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聽(tīng)著海子的講述,直感覺(jué)(jué)頭皮發(fā)(fā)麻,這種叫“地蜒子”的毒蟲(chóng)簡(jiǎn)(jiǎn)直比眼鏡蛇王還讓人感到不寒而栗。“海哥!那后來(lái)(lái)呢?你那位戰(zhàn)(zhàn)友有救嗎?孫闖和眼鏡還有救嗎?”聶云裹緊了衣服,把露出來(lái)(lái)的皮膚包裹的嚴(yán)(yán)嚴(yán)(yán)實(shí)(shí)實(shí)(shí),問(wèn)(wèn)著海子。
“嗯,后來(lái)(lái)那些老人們帶著一幫年輕小伙上山找了很多的草藥,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昆蟲(chóng),全部打碎了熬在一起給他灌下去,又用針扎在他身上放出了好多的黑血,才終于沒(méi)(méi)有吐白沫,后來(lái)(lái)他在村子里每天就喝那樣的藥,放血,兩個(gè)(gè)多月才慢慢好轉(zhuǎn)(zhuǎn)過(guò)(guò)來(lái)(lái),恢復(fù)(fù)了意識(shí)(shí)。但整個(gè)(gè)人依舊眼神無(wú)(wú)光,臉色蒼白,完全病懨懨的沒(méi)(méi)有力氣,又因?yàn)樵趫?zhí)行任務(wù)(wù)的時(shí)(shí)候被子彈射斷了一條腿,整個(gè)(gè)人對(duì)(duì)生活失去了希望,好多次想過(guò)(guò)尋死……”說(shuō)(shuō)到這,海子低下了頭,臉上寫(xiě)滿(mǎn)了落寞和心酸。
“那……小闖和眼鏡……”蒯軍望著帳篷里的兩個(gè)(gè)滿(mǎn)臉微笑的人,不覺(jué)(jué)間雙眼蒙起了水霧。
“現(xiàn)(xiàn)在不是傷心的時(shí)(shí)候,這里有地蜒子,大家快把身上全給包嚴(yán)(yán)實(shí)(shí),帶上他倆,拿點(diǎn)(diǎn)食物,我們走!”顧楠意識(shí)(shí)到,一直呆在這里,不知道什么時(shí)(shí)候誰(shuí)(shuí)又會(huì)(huì)被這恐怖的蟲(chóng)咬一口,趕緊招呼道。
眾人也意識(shí)(shí)到毒蟲(chóng)的恐怖,趕緊勒緊了褲腿鞋襪,而老肥,低頭看著自己的大短褲,小心翼翼的不知道在哪里落腳,就像光著腳踩在了炭火上一樣,緊張得滿(mǎn)頭大汗。
天空中悶雷滾滾,雨點(diǎn)(diǎn)也越落越大顆,眾人趕緊跑到帳篷里,抓著背包不停地往包里面塞著食物,沒(méi)(méi)想到這么好的落腳點(diǎn)(diǎn)卻有如此恐怖的毒蟲(chóng),只能在心里祈禱著能夠安全的離開(kāi)。
“嘩啦啦”一整狂風(fēng)(fēng)吹過(guò)(guò),暴雨傾盆而下,樹(shù)葉被豆大的雨點(diǎn)(diǎn)打得劈啪作響,僅僅下午5點(diǎn)(diǎn)過(guò)(guò),天就已經(jīng)(jīng)烏云密布,黑壓壓一片,壓得眾人喘不過(guò)(guò)氣。因?yàn)楠M管效應(yīng)(yīng),狂風(fēng)(fēng)在山間吹得更為迅猛,連帳篷都有將要掀翻之勢(shì)(shì)。一時(shí)(shí)間,耳朵里只有狂風(fēng)(fēng)驟雨的聲音,一聲聲炸雷響在天邊,也炸在了眾人心里……
“喂!快帶上他們!我們走!”把尼泊爾也塞進(jìn)(jìn)背包,顧楠大聲的朝帳篷里喊到。老肥和海子也終于架起有些癱軟的兩人凌亂的走出帳篷,聚在帳篷外的一行人被大雨沖刷得活像一只只落湯雞,大聲的交流著,但大部分聲音,都淹沒(méi)(méi)在了暴雨里,難以聽(tīng)清。
“走!順著原路爬上去!”顧楠大喊一聲,眾人也都背起了背包跑到坡邊,賣(mài)力的往上抓著。但因?yàn)櫬笥昶皾姡瑳_刷得山坡濕滑無(wú)(wú)比,每個(gè)(gè)人都是才爬上幾步就腳下一滑,然后順著泥濘噼里啪啦的滑落下來(lái)(lái),染滿(mǎn)一身的黃泥,順著大雨的沖刷,流滿(mǎn)了額頭、眼睛。
反復(fù)(fù)嘗試了幾次,用力抓著野草爬上去幾步又滑下來(lái)(lái),聶青已經(jīng)(jīng)開(kāi)始感到無(wú)(wú)力,抓著野草有些崩潰的喊著:“上不去啊,我們?cè)趺崔k?”
