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下的森吃完午飯百無聊賴的坐在門檻前仰著頭看著被秋風掃過的天空,快要進入冬天了。天上干凈的一只鳥兒也沒有。腳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小狗搖著尾巴對著他的腳一陣亂嗅。
奶奶從鍋屋里面走過來端著一碗甜糖水遞給了小森,便懶洋洋躺著搖椅曬太陽。
不知道是誰,對著村口的大喇叭再說些什么。大概內容是天氣干燥,每戶村民不要焚燒麥稈之類的。
小孩子忘性大,前幾天剛被老師和惠子打擊完的森。看著他輕松悠閑的神態,真是讓人羨慕。要是所有人都像小孩子一樣,那么世界上的煩惱估計會減少一半,不對。應該是減少全部。
”小森,跟我出去走一趟。”爺爺從屋子走出來對著森說到。
”哦,“小森趕忙起了身拍了拍褲子后的灰塵,他的心里是有些怕這個爺爺的,當初硬是把他們母子倆“趕回”城里。
得知他在學校的表現,立馬不讓他吃飯。
小森一直跟著爺爺后面,狗狗像懂人性的一樣跟在小森身后。這個畫面還真是讓人感到奇怪。
爺爺走的很慢,小森在后面看著這位老人彎著腰不知道要帶他去什么地方。
“爺爺,我們這是要去哪里。”森小心翼翼的問著。
“去看看我兒子,也就是你爸爸。“爺爺不緊不慢的說道。”
森心里覺得這個老人有點可愛,嘴里嘟囔著:“我知道我爸爸是你兒子。”
這位老人自從阿良葬在這里之后,不知道像是生氣般的從來沒有來過。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氣,還是生兒子的氣。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這個老人真是倔強。
森的奶奶經常獨自來到阿良的墓前,偷偷抹眼淚。
倆個老人思念兒子的表露方式真是鮮明的對比,愛有很多種表達方式。(我堅信爺爺在心里一定也很想念兒子)
一老一小來到了阿良的墓前。
小森對著阿良的墓碑鞠躬了三次,這是以前來這里,媽媽教他這樣做的。
鞠完躬的小森站在一邊,望著爺爺。
老人在秋風中一直注視墓碑上面阿良的照片,眼角有些絲潤。扭頭看過小森,“真是跟阿良很像呢。”
很快目光又看向兒子的照片。
”小森,我現在啊。常常后悔在自己年輕的時候沒有努力,沒有好好的生活。“小森一臉的茫然和疑惑不知道爺爺說的什么意思。
爺爺繼續說道:“倘若,我年輕的時候好好努力的生活,那么你爸爸也就不用早早輟學。去外面謀生,我們倆現在也就不會站在這里只能這么看著他了。”
老人說完這話,整個人都沒有力氣像是遇到秋天就凋零的那些植物一樣。
小森看了墓碑上的阿良,又看了看爺爺。若有所思的低下頭在想著爺爺說的話。
老人提了提氣緊接著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小孫子,“我老了,現在什么也做不了了,我希望你從今以后要好好努力,讓世間這樣的悲劇不再發生。”
“你媽媽惠子比我年輕時候做的好,她現在一直努力的在生活,為了培養你,雖然我看不到,但是我能想象到她有多么辛苦。你不該不好好學習!”
“小森,多吃點雞肉。自己家里面養的。”奶奶說著筷子不停的往小森碗里夾著。
爺爺放下了筷子,咳嗽了倆下。“明天,你就回去吧,晚上我就給你媽媽打電話,讓她明天來接你。”
說完又繼續吃了起來,“老婆子,你這雞肉怎么沒有以前燉的爛。”完全把小森晾在一邊。
“又不是殺給你吃的,這是給孫子吃的。”小森的奶奶眼睛翻了翻老頭子,對他剛剛說讓孫子明天回去表示很不滿。
“來,小森吃完鍋里還有很多。”
小森在閣樓上透過窗戶看著夜空的滿天繁星,思索爺爺今天對他說的話
“回去一定好好學習,不會讓媽媽,爺爺,奶奶,曹老師,還有爸爸失望的。我要好好的學習,好好的生活。”
回到城里的小森,變得很乖了。在學校里面的表現也很好,學習也認真了起來,老師對他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
惠子有意無意的增加了對小森精神上的關心。母子之間的感情也變得慢慢緩和起來了,現在每次下完班回來能看到兒子在努力的做功課,沒有像之前一樣只管看電視。惠子心里對于兒子現在的表現也十分欣慰。
“曹老師,之前多虧了你。現在小森的成績,能進入一個好的初中嗎。”惠子今天下午休息,來到學校想了解一下兒子的成績。
“沒事的,小森媽媽。這是我們老師應該做的。小森現在能有這樣的表現我也很開心,作為一名人民教師,能看到自己的學生這樣,真心讓我感到自豪,這就是當初我選擇這個事業的原因。”
“能不能進入好的高中,畢竟之前落下的太多。按照現在的成績三等中學是沒什么問題,再加把勁二等也是有很大希望。”
”我們只能祈禱祝福小森自己考試的時候發揮好一點能出個好成績。“
“您真是一位好老師。”聽著曹老師認真的分析完小森的情況,惠子心里踏實了許多。
考試前一個星期,惠子休了一天假,陪兒子去游樂園,讓他在開考前放松一下。
惠子也向醫院的雇主提出了休假的請求。
這幾天惠子在早餐店下了班,就奔向菜場買各種大補的東西做好,等著兒子從放學回來。
這種情況讓小森感覺很不適應,“媽媽,這就是升初中考試。反正怎么樣都會有初中上的,好和壞而已。你這樣激動,我怎么感覺是你要去考一樣。”
森看著這幾天惠子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他嘴里這么說著,其實心里很開心。媽媽這么關心他。看來這次更要好好考了。
最終小森考上了三等考前的一所初中,雖說沒能考上二等。但看著兒子的努力,人也變得開心起來。
“小森,你是媽媽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