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了,這是臨近城市下班的時間,車流擁擠。
就算是已經知曉了駱格的傷勢不嚴重,但隨著時間拉長焦急感不斷堆積,駱應的擔憂越發的深了。
在到達醫院真正見到安穩的躺在病床上的駱格后,駱應才驚覺自己的雙腳是真實的踏在地面上,地球強有力的引力讓他找回了自己的大腦神經和心跳。
他看著眼前似乎同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同的駱格,簡簡單單的問了一句。
還好嗎?
駱格溫和又平靜的笑了笑,如平常一般回了句。
一切都還好。
腦海里想象中的那一幕并沒有出現在趙侃和古姓二人面前,太過于平靜的結尾讓他們生出些許不真實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他們兄弟兩個的相處之道,旁人又哪能理解呢。
“原來是你們兩個救了小格,真是太感謝了!”在和駱格簡單的說了會兒話之后,駱應知道了趙侃和古姓兩個人并不是駱格的朋友,而是今天救了他一命的大恩人。
“應該的,應該的!不用謝了。”面對駱應突然的致謝,趙侃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擺手。
“是啊,任誰在路上碰見這事兒都會伸把手幫個忙的,所以也沒什么好謝的啦!”基本上一路都保持沉默的古姓如此說道。
“就算是這樣,我們也得要好好謝謝你們二位!”駱應哪里就肯輕易罷休,態度堅持。
趙侃古姓兩人面面相覷,幾番婉拒不成功,最后只好留下聯系方式和地址后才得以順利離開醫院。
坐在回家的出租車上,趙侃和古姓二人都沒有開口說話,這樣互不干擾的平靜一直維持到二人都回到各自的家中。
夜晚——
一整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覆蓋著一層特殊的藍色布,只要加上一層特效和背景,就可以變成一部狗血電影。
回到家就直接躺在床上的古姓將雙手枕在腦后,如此的認為。
這種莫名的不真實感,讓他覺得今天的自己似乎變得很假,一舉一動都不太像是真正的自己,就像是看了一場一比一的3d電影,身邊的場景飛快的變化,發生的事件蹊蹺怪異,卻沒有一點的質疑,就跟看無腦爽文小說一樣,心里和腦子里都清楚的明白那都是假的,看一看打發一下時間,反正還挺爽,又不是考據黨。
難道我出了什么問題嗎?
還是……
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帶著這樣的疑惑,古姓敲響了趙侃的家門。
趙侃似乎早有預感,在古姓敲響大門后不到兩秒就拉開的門,看著古姓的眼神也沒有絲毫的詫異。
或許,一夜平靜對此時的趙侃來說才是真正的詫異吧。
“說吧,到底是什么出了問題?”古姓自來熟的癱在了趙侃家客廳的沙發上,說話的速度不快不慢,再配上他那一張凌厲感非常強的臉,頗有一種道上老大的感覺。
趙侃有些喪,一邊從冰箱里拿啤酒,一邊慢吞吞的說道:“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你會信么?”
說實話,趙侃的確不知道該如何對古姓解釋上帝這件事,他一直都不是一個編故事的好手。
畢竟連他自己都覺得十分的荒謬,又怎么能夠讓別人覺得有足夠的信服度,如果他如實相告,上帝是個濫好人,在自己準備要死的前一秒阻止了自己,并且還喪心病狂的綁定了他這個生存意志低下的人類為他打工!
所以?
現在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呢?
上帝的屬下,上帝在人間的化身,能夠傳達上帝旨意的使者?
放他七舅姥姥的屁吧,這就是一個牛皮大王的草稿,說給三歲小孩都不見得信。
就在趙侃正在瘋狂組織語言的時候,古姓閉上了那雙時常時不時就會閃過戾氣的雙眼,同時躺在沙發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嘖!那你覺得我該不該信?”
聽到這句話的趙侃沉默了,他一言不發的關上冰箱門,走到茶幾邊上將手里的冰啤酒放上去,手微撐在茶幾上席地而坐,恰好和古姓隔著一張茶幾面對面。
“咔噠!”
趙侃打開一罐啤酒拿在手里,卻沒有立即喝下,只是看著啤酒開口處冒出來些許泡沫,他在某一瞬間,突然有一種想要關閉一切的欲望,將自己完全的封閉起來,這樣就不會被任何人或事給打擾,他可以安靜下來好好的思考,但是……如果沒有任何麻煩纏身,自己又去思考什么呢?不如死去……
“問你話呢!耳朵聾了?”古姓突然起身踹了一腳茶幾,瞬間將趙侃給驚醒。
趙侃有些迷蒙的抬起眼來,將正對面古姓的一臉怒氣收入了眼中,頓時讓他找回了自己正常的思緒。
“我剛在想事情。”趙侃后知后覺的對古姓解釋道。
“想什么?在想怎么編故事把我蒙混過去是吧!”古姓扯嘴笑了笑,語氣挺嘲諷的。
趙侃眼神有些心虛的撇了一眼古姓,士氣低下:“差不多……”
聽到這幾個字,古姓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興趣大增,立刻直起了腰板:“來吧,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編出個什么花兒來。”
看著古姓充滿期待的一雙眼睛,趙侃只覺的心底發虛。
“我……”
“扣扣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客廳里的兩人動作整齊劃一的同時朝一個方向看去。
“誰?這個時候你還有客人上門?”確定門外的確是有人敲門后,古姓一雙充滿疑惑的眼睛上下掃視著趙侃。
趙侃一時間渾身不自在,連忙加快了動作往門口跑去,心知,不管來人是誰,這都是他的救命稻草啊!
趙侃一邊這么想著,一邊拉開了門。
“宛清?”
只見出現在趙侃眼中的赫然是白天才見過面的宛清,她換了白天那身運動裝,許是夜晚比較冷,她穿了一件長款及膝的米色風衣,內搭一件白色的雪紡裙,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清新自然。
“怎么?不歡迎我嗎?”宛清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開玩笑的說道。
趙侃在開門之前就做好了各種推想,只是都沒有往宛清身上去,所以才一時間有些沒回過神來,此時見宛清這么說話,連忙側過身將進屋的路讓了出來,一邊有些緊張的說道:“額,當…當然歡迎了,只是現在這么晚了,你一個人怎么來這里了?這附近的治安不是很好,你要來的話最好還是給我打個電話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