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仁兄,到了我這里就不要客氣。”醉逍遙剛干了一碗酒,放下酒碗大聲說道。“想喝什么好酒就盡管喝,就怕你們喝多了走不出去。”無刃和岳群戍本來也勁頭正足,聽了這話瞬間表情一僵硬。“只能爬著出去。”原來醉逍遙后面還有下半句。無刃和岳群戍聽了笑的差點(diǎn)把剛才喝的那碗醉里春都吐出來。“你小子說話是上句不接下句啊。哈哈哈哈哈哈。”無刃拍著醉逍遙的肩膀大笑。岳群戍也笑的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下次再這樣,我把你打的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哈哈哈。”“跟二位仁兄喝酒,果然有意思。哈哈哈哈哈哈。不像下面那群人,來到我的酒桌上,當(dāng)然就是要喝個(gè)痛快了,還談什么生意啊?完全是來浪費(fèi)我的好酒。來,干。”“干”醉逍遙放下酒碗。“我從小就在酒窩子里長大,別的本事沒有,喝酒我可真是沒怕過誰。沒想到二位仁兄年紀(jì)輕輕,竟然也是海量啊。哈哈哈哈哈。”無刃一聽有人夸他,把端到嘴邊的酒碗立刻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這話你算是說對了。這樣的好酒擺在面前,哪個(gè)男人忍得住?你們知道剛才下面一個(gè)新進(jìn)來的人怎么說嗎?他說喝了這里的酒后,半夜連他家娘子都不想了,說夢話都是趕快上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岳群戍笑的眼淚直流。“無刃,他這話說的沒錯(cuò)啊。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水怎么能和這好酒相比呢?逍遙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哈哈哈哈哈哈。岳兄說的有道理啊。難怪男人都好這口酒,我活到今天總算明白了。哈哈哈哈哈哈。”三個(gè)男人酒勁上頭,一頓談天侃地,喝的是不亦樂乎。唯獨(dú)坐在遠(yuǎn)處的晉書言,與周圍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個(gè)不停。
“初喝醉里春的時(shí)候,明明沒有這股奇香。為何現(xiàn)在到了口中,那股香味一直出現(xiàn)?”不知為何,雖然早就覺得這酒里的香味并不正常,今日卻一直想要弄明白個(gè)究竟。“小二”晉書言拉住剛給別人上完酒的小二。“這位公子有何吩咐?”“這酒的味道,好像有些不對勁。”“公子說笑了。要說其他家的酒有些不對勁,那還說得過去。但是在我們無酒不歡這里,若是說酒有問題,那可是要給個(gè)說法的,否則我們逍遙總管可不會因?yàn)檫@區(qū)區(qū)一句話就善罷甘休。”“不信?你嘗嘗,這杯酒到底什么味道?”“公子,您這是在難為我吧?不過,看公子的樣子,倒像是新面孔。”“我確實(shí)是剛來沒多久,不知道為難二字是為何意?”“難怪。公子有所不知,無酒不歡的里的酒都是世間難找的佳釀,所以下人絕對不能喝一口。若是被逍遙總管知道了,那可能是要掉腦袋的。”晉書言聽了,沉思片刻,然后從腰間拿出了行酒令。“行酒令!”小二眼球都快飛出來了。“公子既然是新來不久,為何能有行酒令。”“行酒令除了你家逍遙總管親自贈與我之外,難道還有其他方法可得這行酒令?”“當(dāng)然沒有。剛才多有不敬,還請公子多多見諒。”“若是有我的行酒令在,讓你喝這杯酒,逍遙總管不會還這么鐵面無私吧?”小二此時(shí)即猶豫又矛盾,若是喝了,怕被醉逍遙知道了會怪罪;但是對方有行酒令,見此令如見醉逍遙本人,這讓他一時(shí)不知如何是好。而且在無酒不歡當(dāng)小二的這十多年,他還沒有喝過一口這里的酒,這可是個(gè)此生難得的機(jī)會。聞著這陣陣酒香,小二饞的直咽口水。晉書言看出他此時(shí)猶豫不決,于是鼓勵到:“若是逍遙總管怪罪,我會親自出面說明是我執(zhí)意讓你喝。憑著我與他的關(guān)系,他自然不會為難你。”“那就多謝公子了。”小二高興的雙手接過酒杯,眼睛死死的盯著酒杯,雙眼幾乎興奮的放光。然后一仰頭,一杯酒下肚后,表情好像快了的上了天堂一樣。“怎么樣?這酒里可有什么香味?”“香,真是香啊。這香味,陳年老酒和他相比都要遜色三分啊。”“我是說,除了酒香,還有沒有其他香味?比如女人的胭脂水粉味?”“公子真是會享受之人,美酒佳人才是這世間絕配啊。這酒香真就好比這女人身上的體香味,男人喝了后,回味綿長,春心蕩漾啊。”晉書言有些無奈的微皺了一下眉頭。“我說酒的味道不對勁,所以才讓你品一下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店小二一聽,頓時(shí)傻了眼。