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壯勞力抬著兩個體重都不過百的人是一路上健步如飛,直奔比爾吉沃特的上城區而去。
在比爾吉沃特有一條不言自明的公理——爬得越高,越不擔心被淹死。
比爾吉沃特城占地面積狹小,而且被分為南北兩部分,南方有時候會有黑霧從暗影島方向飄過來,受到暗影島一年一度“蝕魂夜”的影響嚴重,所以人們更愿意擠在北面。
北面除了山麓就是濕漉漉的海灣,在這里生活的人們都習慣追逐去山上生活,這里的上城區與其他繁榮的城邦別無二致,甚至,更舒適。
不過,上城區只為有錢人服務,在通往上城區的古老石道上會有商會的護衛看守,想進入這里需要通行卡或者繳納兩個銀蛇幣。
徐朗躺在擔架上給護衛們出示了羅杰斯那張金燦燦的通行卡,然后被工人一路扛進了阿斯扣雷波醫院,民工們表明來意,立馬就有兩位身穿綠色罩衣急救員出來查看徐朗和他母親的病情。
徐朗奮力從擔架上坐了起來,對著醫生擺擺手示意自己并無大礙。“醫生,快救救我媽媽,她被刀捅了。”
“冷靜一點,你母親問題不大”醫生在仔細查看了母親的傷勢后出言安慰。
“去酒館里把阿斯扣雷波醫生找來,這把刀有些銹跡,需要他的魔法來給病人加持治療。”這名穿著綠色罩衣的急救醫生,對身邊的工人說道。
“對了,你知道他長什么樣子吧,不清楚嗎?你去到酒館里找那個喜歡穿白色大褂的光頭就行了。”醫生在說完這些之后就把母親推進了急救室。
沒過一會兒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大光頭打著酒嗝就進來了,直奔急救室而去。
徐朗坐在急救室外的長椅上焦急的等待著手術的結果,連那四名碼頭工人什么時候離開的都沒注意。
半個小時之后醫生們從急救室魚貫而出,為首的那個光頭睡眼惺忪的對著一臉焦急的徐朗說道:“手術很成功,患者只需要休息半個月就能痊愈了。”
徐朗聽到這話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了,對醫生連連點頭道謝。
“你就是那個擁有奧術能量的大河游民吧。”看到徐朗疑惑的目光,光頭醫生笑了笑。“這可是比爾吉沃特,什么都不快,就消息流通的快,尤其是在酒館里。”
“我給你們開了一間單人病房,現在就讓護士帶你去。”光頭親昵的拍了拍徐朗的肩膀,又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醫院。
徐朗來不及多想,幫忙和護士一起抬著病床上的母親來到了5樓,這一層和下面擁擠的場面完全不同。
整整一層只有六個房間。他和母親入住的這間,干凈整潔的房間里帶有獨立的衛浴和一書架的精品藏書。兩張單人床上鋪著干凈整潔還帶有柑橘香氣的被褥。
這一切都讓徐朗有些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現代社會。
“這層有專門的的護士值班,就在最靠近樓梯的那一間,病人有什么情況可以直接去找值班護士,對了,你和你母親的晚餐八點會準時送來。”這個身材凹凸有致的護士說完就立馬轉身離開了,這房間的魚腥味簡直快讓她窒息了。
看著母親安然無恙的沉睡著,徐朗坐在自己床上眼皮也忍不住打架。索性躺了下來,拉了條被子蓋在身上,也沉沉睡去了,他實在是太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朗才悠悠轉醒,月光透過窗子照在還在沉睡的母親臉上,蒼老的面容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徐朗伸了個懶腰,很舒服的把雙手交叉疊在腦后。“原來這里也只有一個月亮呀。”他想。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隱約中自己還是那個剛剛從學校畢業的大學生,還是租住在城中村里寫著夢囈的童話,還在為明天的生計發愁。
但融合在他腦中的西蒙斯的記憶卻清楚地告訴他,這就是符文之地,這里就是比爾吉沃特,它殘酷,貪婪,危機四伏,同時也蘊藏著巨大的可能,尤其是他清楚自己擁有魔法之后。
魔法師在符文之地除了德瑪西亞以外的任何地方都是地位超然的存在,在比爾吉沃特這個蠻荒地區尤甚。看來自己和母親吃飯已經不成問題了,關鍵是自己要怎么活得長久,活得精彩。
“咕咕~”腸胃蠕動的聲音打斷了徐朗的思考,告訴他自己需要進食了。
徐朗從床上坐了起來,借著月光看到兩盒裝飾精美的餐盒就擺放在一張藍色矮幾上,他順手端起來就往拿勺子往嘴里刨,紅尾蝦就著帕若薩出產的花露,十分香甜,口感要比他中午在自家帳篷里吃的不知名的魚內臟要強一萬倍。
“西蒙斯先生,你醒了嗎?”美麗動人的值班護士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卻差點被屋內的臭氣熏了個跟頭,本來準備好的嬌聲細語被迫變成甕聲甕氣。
“什么事?”徐朗大口嚼著飯,沒注意護士怪異的語調。
“亨瑪大人正在樓下,如果您現在方便的話,他想請您見一面。”
徐朗心說終于來了,這可就是他飛黃騰達的開始,趕忙放下手里的飯,跟著護士一起出去了。
在比爾吉沃特三分之一航運船只和大型漁船在亨瑪商會的旗下,掌握著數千人的私人武裝力量,在比爾吉沃特這個鬼地方,亨馬商會的創始人亨馬是絕對的傳奇人物,徐朗如果能受到他的招攬,就基本上躋身于這里的上流社會。
在跟隨著護士七扭八拐在醫院里走著,終于到了一間書房門口,兩個身材高大的保鏢守在門口,這是醫院專門為亨瑪所開辟的私人空間。
在被驗明身份后,徐朗推門進入了書房,見到了這位富有的商人,他就房間中央,身穿名貴的長袍:弗雷爾卓德貂皮,手工縫制皮料,比爾吉沃特設計風格。他每一根手指都戴著血金戒指,每一枚的價值都比大多數人一輩子見過的錢還多。他嘴里叼著的陶制煙斗正在冒出異域香味的青煙。
“歡迎你我的朋友。”亨瑪并沒有被他身上的臭氣嚇跑,反而像位老大哥一樣熱情的擁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