在坡底下使勁托起蒯軍的顧楠也開(kāi)始感到有些無(wú)(wú)奈,山坡太滑了,完全爬不上去,更何況還有兩個(gè)(gè)中了蜒毒的人完全沒(méi)(méi)有意識(shí)(shí),全身癱軟著,而且,無(wú)(wú)論如何也不會(huì)(huì)拋棄他們的。“不爬了,先回帳篷!等雨小一些!”暴雨順著山坡流淌在顧楠的衣服上,滿(mǎn)是泥濘,見(jiàn)幾個(gè)(gè)女孩子都沒(méi)(méi)有能爬上去,只能放棄。
“楠哥!那“地蜒子”怎么辦?”老肥大聲的喊著,努力的不讓大雨淹沒(méi)(méi)自己的聲音。“先回帳篷,用睡袋把裸露的皮膚裹嚴(yán)(yán)實(shí)(shí)!”看著老肥一條大短褲一件大短袖,顧楠有些擔(dān)(dān)憂(yōu)。
實(shí)(shí)在爬不上去,一個(gè)(gè)個(gè)(gè)泥人只得又?jǐn)D回了帳篷里,用刀把睡袋劃成了一塊塊包裹在自己的身上,希望這地蜒子沒(méi)(méi)辦法鉆進(jìn)(jìn)去。聽(tīng)著暴雨打在帳篷頂?shù)穆曇簦睦锏目謶種輝霾粶p。
七月的暴雨洗刷著六月的燥熱,來(lái)(lái)得快,去得也快,原本帳篷頂震耳欲聾的聲音慢慢的小了下來(lái)(lái),說(shuō)(shuō)話(huà)也終于不用再大聲賣(mài)力的呼喊。這是聽(tīng)到了隔壁帳篷傳來(lái)(lái)江川的聲音:“大家不要太害怕,想一下,我們昨天就來(lái)(lái)這里了,但是被地蜒子咬到的才3個(gè)(gè)人,而且都是在晚上,之前找到的日記里也是說(shuō)(shuō)那些人只有夜里才消失,說(shuō)(shuō)明這種蟲(chóng)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出來(lái)(lái)的,而且一般在夜里才爬出土地,現(xiàn)(xiàn)在雨也小了,天也亮了,大家……”
“聶云!聶云!”江川話(huà)還沒(méi)(méi)說(shuō)(shuō)完,另一個(gè)(gè)帳篷里傳來(lái)(lái)急促的聲音。“聶云!被蟲(chóng)咬到了!”是啊,連土地都刨得開(kāi),幾塊布又怎么能擋得住地蜒子呢。聽(tīng)到這蒯軍的呼喊,其余帳篷的所有人趕緊拉開(kāi)了簾子,想朝那個(gè)(gè)聲音跑去,而蒯軍幾人也不敢在那個(gè)(gè)有蟲(chóng)的帳篷,立馬拉開(kāi)簾子跑出來(lái)(lái)。
“啊!”不拉不要緊,一拉開(kāi)簾子所有人都炸了鍋一般尖叫了起來(lái)(lái)。帳篷外的草地上,如小指般粗的黑色蟲(chóng)子密密麻麻的裹在泥濘里,渾身還長(zhǎng)(zhǎng)滿(mǎn)了紅色的小點(diǎn)(diǎn),惡心駭人,放眼看去,整個(gè)(gè)山坡都已經(jīng)(jīng)被這密密麻麻的黑點(diǎn)(diǎn)鋪滿(mǎn),一片片圓滾滾的地蜒子在泥濘里翻滾著,嬉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