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回去的時候撞見了程震生和阿寐,阿寐穿著件oversize被程震生拉著手。
難以置信的是程震生都沒有這么好眼力,馮寐來老遠就在和她打招呼。
“現在去吃中午?”
梨梨打趣,為了不被問及阿亮行蹤她打算先發制人。
“對,阿寐她餓了。”
馮寐來現在沒化妝,眉眼還是原來的樣子,但是輪廓就沒這么銳氣。
至少她是一個妝前妝后一致的人,梨梨稍稍打量了一下披著頭發穿得松松垮垮的阿寐。
“這么快就餓了嗎,我剛吃完早餐。”
梨梨順手看了一下手機,阿亮沒有信息過來。
看來球賽很好看,阿亮還沒什么閑工夫找她。
“早餐中午一起吃的咯,我們起得晚,醒的時候都錯過了早餐了。”
阿寐開口,她的嗓子有些沙,像是喉嚨不舒服一般。
“阿嫂感冒了嗎,嗓子沙沙的我有帶咽喉沖劑,需要嗎?”
梨梨耳朵尖,一聽就覺得馮寐來的聲音和昨天不一樣。
“哦,昨天太累了,張著嘴睡覺喉嚨早上起來有些干括。”
馮寐來不自覺的咳了一下,咳不出痰的喉嚨痛大多很麻煩。
“阿寐睡覺總是這樣的,張著嘴。”
聽到這里,程震生忍不住調笑手里拉著的女人,他都不敢厚著臉皮說馮寐來這今天是他累的。
“是是……”
梨梨看阿寐悄悄的捏了一下阿生的手,總感覺阿寐來了程震生格外的活潑。
“那我先走了,阿嫂我晚一點把藥拿過去。”
梨梨看著兩人好不恩愛,也不想繼續打擾,她打了聲招呼不自覺走快了兩步。
“不用啦梨梨,我帶了喉嚨的喉風散。”
馮寐來也沒想著梨梨會真的拿藥給她,即便如此她還是禮貌的推脫。
梨梨行色匆匆很快就消失了,沒有的到梨梨的回應,馮寐來想著這事情就算了。
“她都不知道我們的房號,你擔心什么。”
程震生笑她,還較真的說不用了,說是給你給你到最后到底有幾個真的給你。
“人家會問阿亮的啊……”
每一次經歷同樣的場景,程震生總是像是吃了大力丸一樣,神采奕奕,馮寐來就軟綿綿的沒啥力氣提不起勁。
好程震生他個吸精蟲……
“傻女,阿亮知鬼。”
程震生拖著她繼續走,房是他訂的入住是他們兩登記的,阿亮知Q。
“那人家和你客氣,你總要客氣回去啊。”
馮寐來有時候挺羨慕男人的,不用每月陰陰濕濕的難受那幾天,神仙打架又爽,爽完又像吃大力丸一樣,不用開十指生崽。
男人老狗,爽翻了。
她現在軟趴趴的像條海鰻一樣,沒骨頭的。
“哪用,這些話他們經常說。”
程震生去了中餐廳,有會中文的領班過來接待,她猜他聽回國語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程震生又看回了自己看得懂的菜單,她坐在椅子上舒了一口氣,她真的不想再站起來了。
如果可以,她還想回房間睡上一覺,本來出來度假就是來療養的,沒想到竟然被折騰了。
累字當頭。
中餐廳給了他們桌一個銅盆專門倒洗碗的水,東南亞里面的中餐廳全部都很粵式。
馮寐來洗完碗筷,程震生早就洗完了正在點菜,她搓搓自己的太陽穴——她本來以為小瞇一會兒就不會這么累。
可能是程震生給力,累慘了她。
程震生點菜,馮寐來為了不讓自己倒下睡覺,她支起手托了一會兒腮。
看著這個眼前的男人,馮寐來算是百感交集。
……
“阿哥,我拍拖了。”
在探監的時候,馮寐來拿著話筒,看馮舅臺那個寸頭,那時候程震生剪的是很man的板寸,就比阿舅的頭發長一點。
“你幾時拍拖要告訴我?”
阿舅那副“朕知道了”那副表情,從小到大馮寐來拍拖一不會匯報,二不會說和誰,三不越雷池半步——因為阿舅圈子亂,小小個十幾歲偷偷去打胎不是新鮮事。
“今次要話給你知道。”
馮寐來知道馮舅臺的刑期縮短了,因為表現良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減刑。
“講到你要談婚論嫁這樣,哈哈。”
阿舅在聽筒對面笑了一下,那時候馮寐來剛來康美國際,二十五六的年紀,馮舅臺掐指一算覺得差不多有那個意思了。
“哦,還不至于結婚,拍一個想和一個結婚有點傻咯。”
聽自己阿妹這樣說,馮舅臺舔舔嘴唇。
“那就要看男方多大,十幾二十歲的腦殼還沒生完整,要文要武不會想結婚的。”
阿舅身為男人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三十歲以前男人是大小孩。
“他三十幾了。”
聽到這里,馮舅臺愣是頓了一下。
“咩叫三十幾,三十二是三十幾,三十九也是三十幾,揾個老男人?”
會說白話的人,都知道咩咩叫,聽見馮舅臺咩出聲。
“大四五歲不是很正常嗎?我初中都和職高拍拖咯。”
聽著馮寐來不以為意的說著,其實阿寐本人心虛得很,哪是大四五歲這么簡單,大了整整七歲。
程震生已經三十二了。
“……吊,你說一樣嗎!你很缺錢嗎!老男人你知道個Q,大部分有家室的,騙鬼你們這些后生靚妹!”
好像聽出了馮寐來的心虛,阿舅兇起來拿著聽筒吼他。
他好像理解錯了。
“停停停!這人你認識的。”
馮寐來趕快喊停,她哥把她理解成了被包二奶。
“我識條鐵!我告訴你馮寐來,大個女你最好醒醒定定,同后生拍拖happy就好,揾個大個三四年的嫁,別惹那些阿叔!別以為你好像很叻!”
看阿舅現在聲嘶力竭的樣子,馮寐來當時心里怕自己說那是程震生她的大佬就從椅子上蹦了下來。
“聽到沒有,飛了他。不要以為你是什么情場高手,很鳩屎的樣子,我同你講,老男人玩你們綽綽有余,人家咸水海游過來你們的把戲他早就玩爛了。”
馮舅臺那種痛心疾首當然語氣,不單只在告誡自己的妹妹,他也在告誡那些以為自己可以contral自己感情的年輕女仔。
“是阿生啊,你認識的,程震生。”
馮寐來記得自己說了,接著馮舅臺的表情凝固了,她本來以為他的表情會垮掉。
“阿舅阿舅……”
馮舅臺長久的沉默讓馮寐來不得不敲敲探監的塑料墻。
“……誰開始的。”
馮舅臺抬頭看了她一眼,他突然冷靜了下來。
“生哥。”
聽到這里,馮舅臺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真是阿彌陀佛,萬幸。”
阿舅雙手合十,他不是一直都信關公的嗎,什么時候信如來佛祖?
聽到這里,馮寐來皺了一下眉頭,難道她追就變成了,媽媽咪啊怎么會這樣?
“你真是一個衰女,整天碰那些不能輕易碰的東西。”
她記得馮舅臺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知道是在夸她好還是在在罵她。
……
馮寐來托著腮看著他,很專注的看著他,程震生晃了幾下手她都沒什么反應。
她在發呆。
上菜后,程震生夾了東西到她碗里,再搖搖她。
“阿寐吃飯了,別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