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意義
“什么事?”
“我們至少需要確定……那把鑰匙到底在哪里。”夢(mèng)川頓了頓,繼續(xù)(xù)說道:“不然,我們兩個(gè)(gè)人,找上一晚上,也不一定能找到那把鑰匙。”
“你之前這個(gè)(gè)消息是在哪里聽說的?”
“在……在另外一個(gè)(gè)教學(xué)(xué)樓的頂樓,那里躲藏著一些幸存者,我之前去找過他們,想要加入他們的,不過被他們拒絕了。”說道這里,王祭臉色有些微微發(fā)(fā)紅,不知道是因?yàn)樘岬剿蝗司芙^了,還是怎么樣。
“好,那,我們就再找他們一次,最好能說服他們和我們一起去那里。”夢(mèng)川心中已經(jīng)(jīng)有了一個(gè)(gè)大概的計(jì)(jì)劃。
王祭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臉上有一些興奮的潮紅,之前他去說服那些人,那些人理都不理他,這回有了一個(gè)(gè)幫手陪他一起去的話,說不定那些人能動(dòng)(dòng)搖。
兩個(gè)(gè)人說話的功夫,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jīng)變得明亮了起來。
天亮了。
王祭打了個(gè)(gè)哈欠,看起來,他們這些幸存者平時(shí)(shí)都是夜間出動(dòng)(dòng),白天休息的。
“我們休息吧,今天天一黑,我就帶你去找他們。”王祭說道。
夢(mèng)川搖了搖頭。
“你先休息吧,我還不困。”
王祭撓了撓頭,道:“好,那我先給你搭一個(gè)(gè)睡覺的地方。”
嘴上說著,王祭已經(jīng)(jīng)開始動(dòng)(dòng)了起來,教室的角落處,那個(gè)(gè)用來裝教材的鐵柜子,里面被他塞了一套床鋪用品,他又用桌子搭起來了一個(gè)(gè)簡(jiǎn)易的床,然后把床鋪都鋪在上面。
看到夢(mèng)川還站在那里,沒有準(zhǔn)(zhǔn)備睡覺的意思,王祭又打了個(gè)(gè)哈欠,自己先躺倒床上了。
趁著現(xiàn)(xiàn)在天還沒有大亮,比較容易入睡,若是等到天完全亮了,就沒那么好入睡了。
不一會(huì)(huì),均勻的鼾聲緩緩響起。
夢(mèng)川站在那里許久,他輕輕打開房門,走廊上沒有夜魔,應(yīng)(yīng)該是被王祭引走或者是給肅清了。
他又推開側(cè)(cè)面的安全通道的門,清晨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有些刺眼。
事實(shí)(shí)上,現(xiàn)(xiàn)在操場(chǎng)附近的夜魔也幾乎都不見了,昨天晚上超市的那場(chǎng)大火,除了燒死了一些幸存者之外,還燒死了不少的夜魔。
他順著安全通道,來到了教學(xué)(xué)樓的頂樓,天臺(tái)(tái)的位置。
往圍墻外面看去。
學(xué)(xué)校外面,也是一片衰敗的場(chǎng)景,汽車都被廢棄的停在馬路上,有一些還在燃燒著,還有一些的汽車窗戶都被砸爛了。
樓房的門市也都被砸了個(gè)(gè)稀巴爛,夜魔隨處游蕩著。
這是個(gè)(gè)混亂的世界。
夢(mèng)川瞇著眼睛。
他在思考一個(gè)(gè)問題。
這個(gè)(gè)游戲世界,和上一個(gè)(gè)世界,在王祭的夢(mèng)里,究竟代表著什么呢?