這一杯只顧著陶醉,沒太注意到酒味有什么不尋常。“罷了。再來一杯,就算是找個(gè)人陪我喝酒解悶吧。”說罷,晉書言拿起酒壺親自給小二斟了一杯酒,小二再次兩眼放光的望著手里的酒杯。“這次,你可要細(xì)細(xì)的品。”“是,是。”小二嚴(yán)肅的的看著這杯酒,還做了一個(gè)深呼吸,然后雙手把酒杯慢慢的送到嘴邊。這次不是一仰頭,而是慢慢的嘬著喝。喝完,又神情嚴(yán)肅的抿抿嘴。“怎么樣?可有嘗出有女人的胭脂水粉味?”“回公子,這酒香和胭脂水粉的味道相距甚遠(yuǎn),小的可以確定這酒確實(shí)沒有胭脂水粉味。不知公子為何會覺得這酒里會有這樣的味道呢?”“那,有沒有其他人說過酒里有其他異香?”“不是和公子炫耀,小的可是在這無酒不歡里做了十多年伙計(jì)的人。雖然沒嘗過這里的酒,但是也敢拍著胸脯保證,這無酒不歡里酒,香味千差萬別,但是每一種酒香都能醉人。但是還從沒聽說過酒里會有胭脂水粉的香味。要說這酒,要么猛烈,要么醇香,有哪個(gè)男人會喜歡一股胭脂水粉味道的酒呢?”“是這樣。可能是我今日喝的有些多,口舌出了一些差錯(cuò)。再一杯,算是賞你。”“多謝公子。小的今日真是走了運(yùn)了,無酒不歡的好酒連喝三杯,這可真是遇到了貴人了。”
“也許,真的是喝的太多,味覺出了差錯(cuò)了吧。”晉書言又一個(gè)人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來。原本就喝了不少,現(xiàn)在又喝個(gè)不停,很快就醉意來襲。朦朧中,空氣里充滿了香味,但不是酒香,而是胭脂水粉味。晉書言睜開模糊的眼睛,向四周巡視。只見周圍云霧繚繞,看不到任何東西。此時(shí),一陣風(fēng)徐徐吹來,將云霧吹散。云霧中的身影,愈加清晰,竟是無數(shù)翩翩起舞的天宮仙女。只見她們舞蹈婀娜多姿,臉上笑意盈盈。細(xì)看之下,所以仙女都是西域女子的面孔,舞蹈也頗具西域風(fēng)情。這些仙子一個(gè)又一個(gè)的經(jīng)過晉書言身邊,但晉書言卻似乎看不見一樣,對她們視而不見。因?yàn)樗吹窖矍暗倪h(yuǎn)方,一個(gè)熟悉的身影,一直在原地不停的跳舞。這個(gè)人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日獻(xiàn)藝的瓊瑤。瓊瑤也看到了晉書言,莞爾一笑仿佛瞬間勾走了晉書言的靈魂。晉書言沖著瓊瑤的方向徑直的走了過去,對旁邊不斷經(jīng)過的仙女一直不為所動。每當(dāng)那些仙女經(jīng)過晉書言后,仿佛都從彩色變成了黑白色。整個(gè)世間就如同黑暗的夜空一樣,其他仙女都是黯淡無光的星星,唯有瓊瑤是夜空中明亮的皎月。晉書言走的越近,瓊瑤身上的異香就越濃。越靠近瓊瑤,周圍的云霧就越濃。最后走到瓊瑤面前時(shí),已經(jīng)是云山霧繞,看不到瓊瑤的影子了。晉書言伸出雙手,在云霧中四處摸索探尋,如夜里水中摸魚一樣。此時(shí),周圍想起了空靈的女子笑聲,聲音飄來飄去,無法判斷來自哪個(gè)方向。隱隱約約中,又有無數(shù)仙女在云霧中起舞。晉書言摸到一個(gè)拉過來仔細(xì)看,并不是瓊瑤,立刻放開去摸下一個(gè),仍舊不是瓊瑤。此情此景,仿佛自己喜愛的一尾金魚不小心掉入庭院中滿是金魚的魚塘,自己只能一條一條的抓來分辨試圖找到自己最喜歡的那尾金魚。雖然魚塘不大,卻依舊如同大海撈針。“在哪?你在哪?”這呼喚,不知是晉書言在心里呼喚,還是真的喊出了口。在這個(gè)似真似幻的境界中,縹緲的女子笑聲和呼喚聲,顯得如此清晰。“在這里”晉書言突然轉(zhuǎn)身。“在這里”晉書言又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我在這里”“我在這里”“這里”“這里......”又一陣風(fēng)吹來,將云霧吹散。這次云霧散去后,晉書言突然像受到了極大沖擊一樣。因?yàn)櫓車驃嫫鷂璧南勺櫻F(xiàn)在都變成了瓊瑤的模樣。晉書言在原地快速的轉(zhuǎn)圈,看著這么多瓊瑤圍繞著他,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你們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我們是真的。”“是真的”“我們都是真的,你才是假的。”“你是假的。”晉書言雙手堵住耳朵。“不,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假的。”“到底誰才是真的,誰才是假的?”如同受盡千人所指,晉書言閉上眼又堵住耳朵,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在想這些。可不知為何,聲音依舊不絕于耳,好像一直在晉書言腦中回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