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曲水流觴
看著白欽這樣雖然挺有趣,但是真把這煙霞閣生意攪黃了琬香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她查過(guò)(guò)這位疣大爺,背景很是不一般。
永寧州與別處不一樣,一般每個(gè)(gè)地方只有一個(gè)(gè)行政長(zhǎng)(zhǎng)官,謂之城主。
可永寧州卻十分不一樣,永寧州由十八長(zhǎng)(zhǎng)老會(huì)(huì)掌握,在永寧州可謂權(quán)(quán)勢(shì)(shì)滔天。
這位“疣大爺”的父親便是十八長(zhǎng)(zhǎng)老會(huì)(huì)成員之一,是只疣豬精。
因著這位“疣大爺”是老來(lái)(lái)所得子,其父便格外的寵愛(ài)(ài),所以便養(yǎng)(yǎng)成了這幅腦滿(mǎn)腸肥胸?zé)o大志的樣子。
思及此,琬香便變化了模樣,再?gòu)臉巧獻(xiàn)呦聛?lái)時(shí)(shí),就成了一四五十歲,涂了一臉厚厚白粉的老鴇了。
琬香一邊走一邊咯咯地笑著,偽裝后的聲音也格外的刺耳。
“唉呀,疣大爺,您來(lái)(lái)咱們這兒不就圖個(gè)(gè)樂(lè)(lè)呵嘛,怎么火氣還是這般大?姑娘們快來(lái)(lái),給咱們疣大爺泄泄火~”
話(huà)落一群花紅柳綠的鶯鶯燕燕扭搭扭搭地走向疣大爺,卻被一掌揮開(kāi)了。
琬香心中翻了個(gè)(gè)白眼,默默感嘆道,原來(lái)(lái)流氓也有不解風(fēng)(fēng)情的時(shí)(shí)候,這男女通吃的流氓麻煩勁兒也是夠夠的了。
“不要跟我打哈哈,我就要你身后這個(gè)(gè)人,想來(lái)(lái)是你的小白臉吧,你就說(shuō)(shuō),多少錢(qián)能把他轉(zhuǎn)(zhuǎn)讓給爺!”疣大爺一叉腰就發(fā)(fā)話(huà)了,點(diǎn)(diǎn)名就要白欽。
“疣大爺這是說(shuō)(shuō)的什么話(huà),這位爺可是和您一樣來(lái)(lái)光顧煙霞閣的客家,奴家這樣的身份,可不好得罪主顧的。”
琬香這話(huà)明面上說(shuō)(shuō)自己左右不了白欽的去留,可暗地里給白欽使了眼色,讓他到外頭再休理這頭蠢豬,別打死了惹太大麻煩就行。
果然同行的這段時(shí)(shí)間默契還是有的。
白欽飛身而去,疣大爺也追了出去。
“嘖嘖,希望獅兄不要下手太重。”
方晤自琬香走后便調(diào)(diào)動(dòng)(dòng)魔族大軍,在各個(gè)(gè)地方找人,幾乎是地毯式搜索,不配合的人都被抹殺,地方自然也歸了魔族。
“方晤!你真夠可以的,要不是你搜到了龍宮,你打算什么時(shí)(shí)候告訴我琬香出走了?!”
來(lái)(lái)人正是青玄,進(jìn)(jìn)門(mén)后就一掌拍在了桌上,好好一張?zhí)茨咀臘皋Z然倒地。
“不告訴你。”
自從琬香出走后,方晤又開(kāi)始變得惜字如金了。
“你……你好樣的!那我再問(wèn)(wèn)你,你為什么要向纖雪族內(nèi)(nèi)進(jìn)(jìn)駐魔族大軍?等琬香回來(lái)(lái)你怎么跟她解釋?zhuān)浚 ?p> 青玄氣急敗壞道。
琬香這前腳剛走,后腳方晤這家伙就進(jìn)(jìn)軍纖雪,這大批駐軍注入,就像是將魔族大本營(yíng)(yíng)搬來(lái)(lái)了一般。
“無(wú)(wú)需解釋?zhuān)幌矚g那里,我也不喜歡那里,不過(guò)(guò)是要控制住他們,讓他們不再對(duì)(duì)我們的婚事置喙罷了。”
“你還要娶她?你給她什么名分?魔尊寵妃?”
“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那現(xiàn)(xiàn)在魔宮里那位呢?好歹是給你生了個(gè)(gè)兒子的人,你得負(fù)(fù)責(zé)(zé)吧?!”
