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驚愕的眼神中，勞斯萊斯幻影做了個完美的漂移，幾乎擦著欄桿射向遠方。
石磊始終微笑著，甚至準備打盹兒。他知道老牟此生都不會出交通事故，所以他不怕。
老牟的手很穩：高速的速度上限是一百二，這場比賽其實不算飆車。但，他剛接受聘用，一定要表現出足夠的實力。
紅旗車里，王思聰傻了眼。“蹭到了？”
司機搖搖頭。“沒。只有輪胎聲，蹭到護欄不是這種聲音。而且在這種高速度下，蹭到護欄會有火花的啊。”
“對面的老牟真狡猾，看到車禍時還滿臉震驚，居然是個高手……”
王思進拍著座位大喊：“快，追上去啊！”
司機這才發現自己發了愣。
勞斯萊斯里，石磊看到儀表盤上穩定著“120”，向后看了看。“他們都沒影兒了，等等他們吧。”
“我不。”老牟滿臉興奮，低聲說：“說好了最高限速，快一點慢一點都是我輸！”
“我的對手不是那輛車，而是我自己！老板，謝謝你的信任。我以為你剛才會嚇得叫出聲，”
石磊頗為無語：早用命運之眸看過你啦，有什么怕的？
勞斯萊斯擦著兩輛油罐車漂移，擦著事故車漂移……
石磊漸漸麻木，靠在座位上睡著了。
老牟敬佩地瞄了一眼，低聲說：“還真是百分百信任我啊。這樣的老板，難得。”
目標收費區，老牟又做了個漂亮的漂移，停了車。
石磊揉著眼睛起身。“到了？”
老牟點頭，下車吸煙。“讓他們追個把小時……他們要是能在一個小時內追上來，說明他們的司機算個合格的賽車手。”
石磊暗暗吃驚：老牟是賽車手出身？我沒注意他的過去。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王思進打了個電話。“喂，你們是不是跑錯路了？我們都跑到一百四了，還是沒看到你們的影子。”
石磊干脆掛了電話，把定位發過去。
老牟又吸了三根煙，王思進才到，恰好晚了一個小時。
王思進的司機輸了，精神卻很亢奮。“我知道了！你是牟老實！開車從不挑車挑路、到哪兒都是第一名的地下車神牟老實！”
老牟翻了個白眼。“你才認出我？”
那司機滿臉懊惱：牟老實罵得對，他確實有眼無珠，認不出大神。
王思進有點懵。“我就說嘛，石磊的司機怎么可能是平常人？牟老實，石磊給你多少，我給你十倍。跟我混，怎么樣？”
“你小子……”石磊臉上有點難看。目前來說，他的資金比不上王思進，自然留不住老牟。
老牟掐滅煙，笑道：“王董，我看這事兒算了。”
“我開著車極限漂移，一路上擦著無數輛車沖過來，一般人肯定嚇壞了。石董能一路睡過來，可見他有多信任我。”
“我覺得，他是值得我為之賣命的人。”
石磊有點臉紅：敢睡覺，純粹是因為知道他不會出事故，他卻因此獻上了忠誠，真是個單純的人啊。
老牟也另有打算：他結婚時答應過妻子，此生不再飆車。石磊性子沉穩，不喜歡開快車的司機，他跟著石磊也踏實。
王思進面有異色。“石磊，你可真是占盡了好事、出盡了風頭。不過嘛，你對翡翠未必懂行。”
全國最大的翡翠市場，就在彩YN省祥瑞麗。
熙熙攘攘的人流，擺攤叫賣的老板，跟菜市場似乎沒有多少區別。衣著樸素的人們隨手拿出一沓沓錢，現場交易。
王思進笑道：“你沒準備現金吧？這里主要用緬幣，彩YN省并不出產翡翠，緬甸人是翡翠交易的主力軍……”
石磊打開背包，里面全是緬幣。“你知道我會算命吧，嗯？”
王思進訕訕閉嘴。想坑一個算命大師，似乎很難啊。
兩人一路掃貨，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王思進見已經有十幾人偷偷跟著，笑道：“走，吃頓飯再來。”
石磊搖頭不止。“你這家伙，是想引出歹徒吧？直接去賭石多好。”
他為了磊紫珠寶，買翡翠時來者不拒。只要對方叫價不太離譜，他一般不還價：節省時間，快速交易嘛，他的時間很值錢。
王思進喊著吃飯，也是不想讓石磊繼續引起騙子的注意。可是他才不會明說：他樂得看石磊出丑。
每人568元的星級自助里，石磊夾了幾碟肉、蝦，王思進看得直搖頭。“這么吃一點不健康，真正的有錢人哪有這么吃的？”
“你看看我，吃得多健康。”他盤子里盡是蔬菜。
石磊大口吃飯，含糊不清道：“老子從來只吃葷的，又不是兔子，吃什么蔬菜啊？”
王思進臉上一黑，嘴角卻有了笑意：好久沒人敢在我面前自稱“老子”啦，這家伙挺有意思。哼，等會兒你就得丟臉啦。
“王思進，你是不是在等人？”石磊忽然問。
“沒有啊。”王思進忽然一拍額頭：怎么又忘了他是算命大師？在他面前說謊，沒有意義啊。
“等個弟中弟，沒什么本事，也就是剛到百億身價那種。”
石磊丟過去個熱狗。“快，堵住你的嘴，我女兒小白都聽不下去啦。”
百億身家的弟中弟……王家父子說話都這么拉風的嗎？一般人辛苦一生，也就是賺個一兩百萬啊。
王思進莫名其妙地拿著熱狗，忽然想到了什么。“喂，你又想看我吃熱狗嗎？該死的，我又不是網紅，少玩那些過氣老梗啊！”
等下讓那家伙好好收拾你！王思進臉色越來越難看：除了芒果臺那草包，誰敢當面諷刺我是網紅？
一直到吃完了這頓飯，石磊也沒發現什么可疑人物，不由得開始奇怪：王思進應該是想著算計我，讓我出丑，可是他安排的人呢？
兩人出門，有個又矮又壯又黑的緬甸人來到石磊面前，掏出一塊巴掌大的綠翡翠。“老板，七百萬，腰不搖？”
王思進認真道：“確實不錯。”
這塊翡翠通體晶瑩剔透，似乎是帝王綠。
石磊用出命運之眸，隨口說：“一萬緬幣。”
緬甸男人傻了眼。“老板，你壞投了。我說的是七百萬，你們郭嘉的大人民幣。”
一萬緬幣差不多是四十七元，跟七百萬的差距有點大啊。
王思進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