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整齊犧牲的第一排

　　圣誕前夜。

　　一場不為人知的全球行動正在進行。經過長達半年的排查，以FBI為首的機構鎖定了組織在世界范圍內的可能據點。

　　“天朝的這一天也叫平安夜。希望各位能平安回來。”詹姆士說。

　　搜查官們全服武裝。這種行動不適合大張旗鼓的軍隊，只能由他們這樣的搜查官和特工執行。

　　卡梅爾默默不語，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在申請FBI的時候他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他知道，這個世界并不總是美好。之所以普通人的生活平靜安詳，是因為那些有覺悟的家伙。

　　現在，卡梅爾也有這個覺悟。

　　不甘嗎？哪至于，一榮俱榮而已。總歸有人來干這個事，不然世界只會越來越糟糕。

　　時間定在燈塔國晚九點。這個時候，有的地方還是白天。全世界上百個據點外，指揮官們盯著時間來到。

　　“行動！”

　　特工們迅速出擊。十幾秒后，令他們不安的是，這些據點儼然是空城。即便有重炮鎮守也比這來得好。

　　“撤離！”有的指揮官反應迅速。但是已經遲了。組織直接爆破了據點。

　　噩耗從天而降。

　　盧被灰原叫醒的第一眼便是她蒼白的臉色。朦朧的睡意全無，他想問，看著灰原最終什么也沒說。

　　“組織出手了。”灰原說。

　　真真是圣誕節的第一個驚喜。

　　“怎么回事？”盧反倒放松下來。既然他還活得好好的，還能睡大覺。究竟不是山崩地裂般的大動靜。

　　“你看吧。”灰原把手機遞給盧。上面播放著一段視頻。黑色背景，充滿滄桑感的年輕人站在烏鴉為底紋的地面講述著。

　　“我叫烏丸蓮耶。這個世界或許已經把我遺忘了。但我從來沒有拋棄過這個世界。”年輕人從容將自己的目的道來，霸占了近半衛星宣布烏丸蓮耶重歸舞臺，“我要改變這個在走向腐朽的世界。”

　　“昨晚，世界各地的行動隊向組織的據點進行突擊。就是以那種藥的研究為目標逐漸過濾下來的選定點。”灰原說，“還記得貝爾摩德故意泄露的NOC名單嗎？這個起了關鍵的作用。但是，烏丸早就料到這次行動。參與行動的隊伍近乎全滅。”

　　早就料到？豈不是貝爾摩德的行為在烏丸眼中猶如小孩過家家？

　　“還是那個女人一直在利用我們？”盧的臉色也難看起來。想到有上千人可能因他的一廂情愿而死，不免有些目眩。

　　“不僅如此。”影像中烏丸恰好接過灰原的話，“不少當權者都是組織的一員。”

　　意思是暗里的你們輸了，明面上，我的實力也不弱。

　　徹底掌控的小國，至少掌控百分三十的大國。

　　“不就是是長生不老？不然誰加入那種除了錢什么都沒有的三無組織。”緩過神來，盧捏緊拳頭，緊到指甲深深嵌進掌肉。

　　烏丸這次露面更是直接把APTX的研究放到臺前。長生的誘惑吸引著每個人。

　　“這老小子。想快刀斬亂麻？”盧說，雙手又松開，“明顯不可能讓所有人長生。”

　　“為了這個目的，我用了很多罪惡的手段。說來很可笑吧。想要讓人類變得更好的我竟然用了這些手段。”烏丸說來有股地藏王菩薩的味道，也就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感覺。

　　“不管如何，我已經站到了這里。盡管非我所愿。”烏丸頓了頓，“從今天起，世界兩分，一邊是舊，一邊是新。無論什么身份，只要不是惡人，歡迎來到新世界。”

　　“現在局勢緊急。談判失去作用，戰爭隨時可能發生。”灰原說。

　　這是烏丸籌備了大半世紀的計劃，根本沒有談判的余地。為了守衛現有，不管是利益還是其他，戰爭是不可避免的。

　　只差一個導火索。

　　“我的目的是實現絕對的平等，沒有人不能得到滿足，更不會有人為生存發愁。”烏丸說，“所有人為正義高歌，沒有陰影供邪惡隱藏。實現一個真正的烏托邦。”

　　盧轉過頭看灰原：“諾亞能把衛星黑了嗎？給我播錄段視頻。我有話跟他說。”

　　灰原迅速聯系了諾亞。答復是：“最多五分鐘。那邊有個占據了優勢的智能。”

　　灰原舉起手機，攝像頭對準盧。

　　他開說了：“你個爛屁眼說新世界是平等只不過是句口號話。說是建立一個永恒美好國度。但是你是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永生的。如果所有人都永生，那相應的就應該停下繁衍才能保持資源的使用。這是和人本身欲望所違背的。如果只有一部分人能永生，那么所謂的平等就不可能實現。如果你執著于實現目的，現在為了永生投入你這個爛屁眼麾下的，都會被處理掉。我看不如全世界聯合起來把你的技術都拿走？”

　　“貝爾摩德，我肏你媽。”他換了對象，“你這個老不死的碧池誒。這幾個月沒見是不是都在跟你家爛屁眼羞恥play啊？”

　　灰原冷不丁放下手機：“我關視頻了。”

　　“喂！”盧差點吼了灰原。

　　“不控制你的情緒，你說的話根本起不了作用。看到這個視頻的人只會當你是在發泄怨氣。”灰原說。

　　面對灰原的毫不退縮，盧深吸一口氣，“再來。”

