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他能不能醒過來啊?”破舊的小屋內(nèi)(nèi),一小男孩看著一糟老頭一頓操作,有些擔(dān)心糟老頭把他弄死了。
“去去去!你爺爺什么時候有救不活的人,再說這小子身體素質(zhì)(zhì)那么好,只要救活過來,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嘿嘿!”糟老頭將一盆黑漆漆的“稀泥”涂抹在傷者身上,只露出了兩只眼睛和鼻孔,
小男孩一手?jǐn)Q著鼻子,一手扶著盆,朝著糟老頭翻了翻白眼,“你上個月才把隔壁胖嬸家的黑狗治死呢!”
“那叫實(shí)驗(yàn),你懂個屁,再說那條死狗大限已至,我隨便給它弄了點(diǎn)藥,它就快不行了,做實(shí)驗(yàn)再合適不過了。嘿嘿!”
“好哇!爺爺你太壞了,我就說那黑狗平時那么兇,怎么突然就病倒了,而且一連好幾天都站不起來。”
“額!我這叫為你請命,免得它一天到晚瞎叫喚。”糟老頭涂抹完后,很是滿意,心里估算著賣個什么價格最合適。
小男孩依舊每天打掃著房間,有空就坐在床邊對著這黑漆漆的人聊著自己的故事。
原來小男孩叫白崢,父母在自己很小的時候上山采藥就再也沒回來了,自己就跟著爺爺一起生活,而他爺爺叫白鋒,人稱白瘋子,一生都在追求醫(yī)(yī)術(shù),各種稀奇古怪的醫(yī)(yī)療方法在他手里都能出現(xiàn)(xiàn),醫(yī)(yī)術(shù)精湛,自稱天下第一神醫(yī)(yī),整天瘋瘋癲癲,說笑就笑,說做就做,有時候?yàn)榱蘇{(diào)配自己的藥方,更是幾天幾夜不眠不休都可以。對于自己的兒子兒媳幫他采藥再沒回來這件事,老頭根本不在意,說什么生死有命,能死在一起也是一種福氣,對比白崢只能白眼相對,知道自己爺爺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有些夜里總會借酒消愁,將自己灌的大醉淋漓,睡著后總會叫到“都是自己的錯”這類話。
在白老頭涂抹黑色稀泥的第三天,黑色慢慢變淡,直到全部褪去,稀泥也變得干涸,包裹著身體,第五天,開始掉落,白老頭見狀愈發(fā)(fā)開心,開始手舞足蹈起來,而此刻的那干枯的泥巴不斷脫落,爺孫二人死死的看著,眼睛都不舍得挪開一下,空氣中除了噼里啪啦的聲音,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白老頭都不確信這一次能成功,因?yàn)檫@是他這兩個月來第58次“實(shí)驗(yàn)”,幾乎每一天都會有不同的方法,什么藥泡法,以毒攻毒法,火烤法,毒蛇纏身大法,蟾蜍唾液法等等。如不是這傷者生命力極強(qiáng),又或者說是求生欲很強(qiáng),恐怕就算不因?yàn)軼w內(nèi)(nèi)能量補(bǔ)給不足而餓死,也會被白老頭毒死,燒死,玩弄死。
脫落的泥巴下藏著嫩白的肌膚,每掉落一塊泥巴,就露出一塊肌膚,直到表面完全脫落,一個裸露的人出現(xiàn)(xiàn)在白老頭面前,那人雙眼睜開,看著自己衣不遮體,而且旁邊還有一個怪老頭和一小孩,很是羞澀,卻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根本就動不了,全身上下除了眼睛能動,其他部位動彈不得。而此刻的文老頭居然伸出手去,觸摸著對他來說“藝術(shù)品”的人,那只滑過自己大腿的粗糙手掌,讓這名剛蘇醒的患者有些作嘔,眼睛睜得老大,好像再阻止老頭,可老頭越看越覺得滿意,根本不管他。“不錯,不錯,這黑泥膠果然是好東西,嘿嘿!”白老頭看著這具完美的身體,甚是滿意
一旁的小孩早就白眼無數(shù)(shù)次了,“爺爺,快看看他怎么樣了。”
“咳咳!我都能把他弄醒,肯定沒事了。我是誰,天下第一神醫(yī)(yī)。”
“爺爺!”小孩有些生氣了。
“好好好!”白老頭見白崢要發(fā)(fā)脾氣了,從懷里取出一顆賊大的丸藥,估摸著比大拇指都要大上一倍有余。一掌打在脖子處,患者嘴巴大開,還來得及反應(yīng),那顆碩大的丸藥就被強(qiáng)行塞了進(jìn)去,感覺自己的喉嚨都要快堵住了,還是吞了下去,接著白老頭眨眼間從其身上取出數(shù)(shù)十根銀針。一身瞬間舒服無比,力氣也有了,一躍而起,跳下床去,順便從床上取來被褥,遮掩住身體。
“臭小子,還害羞,大爺我對你可沒興趣。”白老頭有些不開心,甚至覺得被侮辱了人格。
“大哥哥,不要害怕,是我爺爺救了你,他雖然脾氣古怪,可心腸好著呢!”白崢連忙過去拉著文樂坐了下來,“大哥哥,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拿吃的。”白崢很開心,一蹦一跳的出門去了。
“臭小子,居然敢說自己爺爺。”白老頭癟了癟嘴,很是不滿意別人說他壞話。“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白胡子爺爺,小子文樂,大商江開人。”
“喲!大商?那么遠(yuǎn),你怎么跑這里來了!”白老頭想了想,記得好像是有個大商,而且離這里很遠(yuǎn)。
“我記不清了,我只記得跌落懸崖,醒來就這樣了。”
“懸崖?這條河貫穿東域東南方向,從東至南,數(shù)(shù)萬里長,你小子命大啊,漂流了那么遠(yuǎn),居然還活著,而且沒死?奇了怪了。就算沒被野獸吃了,也該泡在水里泡死了吧!怪哉。”白老頭一邊琢磨著,一邊嘀咕,很是想不通。其實(shí)沒人知道,文樂該感謝自己的實(shí)力卑微,那道劍意被他發(fā)(fā)揮出來不過十之一二,而且更多的是自主發(fā)(fā)出的。在文樂墜崖落水后,剩余劍意為他形成了一個保護(hù)倉,別說漂流到這里,才幾千里,就算漂流入海,都不是問題。
文樂也不管在一旁的苦思冥想的白老頭,接過白崢取來的衣物穿好后,又吃著白崢弄來的飯菜,餓了幾個月了,換做普通人早就餓死了,甚至尸體都餓沒了,可對于修行者來說卻能一直保留體內(nèi)(nèi)最后一口氣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靈海枯竭。白崢看著胡吃海喝的文樂,很是好笑,將家里儲存的食物都拿出來了,卻發(fā)(fā)現(xiàn)(xiàn)文樂像個無底洞一樣,怎么也吃不飽。吃完后,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以為你飽了,一個以為你還有。相視而笑,白崢取出自己攢下來的錢財(cái),準(zhǔn)備帶文樂去城里繼續(xù)(xù)吃,剛出門的二人,就聽見屋內(nèi)(nèi)傳來一聲,“你個臭小子,敗家子,這是吃了多少啊!嗚嗚嗚嗚!”
二人大笑不止,一溜煙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