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著歌，姜維勉走進了酒店旁一家超市，隨手挑了幾樣東西，結賬時笑容滿面與店員閑聊幾句，便走出了超市。

　　他四處看了圈，朝一條暗巷走去。

　　停車場，江路識不知是不是被裴清洛氣到，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沉默沒有說話。

　　但裴清洛知道，他正帶著人往她這個方向趕來。

　　“你怎么，變成了這樣。”江路識聲音有些顫抖，“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么做特正義？”

　　“正義？你高看我了。”說話間，裴清洛成功侵入了附近的監控系統，搜尋姜維勉的位置，“我只想復仇而已。”

　　“現在不是古代。”江路識打斷她說，“你完全可以找證據把他們送進監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我沒那么傻。”

　　“你。”

　　“姜家的律師那么難纏，只有抓現行，才能真正將他定罪。”

　　江路識腳下踩住剎車，一陣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響劃過耳畔，他猛地一砸方向盤。

　　“裴清洛！姜維勉會猜不到你想做什么嗎？！”

　　輕輕松松躲過酒店老舊的攝像頭，姜維勉順著外面的排水管爬進了走廊。

　　來之前他便確認了那些人住的房間，此刻他站在門口，伸手按了門鈴。

　　“誰？”屋里的人將門開了條縫，隱約可以看見鎖鏈，“有事嗎？”

　　姜維勉嘴角噙著溫柔的笑，輕輕頷首，“您好，客房服務。”

　　上下打量了番，姜維勉的身軀瘦弱，手臂蒼白無力，像是常年不曾鍛煉的模樣，那人便放松了警惕。

　　“哦，等下。”

　　那人關上門，將鏈條取下，重新打開房門，“進來吧。”

　　他退到一邊，正要讓開道，卻不想姜維勉上前一步，將尖銳的鐵器遞進了他柔軟的腹部，毫不費力的向右滑去。剛要喊叫，可姜維勉反應速度更快，白色的手套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讓他出聲。

　　等男人沒有了勁反抗，只能呼哧出氣，姜維勉面上依舊溫柔笑著，兩只手扶住男人的腦袋，狠狠用力，給了他一個痛快。

　　“Surprise~”

　　他放開了男人的身體，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房間，“讓我看看，接下來幸運兒會是誰呢？”

　　“他當然知道。”

　　“知道你還這么做！”

　　“我說的抓現行，可不是這次。”

　　江路識暴躁地像只噴火龍，副駕的同事看著他欲言又止，“什么這次下次，我看兔崽子就是欠收拾，你給我好好原地呆著，我不好好把你教育一頓怎么對得起你爺爺！”

　　“嗯，我肯定會好好呆在原地。”

　　但是接下來，可能就由不得她了。

　　掛斷電話，裴清洛抬眸。

　　不遠處，姜維勉拿著兩杯咖啡，風騷地走了過來，路上有幾個姑娘看他癡了，還有的紅了臉，這老男人一點也不見外，沖她們吹了聲口哨，還眨了眨眼，把人魂都勾走了大半。

　　見裴清洛看他，面上笑容越發燦爛，走幾步還轉了個圈，長風衣在半空中劃出美麗的弧度。

　　裴清洛瞇了瞇眼，她清楚的看見，姜維勉原本干凈的衣角那里染上了幾滴污漬，像奈何橋畔盛開的花，破碎的花瓣聚集在一起，墮落，且糜爛。

　　空氣中似乎飄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隨著姜維勉走近，越來越重。

　　哪怕是咖啡的清香，都無法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