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跨出院門的許中蘭聞言臉色登時難看起來,此時此刻不好發作,只能忍著站在一旁等事后算賬。
年東野知道洛瑤在閉關,便將于千海帶到尋蘭苑來大吵大鬧,借紀曉晴的手來退敵。
效果是出奇的好,可就是沒料到洛瑤恰逢此時出關。
早先他還特意繞路來此查看過,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剛解決一個麻煩,卻惹來更大的禍事。
這要打起來,人家有師姐幫忙,自己一點勝算都沒有,一劍就能傷退于千海的高人,他哪里惹得起。
又不是鐵頭娃,自己幾斤幾兩還能不清楚?
想也不想,拔腿就跑,沒跑出幾步,后領一緊,就給一只纖纖玉手給拎了起來。
紀曉晴笑瞇瞇道:“跑什么?我們師姐妹又不是妖獸,吃不了你。”
隨即伏在他的耳邊悄悄說道:“你若能打的過我師妹就盡管出手,我當作沒看見。”
作為師姐,她其實一直很擔心師妹太過于順風順水,吃點苦頭是好事,有助于她的成長,免得將來遇到生死險境,經不起風霜吃大虧。
年東野感覺耳朵里很癢癢,渾身酥軟,好在他很在乎小命,很警覺地在第一時間壓下心猿意馬。
聞言登時放心不少,只是那個臭婆娘,還不足為慮,問道:“我聽不懂姐姐在說什么,我和她無冤無仇的,第一次見面為何要打架?”
紀曉晴懶得搭理他,糾纏這個問題啥也不用干了,“你若能教訓她一頓,我就答應替你辦一件能力所及的事。”
年東野本就是以退為進,“姐姐的要求,我倒是可以答應,可第一次見面,欺負一個姑娘家不好吧?”
紀曉晴有些不耐煩了,好不容易遇到個不把師妹美色放在眼里的人,哪能輕易放過,“再啰嗦,就別怪我以大欺小替師妹教訓你了。”
年東野一哆嗦,肅容一本正經道:“姐姐吩咐,年懷自當盡力而為,你可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紀曉晴將他放下,點點頭示意放心。
‘這可是你叫我打的,如此良機不揍得那個臭婆娘變成一個豬頭,我都對不起自己。’
年東野暗自高興不已,又有好幾撥陰氣值可掙了。
洛瑤走上前來,打量著抬起頭看天的某人,“大騙子,連個真名都不敢用的小人,本姑娘不管你是叫年懷也好,還是叫年東野也罷,總之今天定要將你的手腳打斷。”
年東野深吸一口氣后,低頭迎上她的目光,出乎意料地發現心里很平靜。
對方閉關的這幾天,給了他充足的時間做心理戒備,如今終于能直視傾國傾城的貌美仙子了。
其實按照心理年紀來說,紀曉晴對他的吸引力更大,更容易讓他動心,可紀曉晴的修為太高,他有的只是心存敬畏。
至于洛瑤,美則美矣,但年紀太小過于青澀,不符合他的審美,驚艷過后有心理緩沖,也就掀不起多少內心的漣漪。
兩人之間又有仇怨,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他還有心戒備,再美又如何?
最重要的是,籠罩在‘情劫死咒’的死亡陰影下,正常人誰還還敢對人生出愛慕之心。
他要壓下的只是面對美色時因驚艷導致的心熱,只要謹慎一些,不難做到。
無辜道:“姑娘是誰?第一次見面可莫要血口噴人。”
洛瑤算是領教何謂傻子了,完全無法用常理去揣度,胸膛劇烈起伏,良久后才平緩下去,恨聲道:“縹緲宗弟子洛瑤,請賜教。”
她也懶得再與某人行口舌之爭,這種人,直接打到他服就行。
可年東野連連擺手,“不可不可,好男不跟女斗,若是姑娘心中不痛快要找人發泄出氣,我可以做你的出氣筒,你盡管出手,我若還手一招算我輸,任你處置。”
說罷,轉過身去,背負雙手。
經歷幾次接觸,他很確定洛瑤就是那種有小小狡黠的女俠心性,這種情況下,絕對拉不下臉面出手的。
果不其然,洛瑤險些給急哭了,幾次想出手還是忍住了,將求助的眼神投向紀曉晴,“師姐,他……他欺負我。”
紀曉晴裝作視而不見,舉頭望天,那片白云好像一條狗啊。
小師妹的天賦猶在自己之上,又是陰質體,將來必成大器,可過于天真爛漫,不懂得人心險惡,長此以往,能否成長起來就是個問題。
就好比眼前,若面對的是一個奸詐之徒,修為不需高出她太多,只要看準時機偷襲出手,絕對能毫發無傷的生擒。
再煉成鼎爐采陰補陽,結局定是慘不忍睹。
怪就怪師門所有人都對她太過于呵護,所以,吃點苦頭是她這個當師姐喜聞樂見的事。
年東野美滋滋地數著上漲兩次刻度的陰氣值,險些笑出聲來,丫頭片子也太好糊弄了。
今天還有六次機會,他思考著是否應該讓對方高興一番。
悄悄瞥了一眼,發現洛瑤對著她的師姐生悶氣,嘿嘿一笑,揮出一拳朝著她的臉上打去。
他現在看見漂亮的臉蛋就來氣,還是打丑點好。
自打隱脈生成,他的單手臂力已經達到三百斤,這一拳又急又猛。
當然他也不會傻到使盡全力,萬一把那個臭婆娘打成重傷,準保后悔都沒地方說理去。
人家師姐說是不會計較,若是當真,才是腦子進了水。
“咚”地一聲悶響。
洛瑤就橫飛出去,眼看就要砸在地上,她伸出潔白如玉的手掌在地上一拍,凌空一個旋身,飄然落地站穩。
身姿優美,盡顯所學底蘊。
反倒是年東野偷襲得手更難受,那一拳像是打在了一堵鐵墻之上,震的他拳面發麻。
知道是那個臭婆娘臨危之際運轉護身真元擋住了自己的攻擊。
當看清她的臉之后,年東野還是對自己的一拳之威很滿意的。
紀曉晴見師妹的左臉青腫的像饅頭一樣,有些牙疼。
那夯貨哪里是個傻子,分明是個瘋子。
好吧,他確實有瘋病,是瘋子也不奇怪。
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做出的決定,那夯貨不懂得憐香惜玉達到了過分的程度。
隨即她就發現自己的擔心多余了,只見一向視美貌如命的師妹震驚而委屈的美眸一紅之后,便又大笑起來。
眼中滿是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