青玄只感覺(jué)(jué)此刻腦袋嗡嗡的,方晤這樣做似乎對(duì)(duì)兩個(gè)(gè)女子都不公平。
“那孩子是黛蝶所期盼的,身份地位也是,我給了她魔后的位置,給了她兒子,便不再欠她什么了。”方晤漠然道。
當(dāng)(dāng)初如果不是為魔族大局考慮,他根本不會(huì)(huì)留下那個(gè)(gè)孩子,更不會(huì)(huì)娶黛蝶。
這已經(jīng)(jīng)是他能容忍的極限,那女人若再對(duì)(duì)他有所求,或因此傷害到琬香的話(huà),他絕不會(huì)(huì)手下留情。
“唉,反正我呢,肯定是說(shuō)(shuō)不過(guò)(guò)你,希望你說(shuō)(shuō)到做到。琬香是我很珍視的朋友,你若是再傷了她的心,她背后即使沒(méi)(méi)有纖雪族,也還有我龍族,我一定會(huì)(huì)挺她到底。”
青玄半是威脅地說(shuō)(shuō)道。
青玄自是知道兩族實(shí)(shí)力懸殊的,但輸人不能輸陣。
沒(méi)(méi)想到方晤還挺積極配合地回應(yīng)(yīng)了一個(gè)(gè):“嗯,一定。”
青玄瞬間感覺(jué)(jué)自己就是為了能讓這兩個(gè)(gè)冤家打情罵俏打工的。
算了,看在方晤也算是有點(diǎn)(diǎn)魄力的份上,自己還是發(fā)(fā)動(dòng)(dòng)各地水族幫他找找吧。
永寧州的夜景繁華無(wú)(wú)比,讓人百看不厭。
水面平靜無(wú)(wú)波,卻也讓人百無(wú)(wú)聊賴(lài)。
琬香的店鋪都選在風(fēng)(fēng)景視野極好的方位,藥香齋后面便是運(yùn)(yùn)河,每日不同的畫(huà)舫往復(fù)(fù)來(lái)(lái)回,每條畫(huà)舫都不一樣,卻又都一樣。
景色越是繁華,便映襯得自己越是孤獨(dú)(dú)。
琬香讓人從流觴閣搬了幾壇酒來(lái)(lái),月下精美的酒器更顯華貴。
雖是曲水流觴,頗有意味,但孤獨(dú)(dú)的侵襲下,心仿佛被置于冰霜之中。
“獅兄啊,要不要過(guò)(guò)來(lái)(lái)坐坐喝一杯?”
琬香歪歪倒倒地喊道,她的內(nèi)(nèi)心是期望他能答應(yīng)(yīng)的,但并沒(méi)(méi)有抱太大希望。
感覺(jué)(jué)自己孤獨(dú)(dú)了太久,也許白天可以麻痹自己,但夜深人靜時(shí)(shí),心里那個(gè)(gè)人的位置總是空落落的。
喝多少酒也填不滿(mǎn)的空洞,琬香意識(shí)(shí)到,那個(gè)(gè)做了自己十幾年哥哥的人,其實(shí)(shí)早住進(jìn)(jìn)了自己的心里。
等了良久沒(méi)(méi)有等來(lái)(lái)回應(yīng)(yīng),琬香咧嘴苦笑,將杯中的酒一口悶進(jìn)(jìn)嘴里。
余光中,白色的衣角翩翩而至,坐在了琬香對(duì)(duì)面。
“酒入愁腸愁更愁,少飲些,寒食將至,冷酒傷身。”
意料之外的聲音響起,琬香有些驚訝,平時(shí)(shí)這么嫌棄自己的白欽也能這么關(guān)(guān)心自己。
“嘖嘖,我漂亮祖母可真是沒(méi)(méi)福分。在我看來(lái)(lái)你給的體貼可要比赤堂強(qiáng)(qiáng)多了,沒(méi)(méi)選你真是個(gè)(gè)很大的損失。”
琬香調(diào)(diào)侃道。
“這是主人的選擇,你身邊不也有一個(gè)(gè)小子,好像叫青玄,那小子每次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也許他自己都沒(méi)(méi)發(fā)(fā)現(xiàn)(xiàn)吧。”
琬香有點(diǎn)(diǎn)不習(xí)(xí)慣白欽這么直白地承認(rèn)(rèn)自己愛(ài)(ài)而不得,尤其還扯上了青玄。
“咳咳咳,你可閉嘴吧,我們是純純粹粹的朋友,不是我說(shuō)(shuō)你,你腦袋瓜里一天天想的什么亂七八糟的,簡(jiǎn)(jiǎn)直是俗,俗不可耐。”
琬香終于體會(huì)(huì)到,跟人斗嘴的時(shí)(shí)候最爽的事情就是用別人總是說(shuō)(shuō)你的話(huà)說(shuō)(shuō)回去!
“你心里想的誰(shuí)(shuí)我清楚得很,確實(shí)(shí)不錯(cuò)(cuò),但你可知他的身份?”
白欽受雪殤的委托一直在關(guān)(guān)注琬香,所以對(duì)(duì)琬香的事,甚至琬香身邊的事是門(mén)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