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笑笑而不語,兩個神祇前輩又開始“客套”一番族中長短,我看神慶的那兩個哥哥,一個挺著胖嘟嘟的圓肚子,活脫脫像一只大白鯨,另一個眉眼間看起來很是不好惹的樣子,這樣一對比,神慶顯得俊俏許多了,美食當前,我哪有心思關心他們聊些什么,大快朵頤。
神慶坐在我身旁道,“你和元起仙上那么多年未見,還掛念著人家嗎?”
說到這我下意識地去看了一眼他,他慢條斯理地為身旁的花解語斟著清茶,抬頭看見我在看他,對我粲然一笑,我連慢連忙低下頭去,喏喏道:“我不知道?!?p> 頃刻間,全場變得肅靜,姜之前輩的聲音磁厚,放下了手中地竹筷,正色道,“此番前來,我還有一事相求,不知龍王可知近年來我們葉榆澤水魍怪肆虐,鬧得民不聊生,我們木族心有余而力不足,大費工夫也沒有將這妖怪給祛除干凈,死灰復燃、反而越發之多,水族深諳水術之道,我們還想請水神神尊隨我們回去伸手援助,我們木族上下定當感激不盡?!?p> 龍王笑道,“水、木兩組本就是相依相偎、相輔相成,這點忙自然不在話下,我們定當頃全力相助。”
轉頭對水神說道,“不知夫人對降伏水魍怪這一事有何見解,我們怎么做才好?”
水神正襟危坐,雙手環抱在袖中,那眼角的皺紋難掩歲月的痕跡,但卻淡然自若、不喜言笑?!斑@并不是什么難事,只不過這妖怪如巢卵之蟻,葉榆澤之大,他們東躲XZ、法力并不高,但是很狡猾,想要祛除干凈恐怕還需要好幾年,這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降伏水魍怪一事就交給我女兒滄玲吧,滄玲傳授于我的衣缽,她的法力已經足夠對付水魍怪了,日后也是要繼承我的水神之位?!?p> “玲兒,此次木神前輩回去,你就跟他們一道走吧,帶上我們水族的‘天歲滅’,祝他們一臂之力,莫要讓母后失望。”
滄玲笑道:“是、母親,玲兒定當全力以赴,幫助木族渡過難關?!?p> 元起拱手表謝,“如此甚好,有勞滄玲隨我們走一遭了。”
龍王看著下邊的那兩個小輩笑道,“姜之啊,你看我們家的玲兒年紀也是不小了,元起日后又要繼位你的神職,元起家冀人壁、出類拔萃,本王很是欣賞啊,我們家玲兒也不差,小女也是出落得是個大家閨秀,你看這兩人真是郎才女貌一對,何不我們結為親家,了了這一番好事,日后我們水木二組更是親上加親了、榮辱與共了,你意下如何呢?”
席中的眾人三言兩語,贊許著這門婚事的好處,真是一件莫大的喜事。
聽見這事我不禁放下了筷子,怎么這人就是桃花不斷呢,花解語還在身旁,又來了一個滄玲。
木神笑道:“兩族結為親家,那是甚好的事,只是不知道元起和滄玲你們倆怎么想的呢,畢竟日后在一起過日子的還是你們兩人,我也不想因為種族結盟之事委屈了兩個后生。”
龍王一擼胡須,問滄玲道:“玲兒,可喜歡元起啊?”
想不到這龍王會這么直直地問出來,滄玲低頭羞澀一笑,“玲兒全聽父王的安排。”
只見那淡漠的花解語不可思議地望了一眼滄玲,恐怕是這昔日的“好姐妹”要變成情敵了吧,看滄玲這態度,我也有些意想不到,原來她也是喜歡元起的。
元起氣態平和地站起來,“王上、父親,十分抱歉要枉費你們的一番好意了,現下五行神族有分崩離析之態,水、木二族結盟那是榮幸至極,但是元起現在有家族擔當在身,還不想婚娶,莫要辜負了滄玲的大好年華,還是另尋良媒吧,這婚嫁之事和兩族友誼不能混為一談,還望王上與父親理解?!?p> 此話一出,全場愕然,滄玲若有所思、而花解語似笑非笑,高高在上、肅然危坐的水神突然慍怒道,“元起,你是覺得我們家玲兒有哪里配不上你的嗎?你此番帶著花解語來,又是什么意思,幾年前你來撫仙海,我們家玲兒對你是倍加關懷,花解語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花神,能讓你癡迷了那么幾千年嗎,當初大靈神為你欽點了姻緣你不從,現在我們家玲兒你還是不喜歡,你還想等多久?”
花解語冷道,“水神神尊,請注意你的言辭,強摘的花不香......”
“這里還輪不到你插嘴的份?!?p> 龍王忙上前安撫,“夫人啊,你怎么能這樣說呢,畢竟來日方長,或許讓他們再相處相處看看?!?p> 木神笑道:“還請龍王、水神見諒,既然我兒現在還不想婚娶,專注于族內之事,我做父親的也不好勉強,還是遵循我兒的意思?!?p> 龍王哂笑,“那是自然,年輕人嘛,我們也不勉強,但我兩族間的情誼還是長存,不影響的?!?p> 場面又變得有些尷尬,龍王的二兒子開始引開話題說著些別的。他無意中說到在海灣中俘虜了若干鮫人的事時,我就按耐不住了,一直在席間默不作聲的我說話了,“請見諒小輩插嘴一句,自從我來到撫仙海后就看見了鮫人的生活民不聊生、慘絕人寰,被逼賣做奴隸、娼妓,海兵們大肆虐殺鮫人、血腥殘忍,小輩不知,鮫族是犯了何種滔天大罪,要將他們這樣子趕盡殺絕,手段這般殘忍,龍王前輩您是撫仙海的統治者,您應該都知道這些事的吧?!?p> 宴中寂然無聲,我引來了全場的目光,沉默了片刻,那二太子不悅道,“你是哪里來的小仙,膽敢這樣質問我父親?”
龍王思忖一番笑著伸手一抬,“嗌,兒啊,別這樣說,櫻釋仙子是百鳥上神的侄女,這鮫人一事眾仙家們可能有所不知,那些鮫人不過是負隅頑抗,不滿本王的統治,幾千年前造反生事,軟的不行,那就只好來硬的,若不是殺幾個滅滅他們的威風,那還不蹬鼻子上臉了?我本是一海之王,這些事我自然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