。
門被兩個(gè)長得像兔子的紫色小獸打開,顧涼封抬腳走了進(jìn)(jìn)去,嚴(yán)(yán)離若剛想跟,那兩個(gè)小獸像有感知似的,沖著嚴(yán)(yán)離若一陣呲牙咧嘴。
?。浚??
嚴(yán)(yán)離若腳步一頓,顧涼封這時(shí)卻笑了笑,對著那兩只小獸叫的方向伸出手:“若兒?”
嚴(yán)(yán)離若只遲疑了兩秒,然后果斷的把手放上去,那兩只小獸瞬間不叫了,一個(gè)個(gè)捂著眼睛轉(zhuǎn)(zhuǎn)過身,只給她留了兩個(gè)屁股。
……
雖然看不到嚴(yán)(yán)離若,但顧涼封就是覺得她現(xiàn)(xiàn)在肯定一臉無語,當(dāng)(dāng)即笑出了聲。
“哎哎哎,秀恩愛找別地兒去,別擱我這,老子嫌辣眼睛?!幣粋€(gè)正太音傳來,顧涼封和嚴(yán)(yán)離若扭過頭,就看到一個(gè)身高也就一米五左右的小男生一臉嫌棄的朝顧涼封翻了個(gè)白眼。
“進(jìn)(jìn)來吧,杵門口給門當(dāng)(dāng)桿子呢?”
“流云,幾年不見,你這脾氣格外見長啊?!鱉櫅齜庖膊粣?,虛握著嚴(yán)(yán)離若的手跟著流云往里走。
越走光線越亮,走到一道門前,流云打開之后,嚴(yán)(yán)離若這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這個(gè)地方,哪哪都是白色,圣潔無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