在“迷失”游戲里,王祭通過日記的方式,控訴著他那個(gè)(gè)酒鬼父親的蠻橫不講理,經(jīng)(jīng)常對(duì)他辱罵,甚至是毆打,他很害怕,甚至在心底,想過讓他父親去死。
他喜歡上網(wǎng)(wǎng),賺到了錢后第一反應(yīng)(yīng)是能上多久的網(wǎng)(wǎng),他討厭他的同學(xué)(xué)們,膽子小,懦弱不堪。
至于他唯一的好朋友,就是那個(gè)(gè)名字叫陳子安的男孩,可是陳子安現(xiàn)(xiàn)在卻失蹤了,而且,很大的可能性是被他殺死的。
在“我是傳奇”的游戲世界里,王祭變成了一個(gè)(gè)玩家,他比那些同學(xué)(xué)們都要強(qiáng)(qiáng),他會(huì)(huì)做飯,活得很好,可是那些同學(xué)(xué)們卻無情的拒絕了他。
這一切都是不合理的,或者說,唯一合理的地方,都被王祭自己給美化了。
在家的遭遇,化作了一個(gè)(gè)游戲,而在學(xué)(xué)校里,他的經(jīng)(jīng)歷也化作了一個(gè)(gè)游戲。
在這些游戲里,他痛并快樂著,至少這樣,可以暫時(shí)(shí)忘掉那些疼痛。
可問題是,一直到現(xiàn)(xiàn)在,他都沒有捕捉到任何有關(guān)(guān)于他殺人的線索。
這些記憶,深埋在他的心底,他或許會(huì)(huì)說謊,但夢(mèng)永遠(yuǎn)(yuǎn)都不會(huì)(huì)說謊。
他不由得開始相信趙匡的那個(gè)(gè)說法了,難道這些記憶,真的憑空消失了?
……
隨著最后一抹太陽落入地平線,世界再次陷入一團(tuán)(tuán)黑暗,夜魔們發(fā)(fā)出嗚嗚聲,似乎在思考為什么他們?cè)僖淮問裁炊伎床灰娏恕?p> 在陰影的掩護(hù)(hù)下,夢(mèng)川和王祭緊貼著樓腳,摸到了一號(hào)教學(xué)(xué)樓的樓下。
“他們就在頂樓。”王祭說著。
夢(mèng)川抬起頭,再次觀察了一遍這個(gè)(gè)教學(xué)(xué)樓。
和二號(hào)教學(xué)(xué)樓不同,一號(hào)教學(xué)(xué)樓并沒有接在一旁的安全通道,所以,他們只能通過樓梯的方式到達(dá)(dá)五樓的天臺(tái)(tái),根據(jù)(jù)王祭所說,他們就居住在天臺(tái)(tái)上面,那里視野開闊,沒有夜魔。
不過在夢(mèng)川的眼中,這個(gè)(gè)想法是及其愚蠢的……
一棟樓的夜魔數(shù)(shù)不勝數(shù)(shù),如果只有三四個(gè)(gè)人的話,根本不可能清理的干凈,就算他們暫時(shí)(shí)的清理出來一條道路,說不定晚上也會(huì)(huì)有一些夜魔游蕩到必經(jīng)(jīng)之路上。
所以,他們每一次出來,都要面臨著被夜魔攻擊的危險(xiǎn)(xiǎn)。
而且,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比如大樓失火之類的,那更是跑都沒地方跑。
大概那些人只想到了,他們把天臺(tái)(tái)設(shè)(shè)置成安全區(qū)(qū)的話,只用提防一個(gè)(gè)入口,這樣會(huì)(huì)比較有安全感吧。
“走吧,我們上去。”
順著后門,兩個(gè)(gè)人摸進(jìn)(jìn)了大樓之中。
大樓里面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夜魔,也莫得尸體已經(jīng)(jīng)有些發(fā)(fā)臭了,在手電筒的照耀下,甚至能看到蛆蟲在夜魔的眼眶里面爬來爬去……
而有一些夜魔的尸體還比較新鮮,應(yīng)(yīng)該是這兩天剛剛殺死的。
果然,情況和夢(mèng)川預(yù)(yù)料的差不多。
把手電筒關(guān)(guān)閉,兩個(gè)(gè)人小心翼翼的順著安全通道往上走著,期間,還遇到了兩只游蕩過來的夜魔,被夢(mèng)川和王祭一人一只給抹了脖子,他們可是從尸海里面殺出來的,兩只夜魔自然不在話下。
順著安全通道,一路直接來到了頂樓,通往天臺(tái)(tái)的樓梯上,有一扇破舊的鐵門。
鐵門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fēng),夢(mèng)川甚至懷疑,他要是用力踢上一腳,會(huì)(huì)不會(huì)(huì)直接把鐵門給踢到。
王祭沖了他比了比手勢(shì),示意讓他來。
夢(mèng)川后退了兩步,王祭上去,輕輕敲了敲門。
咚咚咚。
“誰?”門的那邊,響起了一個(gè)(gè)人的聲音。
夢(mèng)川瞇起了眼睛。
這個(gè)(gè)聲音,他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