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辰王提到了臨妃,云樂心里卻不知該不該認同,晉王為人甚為冷漠,原以為這側妃青語會是他心中看重之人。可如今看來也并非如此。
雖府里的下人紛紛認為王爺為青側妃之死傷心難過數日,可云樂心里卻覺得晉王除了冷靜果決的徹查真兇,真沒能感受他身上有半分悲痛難過之情。也不知出事那日,是她眼花,還是他故意用那銳利的充滿殺氣的眼神給別人看的。
這樣看來,那個連他們大婚都沒來的實難相見的臨妃娘娘會是晉王心中所珍視的人嗎?
說起臨妃,算得上是東臨來北陸和親的第一人,聽皇兄說起,她原名秦玲,父親是父皇還在位時的秦尚書。
她是秦家獨女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不過從小身子單薄體弱多病,尚書夫人便將其送往老家寄養,這一寄養直到十一歲才回秦府。
之后便是十六歲那年被父皇冊封為金陵公主和親北陸。
只不過沒過兩年,讓人意外的是他父親以體力不支,提早告老還鄉了。
更可惜的是沒過一年秦尚書的老家爆發了一場來勢兇猛的瘟疫,當時所染之處死傷無數,秦尚書家自然不能幸免,他與秦夫人皆在這場瘟疫中殞了命,秦家族人也因此所剩無幾。
僅憑這些皇兄提供的情報實在是想不出臨妃有什么理由要從晉王府劫走余尚宮。
莫不是她傷心與年邁父母死于非命,怪我父皇當時未能保護好她的家人。
可若是如此,臨妃要找也應該是她這個東臨公主,大可以學北陸皇后一樣,要她這個兒媳入宮陪伴幾日,在宮里讓她吃些苦頭是在容易不過的事。怎么也輪不到綁架一個她母妃身邊的管事嬤嬤。
“在想什么?”辰王見她一直傻呆著發愣,便問道。
“沒什么!想起點事便分了神。”云樂胡亂的說道。
“公主是遇上了何事,為問起這個?若是真如我猜測的這般,公主大可以放心讓戊柏自行處理,他定能給公主一個滿意的答復。”辰王中肯的說道
“我以為你與晉王雖不敵對,但也算不得有什么交情,沒成想辰王到是如此看重晉王,下次云樂可不敢再你面前說晉王的是非了!”云樂調侃道。
“上次便與你說過,我很是欣賞戊柏。只不過他將我這個兄弟歸為太子一黨,平日里說句話怕是比你還要見外些。”晉王自嘲道。
“那辰王可會為了晉王違逆太子,或者你的母后?”云樂大膽的問道。
“我也不知,也許我會在母后面前替戊柏爭取,至于忤逆違抗,也許我會選擇一個人獨自出逃,母后從小便最是寵愛于我,有些事情我可能實難做到。”辰王有些不敢確定道,似乎很看不起如此優柔寡斷的自己。
“我若是晉王,聽你這番話,定心暖不少!”云樂卻覺這樣的辰王十分真實。
“謝公主,安慰”辰王也并非愛轉牛角尖之人,釋然道。
“我們還是繼續喝酒吧,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云樂提議道
“好”
此時戲臺上正演著一個新的劇本,說的是一名毫不身家背景的無名小兵如何在軍營里混跡成了一國大將。名伶戲子演的賣力,引得觀眾連連叫好。
云樂看的入神,尾聲時感慨道:“看眾人心中皆有個英雄夢,名伶戲子演的輕巧,也不知英雄是不是真就如此好當。”
“自是沒有那么容易,這世道哪都講究出生,若我不是這北陸皇子,最多能成個書院中教書的。平民想出人頭地也許真只剩這在沙場上賣命爭軍功的一條路了。”
“沒曾想我們家弟弟竟然想當個教書先生!”說話之人自然不是云樂,那人除了中氣十足,聲音渾厚之外,就是這遍體的酒味了。
辰王轉頭才發現身旁多了一人,正是他的同胞兄弟太子戊軒。
“兄長為何在此!”辰王十分詫異,不過也沒忘了不暴露身份的問道。
“望月樓被封,聽聞這里成了天都城最熱鬧的酒館,我自然是來見識見識的。”太子將出門買醉說得振振有詞。
云樂見來人年紀該是過了三十,在這天都城能稱辰王為我家的也就只剩下當朝太子了。
既然他們二人沒想透露身份,云樂自然樂得裝傻。
太子將目光轉向云樂,問道:“這位小兄弟長得好生清秀,不知弟弟是從哪拐來的?”太子雖然在大婚之日來過晉王府,但可沒見過她頭蓋下的臉。
“兄長再這么說可要嚇走我這位小兄弟了,我與這位小兄弟,在這醉仙閣偶遇,聊了幾句覺得十分投緣,便坐下來一同共飲。你說是不是?”辰王將話拋給了云樂。
云樂只好拉粗聲音道:“正是,不知兄長可有興趣一起喝上兩杯。”
“家中還有要事,我與我家弟弟說上兩句便要走了,謝小兄弟好意。”明日還有早朝,已喝了一身酒氣的太子自然不會再留下繼續,醉酒誤了明日的早朝可不是小事。
辰王卻擔心他這個太子哥哥不管不顧的真留下來喝醉了才回,急忙接話道:“那我便送一送兄長!”
二人離開酒桌便說起了話:“喝酒傷身,你不日才受了傷,不該來此喝酒,免得母后又得擔心。”
“謝皇兄關心,母后那你可得替我瞞著,再說這樣便有理由不去早朝,免了這早起之苦。”
“母后要是聽你這么說,少不得要生上幾日閑氣!”太子有些責怪道。
“皇兄最是了解我,我本就無心朝事,想做個閑散王爺。”辰王笑道。
“胡鬧,閑散了二十多年,你也該關心關心朝事,皇兄還盼著以后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呢!”太子語重心長道。
“朝中有那么多重臣,輔助皇兄的人多的事,哪差我一個,皇兄何不免了我這個苦,許我做個閑散王爺。”辰王繼續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母后那我只能為你擋一擋,你府上那么多母后的眼睛,這出門喝酒的事可瞞不住幾日。”太子無奈道。
“是,謝皇兄提醒。”辰王笑著將太子送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