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案情變化
??于杰打電話回來,我們三人也沒太在意,繼續討論。“現在是7月份,正是在準備冬裝的時候,爸,你出去后,給劉健打電話,讓他直接和工廠徐斌對接,盡快打版打樣。有把握就直接生產。可以叫余芳店長提供意見,她也賣貨多年,對款式顏色比較內行。”
???“我縷縷,一個家有家長,管錢的,種地的,賣糧的,還要有個管倉庫存糧。都要有。種什么品種好賣聽賣糧的意見。對吧。你們公司你是家長,劉健還有那個店長余芳是賣糧的,方敏是管賬的,廠長徐斌是種地的。倉庫有個地方放就好,注意些不會像糧食那樣發霉。”
“沒錯,爸,你怎么老是比方成農活了。”
“怎么了,爸是文化低,但不傻。也經歷過公社大鍋飯年代,分工合作,都是社會主義好兒女,沒有高低貴賤只是分工不同,哪里需要哪里幫。我那樣比方不是更好懂嗎。”
“爸,那你怎么做?”
“爸不懂這些,電視上不是說,專業的事專業人干。既然分工明確,做好本份工作就好。爸不懂,就交給他們做。”
“爸,就按你說的做。”
“爸,庫存多了怎么辦?就好比,糧食多了賣不出,又要賣新糧。”
“降價唄。還能怎樣。”
“降價會影響新糧的價。”
“換個地方賣。”
“以前庫存就是這樣處理,現在那些地方也開有店面,就會有影響。”
“聽不懂。”
“就是比方,你穿一件1000元的年初賣衣服,可發現年尾就有人穿只要100元還一模一樣的衣服。你能開心嗎?不開心以后就不到我這里賣了。”
“那就換個樣,有不同的地方就行,衣服大部分都是商標,扣子有字。換唄。換個扣子,換個商標又容易又花不了幾個錢。換下的扣子有的還能用。只要不同了,那就是山寨,對山寨,現在山寨那么多。這樣就不會不開心了。”
??程勇聽完后,愣了下倒頭想著,去年上層流行款,今年低層開始流行,款式不過時,對比其他山寨版,面料材料都優些,價格也有優勢。真的可行。而且沖擊的是低層山寨市場,不影響自身。“爸,你出去后把這個想法根劉健說,讓他去處理,最好再租個新倉庫,讓人分別處理并保密。一定不要讓人把兩者聯系到一起。實在不行,就從國內請些阿姨以旅游名義過去處理再回來。”
“我記不下這么多。小李幫我記下大概。”
“好的,程叔。”李志在邊上看著他們父子討論,真是對程世軍越來越佩服,一個老農民,兩個文化不高的農民,點子卻很牛。
??這時刑偵大隊的小劉敲門進來,給于杰隊長一張照片,于隊長轉手給正在玩耍的程蕭,“蕭蕭,來看看是不是這件衣服。”
“這是爸爸的衣服,你看袖口上有紅紅的。是我畫的。可是被舅舅拿走了啊。”
???小劉望了眼于隊,小孩子的話能信嗎?于隊回了個眼,等下再說。又看了看那邊的三個人,好像有停下的勢態,應該差不多了。“你們談完沒?”
“于隊長,好了,都差不多交待好了。”程勇回道。
“那行,案件有些新進展,正好李律師也在,趁著個機會再和你應證下。”
“好的,爸和蕭蕭先到外面等等。”
“不用,蕭蕭是新證人,你爸也不是外人,現在算是蕭蕭監護人,也可以留下聽聽。要是你們事完了,現在就開始?”