　　手機攝像機再度打開。盧將爛屁眼去掉后，把語言組織得更有邏輯后再說了一次。后面關于貝爾摩德的話只有一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背叛了我。”

　　曖昧的話。

　　視頻也就一分多鐘。除了一段話就是盧在醞釀情緒。過了一會兒，一直在播放的烏丸的視頻被這段視頻取代。

　　灰原和盧守著臉書，新發的視頻很快被頂到首頁，僅次于烏丸的視頻。

　　關于盧直覺珍獸的身份，很快就被挖了出來。

　　一部分還未感受到世界變化的吃瓜群眾熱烈討論著盧的下場。

　　一個偵探，即便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控制衛星，也不可能和半個世界敵對。

　　一部分反應過來，這個盧雖然出現得很亂入，話里的道理是實打實的。

　　但都等著，等著烏丸怎么出招。

　　被烏丸稱為舊世界的那些當權者們也靜下心，等著。

　　烏丸很快給出了回應，“你說的不錯。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就這么放棄，接下來的世界會怎么樣呢？”

　　已經加入新世界的權力者是不可能妥協的。落下的把柄將注定他們無法登上頂峰。

　　“昨晚的行動我非常心痛。正義之士就此身隕。”

　　視頻中的烏丸說到這，沉默良久。之后道：“我活了一百多年，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活得最久的了吧。但是這個世界，還真是復雜又簡單呢。死亡，大概是最簡單的事了。”

　　烏丸拿出一個按鈕，“按下這個按鈕。所有新世界高層都會死掉。你們不用擔心會有后患。”

　　他按了。說完就按。然后直挺挺倒在地上。

　　……

　　烏丸的出現仿佛就是為了給全世界的人開個圣誕玩笑。但那些人是實實在在的死了，為此世界掀起一些小波瀾，但比起將他們留下來，這情況已經好了太多。

　　不為人知的是，組織并沒有消滅。烏丸留下了貝爾摩德，這個女人終于掌控了組織。也不知她想要做些什么。

　　盧等人自然是繼續自己的生活。盧這邊，打發了一些被派來詢問他是如何黑掉衛星的家伙后便沒了其他令人討厭的東西。

　　而對他來說，組織已經消滅，明美自然不必再隱藏。兩姐妹很快見了面。

　　對外，明美是來感謝這個叫救護車救下她的家伙。

　　盧被趕到臥室不準聽兩姐妹的私房話。他以為灰原要離開了，雖然明美決定搬到米花，以后還是常見，但總覺得心里不太舒服。

　　這感覺很明白無誤地告訴他：你是不希望灰原離開的。

　　等他被允許出來，面對的是明美溫柔的笑容：“志保就拜托你照顧了哦。”

　　“啊？！”疑問后，詫異瞬間轉為雀躍，忙不迭點頭，“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像男方得了岳父母準許答復似的。

　　“你可別想多了。如果我和姐姐在一起，非常可能被猜到真實身份。作為世界上可能的最后一名掌握長生之匙的人，不但是我，你們都會很危險。”

　　“嗯。知道了。”盧的失落明白地呈現在臉上。

　　“的確有這方面的考慮啦。但是志保——”

　　“姐姐！”灰原打斷了明美。

　　“不好意思。”明美歉意一笑。

　　“那就這樣吧。下次再聊哦。”明美沖兩人點點頭，離開了。

　　盧和灰原的屋子外，赤井正靠在車上等候。

　　“這個碧池。人家朱蒂怎么辦？”盧沒好氣地從窗戶看著赤井。

　　“你還不知道嗎？朱蒂搜查官和卡梅爾搜查官走到了一起。似乎是在圣誕前夕的行動中，卡梅爾用身體拼死護住了她的緣故。”

　　“這是愛嗎？而且也不能洗白赤井這小子感情出軌的事實啊。”

　　“我不是說了嗎？愛只不過是生理反應。”灰原看了眼盧，眼神中不知為何帶著打量，讓后者打心底發毛，“朱蒂搜查官對赤井念念不忘只是因為回憶太多。”

　　“行吧。”

　　兩人回到日常的生活中。沒過一會兒，柯南來了。火急火燎跑進來：“灰原！解藥還要多久才能研發出來？明天元旦我和小蘭有個約會。”

　　“我還和僵尸有個約會呢。”盧說，“你是做夢沒睡醒嗎？解藥怎么可能這么快——不對。”

　　盧一把抓過柯南：“你小子是想來個退而求其次？”

　　“哪有……”

　　柯南不向小蘭承認的理由和灰原一樣。終究沒有不透風的墻。兩人只能苦哈哈地繼續等。

　　不過，看他那樣子，盧倒覺得這小子是樂在其中。用小五郎的話來說：“你這小子不會是看小蘭的裸體上癮了吧？”

　　“以后有的是機會。都把人家親了還急什么？”盧說。

　　“可是我都答應她了。”

　　“那我不管。找基德那小子幫忙吧。”隨即盧自己把這提議否決了，“哦對了，基德那小子也有女朋友呢。哪有功夫搭理你？”

　　“就是嘛……”柯南還待說什么。

　　“解藥是不可能的。你找服部那小子吧。反正那對小情侶別扭得很。叫過來也無所謂。”

　　“喂……”柯南最后還是苦著臉離開了。

　　“對咯。過幾天又去露營哦。阿笠和他女朋友去約會。到時候三個小家伙就由我帶著去了，你給我看好點啊。”

　　又不是牧羊犬……柯南想說。最后還是沒開口。他怕盧把江戶川改成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