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莊錦思為李承商付了錢走后,老翁臉色才好轉起來說:“進來吧,看你有沒有本事去猜得字畫了。”看老阿翁的眼光,李承商有點羞愧,畢竟一個大男人收小女子的錢,傳出去都不好聽。無奈,還是進去猜字畫了!
第一個燈的迷是:無邊落木蕭蕭下,打一個詩詞。李承商看了一下,跟李承隱解釋道,落木是落下的樹葉,蕭蕭像風吹飛過,這句詩句是山山黃葉飛。老翁見他答對了,帶他到了更難的一個說:“還有兩把刷子,接下來,還有兩題更難,你自己看著辦,還沒有人能解出來。”接下來的一題是孤雁飛飛不在行,打一詞語。李承商思考了一陣子,老翁以為他想不到便說:“公子實在想不到就放棄吧,反正錢不是你出。”
聽老翁諷刺的聲音,李承商又讀了一遍題目,說出了正確答案。接下來第三題也被李承商答出來了。這時候老翁才給他一個好臉色,想必他是個有才華的人。拿給他文房四寶和字畫都是諂媚的樣子:“公子,真是才華橫溢,放在老夫有眼無珠,別見怪。”李承商也不想過多理會他,拿著字畫便走了。
琴兒在回府的路上,向莊錦思抱怨:“小姐,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還好他是好人,他要是壞人怎么辦?不都說了嗎?防人之心不可無。”
莊錦思想到李承商那翩翩公子的模樣,笑著說:“你多心了,看那公子穿著溫文爾雅,不像是什么壞人?”
琴兒突然調侃莊錦思:“小姐,你莫不是喜歡上了那位公子?”莊錦思臉紅了。
輕輕打了在左手邊的琴兒:“你這丫頭,這種話怎么能隨便說出來?”
李承商回到旅館打開了字畫看,這幅畫是著名畫家周昉畫,周昉擅長畫人物,而他手上的這幅畫,就是其中很出名的,閨秀圖。上面是一個大家閨秀,體態端莊,穿著白色的襦裙,手上有玉鐲,頭上有著一根白玉發簪。不得不說,這個手法很細膩,一幅畫栩栩如生。
李承隱見他看得入迷了便說“公子,該休息了。”李承商聽到他提醒,才收起字畫說:“我知道了,只是見這幅畫里的人,有些眼熟多看了幾眼。”李承隱忍不住打趣“公子莫不是喜歡上了畫里的姑娘?”李承商不看了他一眼,李承隱不敢再開這種玩笑,急忙幫李承商鋪好床,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第二天晚上,李承商也不知怎么,忍不住又出去了,心想可能會見到那位姑娘,把錢還給她。
江邊,李承隱也忍不住問道“公子,今夜怎么有興致出來?”李承商背著手走著說:“看了一天的書,甚是煩悶,出來解解悶吧。”
這一天晚上,莊錦思又偷偷跑了出來玩。琴兒也是有點害怕被責罰說:“小姐,我們回去吧,老爺夫人知道就又要罰我了。”莊錦思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我給你擔著。”就走了,琴兒也是無奈:“小姐……”莊錦思拿過一塊綠豆糕放到了琴兒嘴里,琴兒一時說不出話,莊錦思說:“琴兒,這綠豆糕好吃嗎?回去我們再買一些。”說完自顧自拿了一塊吃,叫琴兒付了錢便走了。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橋上去,橋上人很少。莊錦思扭頭叫后面的琴兒加快腳步去跟上自己。提著裙子一回頭跑上階梯,看到了兩個翩翩少年從對面走上來。風吹動了她耳邊的碎發,少年也看到了她,見到有人過來,她的步伐放慢變得優雅了些。
莊錦思沒認出李承商,李承商認出了莊錦思就是給自己付燈謎錢的人。見她穿淡黃色的上衣,白色的襦裙,甚是可愛,看得失了神。
見到他琴兒跟莊錦思說:“小姐,那不是昨晚你幫了的公子嗎?”這時候莊錦思才認真看了前面走來的人,一身白色的圓領衫外套,中間的黑色腰帶上別著玉佩。那個玉佩她認得,確實是昨夜他幫助的人佩戴的。一晚上她竟然不記得他的樣子了,可能是穿著不同的原因吧,熟悉了才能記得他的臉。
見狀李承商主動上前鞠躬說:“小生這下有禮了,感謝昨夜小姐的幫忙。敢問小姐芳名?”莊錦思并未把他說的事放在心里:“公子不必記懷,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李承商覺得有些愧疚:“在下姓李,名承商,小姐不介意可以叫我李公子。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有緣再見,想必是上天給我機會報恩。小姐莫要推脫。”見推脫不掉,李承商給的十兩銀子,便讓琴兒收下說:“小女子姓莊,名錦思。日后公子有麻煩可到莊府找我,只要小女能幫,定竭盡全力去幫公子渡過難關!”
回到旅館的李承商一直未能夠忘記莊錦思的話。他與他并不認識,她便能幫助她,想必她也是個善良的人。莊錦思,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是個好名字。
當他翻開昨夜的那幅畫,才發現,畫上的人正是莊錦思,也難怪他見到第一眼,就覺得畫上的人眼熟。畫上的人比較端莊成熟罷了。
莊錦思回到家,也是沒能忘記李承商,睡不著便躺在床上問琴兒:“琴兒,你說他是不是和以前我幫過的人都不一樣,別人肯定不會還錢給我們的。”許久沒聽到聲音,她探頭出來,看到琴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起身搖搖頭,拿了條薄被蓋在琴兒身上,便回床上去睡覺了。

林佳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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