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強征暴斂的囊瓦
姑蘇城中的太宰府上,太宰正與孫司馬宴飲。“這杯酒敬長卿的料敵于先!”孫武笑著搖手到“這個理由子胥已然敬過了,再換一個吧”伍員大笑道:“那就不敬了,員自飲之!”酒下肚后,伍員放下筷子坐直身體,沖著跪坐在對面桌案之前的孫武正色道:“說心里話,之前如何勉勵自己,終是因為實力懸殊太大而感無望,只能勉勵自己,不管結果如何,都要堅持的做些去,終能為父兄報仇。長卿此次滅掉了楚國十五萬大軍,讓員終于有了大仇將報的信心了。明日員打算就去奏明大王,可以伐楚了。”孫武也是長嘆一聲:“這些年子胥活的太辛苦了!”,伍員聞言也不答話又飲了一杯酒,低頭將空杯放到桌案上的時候,似乎有一滴眼淚落入了杯中。
一個月后,楚國邊境松陽城外。三萬吳軍旌旗招展盔明甲亮,在城東五里處扎營。此次是吳王闔閭親領大軍而來,拜司馬孫武為帥,太宰伍員為參軍。準備趁著楚國剛剛損失了十五萬大軍在其最虛弱之時一舉滅楚。中軍帳內,從旅長開始全都站立于兩旁,居中之人正是此次大軍的主帥孫武。吳王闔閭與太宰伍員分坐于左右,以示軍中孫武之位置。落座之前孫武一直懇請吳王居中,但是吳王堅持軍中以孫武將領為主,只有居于正位,才能令行禁止,孫武無奈,只好居中向太宰那邊側坐,以示對吳王恭敬。孫武坐下后先向著吳王又施一禮,然后朗盛對著中軍帳中的將軍們言道:“楚強而吳弱,自夢壽王起,吳國發憤圖強才堪堪勉強止住楚國向東擴張,但楚國所處之地要想發展,必然要消滅吳越兩國,東臨大海以利防守。所以吳楚兩國沒有和談的可能,只有消滅楚國這一個強大的威脅,吳國才能有真正的和平與發展。所幸天佑句吳,楚國精銳的十五萬大軍已然在侵略吳國的戰爭中被消滅了。此時正是楚國最虛弱的時候,滅掉楚國后吳國才能有真正的發展,諸位袍澤吳國強盛就靠大家的努力了。”說著跪坐而起向著帳中的諸位將軍拱手行禮后,孫武治軍極嚴,所以說到此處帳中無人敢答話,只聽孫武繼續言到:“今楚國令尹囊瓦貪得無厭,比之費無忌有過之而無不及。楚王即將親政,囊瓦這樣的人必然會被罷免,到時候楚王在好好整理內政,實力必然更加強大,而此時內有囊瓦之流對外敲詐勒索,對內強征暴斂。民心積怨已久,如今趁著楚國新敗,正是諸公建功立業千載難逢之機!”說完扭頭看向了伍員,伍員接口說道:“正如大帥所言,如今楚國已然千瘡百孔,只需輕輕一推就可推倒這楚國這高樓。然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為了防止臨死反噬一口,此次伐楚聯合了楚國之前的附庸國唐國和蔡國一起楚兵。以保證滅楚之戰不會傷害吳國根基。然唐蔡兩個小國此次與諸位一同伐楚,望諸位奮勇殺敵,萬不可讓兩個小國看輕了吳國。”說完側身看向孫武:“唐蔡兩國各派一萬軍士,明后兩日即可到達,全聽大帥指揮!”
這里需要介紹一下楚國這些年的情況,當年費無忌害死了伍奢一家之后,深的楚平王賞識,最終被封為了令尹,也就是宰相之職。但是費無忌政務雖然不懂,軍事雖然也不懂,單是如何撈錢他是懂的,這些年刮盡楚國地皮,弄得民不聊生怨聲哀道。要不說他是廢物雞呢?這家伙撈錢撈的太狠了惹怒了楚國上下,偏偏他還沒有本事抓住軍權,楚國的將領沒有一個聽他調遣的,于是就被另外一個比他更有本事,綜合素質更高的大貪官給辦了,這個人就是當今楚國的令尹囊瓦,囊瓦這個人也姓羋,是楚國王室的一個分支囊氏(楚王是熊氏),名瓦字子常。借著楚平王病重之際,聯合很多大夫一起下手,滅了沒有兵權卻又作惡多端的費無忌,不光殺了費無忌,還順勢滅了費家全族,從而得到了楚國上下的擁戴而做了新一任令尹,費無忌雖然口碑很差,但是能力所限只能算是一條豺狼,而這囊瓦確是一頭貪得無厭猛虎。先是通過把郢都拆成了三個城市,品字形排列以互成犄角之勢的紀南城、郢城和麥城(就是后來關羽戰敗走的那個麥城)。通過對都城的拆分,把國都最值錢的土地都據為了己有。
后來對內強征暴斂已然不過癮了,居然把手伸到了楚國周邊的附屬國頭上。先是看上了唐國唐成公來楚國拜見楚王時拉車的兩匹骕骦寶馬,唐成公也是一個剛烈之人,不愿做出阿諛奉承之事,于是就被囊瓦扣在了楚國三年之久,后來還是唐國的一位游俠華寶用計灌醉了唐成公的隨從,偷出了骕骦馬獻與囊瓦,才保的唐成公回到了唐國。跟著蔡國蔡昭侯也來到了楚國拜見楚王,蔡昭侯隨身帶了兩套精美的皮衣和玉佩,一套送給楚王,一套自己穿戴。楚王年幼衣服還過于肥大,放到了庫房。而蔡昭侯身上這套衣服和玉佩被囊瓦看上了,和唐成公那邊一樣的套路,要不把衣服和玉璧留下,要不就把人留下。偏偏這個蔡昭侯也看不起囊瓦,畢竟蔡國在弱也是一個諸侯國,哪里有諸侯向其他諸侯的大臣低頭的道理于是,也被扣了三年。最終不得不向囊瓦低頭,交出了皮衣與玉佩,灰溜溜的離開了楚國。蔡昭侯回國,到達漢水時,拿起腰間新掛上的玉佩丟入漢水中,說:“孤王如若在過漢水往南,就猶如此玉!”蔡昭侯回到蔡國后,就開始四處聯絡伐楚之事。聽聞吳楚交戰,立刻不惜把太子送到吳國當人質,以求能共同發兵滅楚。
自古稱名馬,肅爽追風疾。
下視凡馬群,可空一萬匹。
成公乘如楚,子常愛駿逸。
留止淹三年,安危不可必。
唐人竊之獻,始得歸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