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 dvd。只要你說得出來，如果有什么東西你能賣給孩子們，他們就會想讓你加入。你損失了一大筆錢!”
“那么你有錢嗎?”
“是的，我有很多錢。”他又喝了一口酒。
喬琳朝過道對面望去。她能看見前面幾排的人。她戴著耳機聽音樂，雙手在前面的椅子靠背上做出奇怪的蜘蛛般的動作。再往上走，他看見馬原在和司機說話。早些時候，他站在臺前發(fā)表了一篇演講，講述他是如何被委以重任，確保臺上臺下的一切都不會威脅到該頻道的聲譽。
一只麻雀從空中飛了過來，落在美霖的腿上，酒濺到了他的手。
“好吧，”他說著站起來，抬起頭來。“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你知道當一個深受喜愛的兒童電視節(jié)目主持人最糟糕的是什么嗎?””美霖說。他說話含糊不清，聲音很大，盡管餐廳很安靜，燈也熄了。已經很晚了。
“什么?”喬琳說，努力保持清醒和傾聽。她已經聽了好幾個小時了。
“沒有人認為你很好。如果他們知道，他們會認為你私生活很糟糕。尤其是如果你像我一樣把它做火了。他們就會毀謗你，反之，他們又會認為你是個爛人。事實上，沒有人會認為，你是一個精力充沛的美女，沒有什么比像大自然所希望的那樣，給女士應有的待遇。”
“我不認為他們會這樣。”
“你以為我是什么人嗎?”
“嗯……我不知道。”
“看吧，你知道我要花多少功夫才能把一個女孩哄得團團轉吧，這真是難以置信。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已經三年沒有進行過真正意義上的戀愛了。”
“真的嗎。”
“我真的不需要了。終于進入了數字時代，網上有太多好玩的東西，我可以告訴你，這已經夠我忙的了。”
喬琳站了起來。“好吧，今天就聊到這吧，天色已經很晚了。”
美霖點點頭。
“別理我。”他說著舉起了酒瓶，像是發(fā)酒瘋似的說。“我這兒什么都有。如果我坐在那里，眼睛一片空白，我可能已經死了。”
喬琳跨過他，穿過過道，走到劉麗的座位上。她睡著了，旁邊的dj也睡著了。她的手提包打開著喬琳能看見里面有一個白色的小包。他環(huán)顧四周，想看看有沒有人注意到她。
他讀了包包的標簽。這是一個名牌包，少說也得數十萬。
喬琳把瓶子放回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從打著鼾的美霖身邊擠過去，一邊走一邊撿起那只在腳邊滾來滾去的空瓶子。
……
喬琳坐在自家的床上，穿著睡袍，把手機放在耳邊。
“嗯……你好，”一個沙啞的聲音說。
“雷鳴?你現在打電話過來干什么。”
“哎呀，現在是早上五點半。”
“是的，我知道，對不起。我們一小時前就醒了，我睡不著。聽著，我打電話來的原因是我知道美霖怎么了。他在吃藥。那種藥是來治療癲癇、癲癇發(fā)作之類的疾病。”
“所以……他是癲癇。”
“這真是太糟糕了。可是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給我說這個?”
“是的。抱歉吵醒你。我只是想你會想知道的。”
“謝謝你，雷鳴。”
“我現在讓你回去睡覺。”
“是的。好。”
“謝謝。”
雷鳴掛了電話。喬琳躺在床上，然后就睡著了。
早上起來，喬琳沖了個澡。
“我明白雷鳴為什么要找你了，”喬琳聽見美霖的喊聲蓋過了水聲。“你顯然和她一樣去了酒吧!”
“你怎么會闖進我家里，這是不禮貌的行為。”喬琳說。
“我昨天喝醉了，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你家門口，然后你家沒鎖。”
美霖在敲更衣室的門。
“我在洗澡!”喬琳喊道。
她急忙把水關掉，伸手去拿自己的袍子。喬琳把她的身軀蓋得嚴嚴實實的時候，她那身衣服看上去小得嚇人，就像一件長袍。
喬琳開了門。外面有三個女人，五個孩子。孩子們念著他的名字，尖叫起來。
“你好!美霖毫不費力地投入了角色。“進來，你喜歡這樣的驚喜嗎?我的小喬琳。”
她彎下腰來，握著他們的小手，他們看到她高興得跳起舞來。
“看，她是電視上的喬琳姐姐!”一個媽媽說。有些孩子看著她笑了，直到喬琳遞給他們糖果和貼紙。他們再也沒有朝他這邊看。盡管遭到拒絕，喬琳還是很高興。袍子系得不夠緊，他擔心它們會滑下來。她在想象那些媽媽們一直在看著他，在引導孩子們朝美霖的方向看。一個輕拂她的頭發(fā)，另一個微笑。
過了一會兒，媽媽們覺得他們的孩子已經夠喬琳煩的了。這群人退到走廊里，揮手告別。
喬琳把門關上。
“唉。”喬琳說。“我猜林芳錯了。孩子們根本不喜歡我。”
“似乎是的。”美霖說。“只是我這顆星星太亮了，它周圍的星星都黯淡了。你知道你本來可以吸引孩子們的注意的，是不是?”
“我不明白。”喬琳說。
“媽媽們。”美霖說。“你本來可以討好她們。”
喬琳搖了搖頭。她說，她們只是出于友好跟她打聲招呼罷了。
“好了，好了。”美霖說。“別裝無辜。你一定看到他們看你的樣子了。她們覺得你很好。只要有一點機會，她們就會要你的簽名。相信我，你雖然對孩子們沒有什么吸引力，但是對媽媽們很有親和力。”
喬琳望著他。
“不管怎么說，我記得我說過，當你還是一個兒童電視節(jié)目主持人的時候，沒有人認為你不出色。”
美霖雙手抱頭。
“你不明白，是嗎?你是個美女，美女到哪里都是受歡迎的。你是個漂亮的女人。當媽媽們整天被困在她們的公寓里，和一群沒有父親的孩子在一起，還有一個煩人的電視頻道陪伴時，給她們一些好看的東西。這樣就夠了!”
“好吧，這么說我僅僅只是在長相上有優(yōu)勢。”喬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