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現在就叫阿爸起床。”
手里的鞭子揮舞了一陣,發出啪啪的聲響。
“橋豆麻袋。”
這時,周寶天的手再次按在了牧人的臉上。
帶著說教的語氣:“我說,牧人,這是你阿爸,怎么能拿鞭子抽他呢?“
難道接下來他就要看到一幅‘父慈子孝’的場景。
“必須得抽啊!阿爸曾經說過,那些愛睡懶覺叫不醒的羊就要拿鞭子抽它們才會醒。”牧人天真的回道。
“我---”
周寶天無語了,這羊跟人能比嗎?
“那要是叔現在躺在這,也不愿意起怎么辦?”
不知道什么原因,周寶天突然想試探一下,看看他在牧人心中的地位是否有什么不同。
結果。
“叔要是不愿意起的話----”
牧人習慣性的揮舞了一下手里的鞭子,看著周寶天心里毛毛的,想了想,嘴巴嘟了起來,做了一個親吻的動作:
“那我就這樣叫醒你。”
“嘔--別,千萬別,你這樣還不如拿鞭子抽我呢。”
他要裂開了,剛才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牧人的意思,這也令他瞬間就想起了剛遇見的時候這小屁孩說的那些虎狼之詞。
他可是直男啊!比鉆石都硬的那種。
叫你妹妹親倒還行。
呸!不是,這樣想我不就是禽獸了嗎。
不過再長大點也不是不行。
呸!不是,我怎么能這樣想。
·········
啊!我這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是什么鬼。
不行,冷靜,要冷靜······
心里默念一百遍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周寶天的思路漸漸的清晰起來,考慮了一會兒,周寶天明白了。
他就不應該交給牧人這個任務。
“牧人,關于這件任務,先擱置著。叔這里還有另外一件任務,做好了叔給你買糖吃。”
“糖。”
一聽到有糖吃,牧人的整個眼神都變了,亮晶晶的。
“我也要吃糖。”
這時候,妹妹塔納也在一旁附和道,小嘴角掛滿了口水。
“也有塔納的一份。”
周寶天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笑著回道。
“那是什么任務,叔你快說。”糖果對孩子的吸引力那是不可抗拒的,牧人急切地問道。
“別急。”周寶天擺了擺手。
然后把兩個小家伙領到了外面,指著天上滾滾的烏云說道:
“看到了嗎?牧人,待會就要下雨了。”
然后又指了指地上,有些羊已經跑到了外面,離墳頭草房越來越遠。
“啊!我知道了叔,你是要我把羊都趕進墳頭草房里面是吧!”
話還沒說,牧人搶先說道。
“聰明啊!既然知道了,那就快去吧!”
周寶天拍了拍牧人的腦袋瓜子。
“保證完成任務。”
趕羊,這個工作對牧人來說再適合不過了。
說完,揮舞了一下手里的鞭子,牧人拉著妹妹塔納跑向羊。
“呼!這個牧人,到底是什么腦回路。鞭撻親生父親,親嘴叫人起床·······”他得提防著一點,沒準哪天他醒不過來,那牧人豈不是····
回到墳頭草房內,周寶天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怪了,怎么突然有些冷?”
按照常識,下雨天空氣是很濕熱的,這透骨一般的冷冽感覺是怎么回事?而且還出現在身后。
周寶天下意識地想轉過身。
誰知,一把冷冰冰的匕首卻已經貼在了脖子上。
“別動,再動我就割爛你的氣管。”
“我不動,我不動。”
如墜冰窟,身體僵在了原地。
這喵地什么情況?牧人的父親竟然醒了,周寶天看向空蕩蕩的草床。
“說,你是誰?”
聲色凌厲,帶著些許虛弱。
“我叫周寶天,性別男,愛好女,職業是寫手---”
“停,只說名字就行,我這是在哪?”男人打斷了周寶天的絮叨,有些不耐煩。
“墳頭----”
“什么!你說我在墳墓里,我已經死了。”男人激動的說道,手里的匕首漸漸逼近動脈血管。
“額,大哥,別激動,別激動,我話還沒說完呢!是墳頭草房,是房子,住的房子。”周報天趕忙解釋。
匕首松動了一絲,隨后撤離。
“砰!”
身后傳來跌倒的聲音。
沒有了匕首的威脅,周寶天連忙跑開,同男人拉開距離。
此時便看到,牧人的老爹正有氣無力地蹲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喘著粗氣,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危險感。
“呼!真是嚇死我了。”周寶天松了一口氣。
剛才真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你,沒事吧!”
稍微又往后退了一步,試探性地問道。
“呼哧!呼哧!”牧人的老爹沒有回話,只是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神色卻越發的猙獰。
“我丟,這怕不是要變異。”
我棍子呢?對了,他把棍子放在了另一個房子。眼睛看向了門口,周寶天尋思著該怎么跑路。
“·····咳咳咳·····嘔···”
突然,局勢再次裂變。
牧人的老爹從剛才的喘息變成了劇烈的咳嗽。
剎那間,他又吐了起來,臉色猙獰到扭曲,緊接著開始打滾。
而也正是因為這一系列的動作······
“就是現在,跑。”
瞅準機會,周寶天動了。
剛才牧人的老爹一直堵在門口,此時因為打滾,門戶大開,正是難得一遇的好時機。
他沖出了門外。
然后扯開嗓子大喊:“快來人,快來人······”
“怎么了?怎么了?”
吃著窩窩頭的劉火,跟女人掰扯的麻喜,趕羊的牧人和塔納,都一同跑了過來,神情充滿疑惑、擔憂。
“怎么了?寶天兄。”
劉火來到了周寶天的身邊,問道。
“額!”這一問,卻把他問住了。
該怎么說呢?
周寶天默默地看向了兩個孩子。
難道要當著他們的面,說牧人的阿爸要變異了,要吃人,讓大家趕緊做防備,有點不合適吧。
“阿爸,你睡醒了。”
就在周寶天糾結萬分的時候,牧人突然驚喜說道。
周寶天:“???”
大家一同移動目光。
只見,門口處,一個身形粗獷的平頭男人此時正愣愣地站在原地,盯著兩兄妹,神色呆滯。
“阿爸。”
妹妹塔納自然也看到了,高興地叫了一聲,小腿邁向男人。
“啊!不好,別去。”周寶天心里那個急啊!身體下意識地便要沖過去,想把塔納拉回來。
然而就在這時,男人卻說話了:
“牧人,塔納,你們還活著。”
欲要沖過去的周寶天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啥情況?感染者竟然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