“可以。”程勇看到李志點頭,他爸無所謂,就回道。
“那就開始,小劉做記錄,我開始問。程勇你把6月28日回家后發生的事說下。”
“我說很多次了,還要說?”程勇有些煩,又要說。
“于隊讓你說你就說,說一百次也要說,懂不?”于杰還沒回,程世軍就不高興了。
“老爺子別生氣,也盡量別插話。程勇讓你說,你說就是。也讓你爸知道始末。”
??在程勇描述時,程世軍把孫女抱在懷里。聽程勇講述案發那晚的事。
?“那天是月底,我像平常一樣從白溝工廠回來,把方敏送回家后,就直接回家,車停在車庫里,開門進屋,屋里只開了夜燈,1樓都沒人。車鑰匙隨手放在平常的位置,上樓后,看到蕭蕓在女兒房里給女兒讀故事,女兒沒睡,我還和她做了個鬼臉,蕭蕓也回頭看我一眼,我看到女兒想下床過來,我趕忙比了比手勢,意思是剛回來,身上有汗臭臭臭的。就回到主臥去洗澡。我喜歡泡澡,一般泡個十幾二十分鐘,水涼了才沖澡。我披著浴巾,用干毛巾擦頭,走到臥室準備換睡衣,看到蕭蕓往我這看一眼,對蕭蕭說了句什么,就匆匆下樓出門去了。我都來不急問這么晚干嘛去,換上睡衣趕忙到女兒房里陪女兒接著讀故事,哄她睡著,我才回臥室,順手把手機拿到床頭充電,發現有個未接電話,看下時間應該我泡澡時打的,回拔卻是關機,我就沒在意,畢竟是不熟的號碼。剛準備躺下,就接到醫院電話,我趕忙下樓,又擔心女兒一個人在家,就給她姥姥和舅舅分別打電話,我沒說蕭蕓的事,只說夫妻倆有事要出去,只留蕭蕭一個人在家睡覺不太放心,讓他們早點回來看著女兒。我拿了車鑰匙出門,打開車庫,才發現蕭蕓是開我的車出去的。沒在意這些,我就開她的車去醫院了。就這些。”
“時間點我就不問了,省點時間,你知道你妻子為什么急著出門嗎?”
“不知道。”
“蕭蕭告訴叔叔,媽媽出去干嘛。”
“知道,媽媽接了電話,說是舅舅出事,她要出門,讓爸爸在家陪我。”
“那你沒告訴爸爸?”
“爸爸沒問,爸爸香香的進來給我講故事,后來我睡著了,也就忘了。”
“那就沒錯,只有她弟弟或她父母的事才會急匆匆出去。才會拿錯車鑰匙開錯車。而且應該要去的地方不遠,否則會回家換鑰匙,不會將錯就錯。”
“怎么說。”
“我1米65,她是東北妞1米78,駕駛座要調整,她不太會調,開遠路時間久了很難受的。她腿長,駕駛座要遠些,我矮,駕駛座要近些高些。”
“可我們問了你小舅子,他說那天和朋友一起,沒出什么事,我們也調查了,確實如此。”
“那就是有人冒充引她出去。”
“可為什么先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才給她打電話?如果你接了電話,那出去的會是誰?”
“我。”
“既然是為了讓你出去,那為什么又會給她打電話呢?”
“因為知道蕭蕓只要跟我說,那一定是我出去,這人太了解我們家了,太了解我們夫妻。因為,我們家只要是晚上,我不會讓妻子出去的,有事都是我去處理,都是留下她陪女兒的。特別是他弟弟的事,只要是晚上都是我出面解決的。”
“可這一次呢?”
“這一次可能因為不久前,我們私下為她弟弟和父母的事大吵了一架,這事只有我們夫妻知道。我們那天還在冷戰。估計蕭蕓是不想再有說辭把柄給我,又氣弟弟不爭氣,才不告訴我,想自己解決。才那么匆忙。”
“那么是說整件事有可能是為你準備的,誤傷了你妻子。”
“應該是的。可若是為我準備,為什么不等一下給我打電話呢?我沒接可以等下再打啊,何必這么急馬上給我老婆打呢?有這么著急嗎?”程勇疑惑的提了問題。
“如果只是剎車片問題,等一等都一樣,不等,不打電話,第二天也一樣。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剎車片最多出車禍,市內車速不快,不至于出人命。’’這時小劉補充道。
“是那輛貨車!貨車有進城時間限制,白天肯定不行,那就只能晚上,算計好時間,必須在那段時間兩車兩遇。而貨車才是最終殺手锏。那何必弄壞剎車片呢?”于杰隊長接著解釋,可又豁然開朗“我明白了。剎車片不會一次剎車馬上就斷,貨車跟隨,剎車片壞,出車禍,那后方的車就會避讓開,間接給貨車讓道,接著二次車禍。剎車片是為了調整兩車空間和時間差。貨車才是最終至命殺著。”
“這也太專業了吧!”程勇聽的一愣一愣的。
“這是比較靠譜的推論,還需要找專家實驗認證。那么,兇手目標是你,也熟悉你們家情況,有懷疑對象嗎?”
“這個真不敢亂說,做生意,有時得罪人也不知道。可熟悉家里情況的除了家里幾個人,那也只能是有心人,是長期準備的人了。”
“那件衣服是你小舅子拿走的,蕭蕭看到了。不過前幾次問他,他都不認。”
“會不會蕭蕭看錯了。”小劉懷疑道。
“我才沒看錯呢?我跟媽媽說了,她也這樣說我,我很生氣。”蕭蕭聽見有人叫她,又說她看錯,急忙辯解,很生氣。
“蕭蕭沒看錯,蕭蕭這么可愛,不會亂講的。”于隊長馬上安撫道。
“那么不是蕭天寶干的,也和他有關。調查下他的人際往來,特別是汽修有關的。”
“于隊,電話號碼查到結果沒?”
“查到了,是盜用身份證辦的。”
“那小區我家門口監控被弄壞的事查沒。”
“也是意外弄壞的。”
“那貨車司機呢?”
“逃了,沒找到,車是被盜開。”
“那線索全斷了。”
“所以你那時才是最大嫌疑人。”
“我都說不可能為騙兩三百萬的保險費了。那套別墅都值2千萬,非不信。”
“也是公事公辦,別有怨言,你現在還很危險。”
“于隊長,要是我兒子死了,誰最有利?”程世軍忍不住插口道。
“叔,你的意思。”
“我想啊,這預謀很久,要是沒有天大的仇,誰愿意去做,有錢人也不會請人做,把把柄給別人,還沒法百分百不受牽扯,得不償失,更何況,程勇不在了,公司還會運營,而且我聽小勇的意思,現在生意難做,沒有小勇公司也不會變好。那就只能是熟人。”
“爸,你的意思?”
“熟悉你的人,你也排除下,就有目標了。”
“從時間上說,破壞剎車片的時間只有在你出車庫到打電話給你那段時間,也就十多分鐘。能這么短時間進車庫,破壞剎車片,出車庫,這人很專業。而進出車庫都沒弄出響聲,只有一種可能他一直在車庫,或你家旁邊呆著。上次沒在車庫里找到外人的痕跡,只有你的衣服上有躺地的塵土印痕,還在你停車的位置地面上有被躺擦的痕跡,所以才懷疑你。估計要再檢查一次,找到這人存在痕跡。”于隊長也說了疑點。
“我原先也疑惑,進出車庫只有我們一家老小,來做客的車都是停在車庫前,李律師每次都是停在車庫前的空地,那里本身設計就給客人停車用的。打開車庫都是電子遙控。可上次檢測沒有其他人的腳印。那時我就想,是不是個子,體重差不多,穿的鞋也一樣。看到衣服,覺得應該是和我差不多的身材。警方能從衣服上的痕跡推斷出這個人的身材嗎?”程勇也附和道。
“這個可以告訴你,推斷出是和你差不多身材。所以才懷疑是你。”于隊長直接回說。
“那么也算是有點線索了。還是從熟人這邊排除下。在京城,熟人也就公司里的人,來過家的就劉健還有李律師。其他人結婚后都沒來過。結婚前,這里做過幾年的辦公室。而且能這么快就知道我們家門前監控出問題的,也只有家人,不對家人也不一定知道,我就是在你們查案時才知道當天晚上監控是壞的。知道監控壞的只有小區物業保安,可保安要我命的只有天大的仇。不對,還有弄壞線纜的人,于隊長可以讓人排查下,雖然說是意外,也有可能是有心人引導的意外,還有就是路過的人,他們看到了線纜被破壞猜到或問道,說者無心聽者有心。剩下的就是我一直不敢說的蕭家一家人。”
“沒確定,可大膽猜測小心求證。”
“動機那就是遺產,我死了,遺產基本上都是蕭蕓和蕭蕭的,我爸估計都不知道,在他們看來我爸不存在。蕭蕭小,也就都是蕭蕓的,也就都成他們父子三人的。蕭蕓肯定不會參與,可她的性格被他們父子三人吃的死死的。”
“嗯,那跟我們說說這一家人。”于隊長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