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嶺,宇文叛軍營(yíng)(yíng)地西北角,天一教煉尸之地。
毒藥、毒尸、毒蠱、毒蟲(chóng),這個(gè)(gè)遍地是毒的地方,是叛軍士兵們最不愿意踏足的地方,因?yàn)楸粠У竭@里的人,通常都只有兩個(gè)(gè)下場(chǎng)(chǎng):死,或者生不如死!
作為這支叛軍的首領(lǐng)(lǐng)的,宇文畫(huà)也同樣不喜歡這里,但她不喜歡的原因卻不是因?yàn)楹ε攏且驗(yàn)(yàn)閰拹骸莻€(gè)(gè)女人,一個(gè)(gè)漂亮、且愛(ài)漂亮的女人。
“你就站在那里!”宇文畫(huà)眉頭緊蹙,指著離自己還有十?dāng)?shù)米的天一教灰蛇長(zhǎng)(zhǎng)老說(shuō)(shuō)到。
灰蛇長(zhǎng)(zhǎng)老面色一僵,但還是停下了腳步,皮笑肉不笑的說(shuō)(shuō)到:“宇文將軍不進(jìn)(jìn)來(lái)(lái)看看嗎,這里面的每一樣?xùn)|西,可都是有你一份的?!?p> 宇文畫(huà)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寧愿這里面的東西,全都沒(méi)(méi)有她的一份!
與天一教合作煉制毒尸,是兩位兄長(zhǎng)(zhǎng)宇文敵、宇文滅和長(zhǎng)(zhǎng)姐宇文納羅商量之后做出的決定。
對(duì)(duì)于長(zhǎng)(zhǎng)兄長(zhǎng)(zhǎng)姐的決定,宇文畫(huà)無(wú)(wú)法反對(duì)(duì),卻可以不喜歡——而自始至終,她都把這種“不喜歡”寫(xiě)在了臉上。
“我明天就離開(kāi)洛道,回白帝城向兄長(zhǎng)(zhǎng)復(fù)(fù)命,你準(zhǔn)(zhǔn)備一下與我一起同行?!庇钗漠?huà)說(shuō)(shuō)話該說(shuō)(shuō)的話,轉(zhuǎn)(zhuǎn)身就走。
“我想宇文將軍你搞錯(cuò)(cuò)了一點(diǎn)(diǎn)——”灰蛇長(zhǎng)(zhǎng)老陰冷干澀的聲音,在宇文畫(huà)背后響起,“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宇文畫(huà)腳步一頓,回頭冷冷的看著灰蛇長(zhǎng)(zhǎng)老:“你是在反對(duì)(duì)我嗎?”
“如果你覺(jué)(jué)得是,那也許就是吧。”灰蛇長(zhǎng)(zhǎng)老那張干枯的臉,笑起來(lái)(lái)時(shí)(shí)像極了一朵被曬奄的老菊花。
宇文畫(huà)眼中寒光閃過(guò)(guò),突然拔劍,斬出一道凌厲的劍氣:
“嘩!”
月牙形的劍氣卻并未斬向灰蛇長(zhǎng)(zhǎng)老,而是劃過(guò)(guò)數(shù)(shù)十米的距離,將營(yíng)(yíng)地外的一處草叢攔腰切開(kāi)、一分為二!
四道人影,在劍氣劃過(guò)(guò)之前急掠而出——是鮑穆俠一行四人!
“去找張公子,我來(lái)(lái)斷后!”鮑穆俠擋在幾人身前。
何苦和掃把最是果決,當(dāng)(dāng)下施展輕功轉(zhuǎn)(zhuǎn)身就走,倒是先前不怎么喜歡鮑穆俠的藍(lán)(lán)鳳凰,這時(shí)(shí)稍稍有些停頓:“你行不行???”
鮑穆俠:“同樣的錯(cuò)(cuò)誤,我鮑穆俠不會(huì)(huì)犯第二次!”
藍(lán)(lán)鳳凰也不是那種優(yōu)(yōu)柔寡斷的小女人,鮑穆俠都這樣說(shuō)(shuō)了,她也就不再反對(duì)(duì),只是臨走前給鮑穆俠留了一只蠱蟲(chóng):“要是又中毒了就吃下去,蠱寶寶能吸食你體內(nèi)(nèi)的蠱毒,替你暫時(shí)(shí)保住性命?!?p> 雖然聽(tīng)上去有些惡心,但鮑穆俠還是接過(guò)(guò)了藍(lán)(lán)鳳凰的蠱寶寶,然后主動(dòng)(dòng)迎向了已經(jīng)(jīng)躍出營(yíng)(yíng)地的宇文畫(huà)。
“最好還是別中毒哦,蠱寶寶很難養(yǎng)(yǎng)的!”
藍(lán)(lán)鳳凰轉(zhuǎn)(zhuǎn)身離開(kāi),鮑穆俠對(duì)(duì)上宇文畫(huà)。
......
“咻......!”
一支穿云箭在李渡嶺上空升起,張偉停下腳步看了看,隨即從自己袖中掏出兩支穿云箭,遞給身邊的曹雪陽(yáng)(yáng):“請(qǐng)(qǐng)曹將軍幫忙射兩箭吧?!?p> 曹雪陽(yáng)(yáng)疑惑。
張偉:“我和鮑大俠他們約定,一支穿云箭代表求援,兩支穿云箭代表正在趕來(lái)(lái)——他們現(xiàn)(xiàn)在求援,一定是找到了叛軍的下落!”
以鮑穆俠四人的實(shí)(shí)力,在目前洛道這一片,能逼得他們以穿云箭求援的,也就只有宇文叛軍和天一教了——本來(lái)(lái)還有個(gè)(gè)紅衣教的,但此刻探雪和大批紅衣教徒就在張偉身邊,自然也就排除她們了。
是的,紅衣教在探雪的帶領(lǐng)(lǐng)下,也跟著張偉一起要去找宇文叛軍和天一教的麻煩。
這當(dāng)(dāng)然不是紅衣教突然改邪歸正了,而是探雪實(shí)(shí)在咽不下這口氣——從來(lái)(lái)都只有她們紅衣教忽悠別人的,如今她堂堂紅衣教圣女和整個(gè)(gè)洛道紅衣教分壇,居然被一幫臭男人耍的團(tuán)(tuán)團(tuán)(tuán)轉(zhuǎn)(zhuǎn)。
是可忍、孰不可忍!
聽(tīng)完張偉的解釋?zhuān)苧╆?yáng)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便從身后天弓營(yíng)(yíng)旅帥手中接過(guò)(guò)一張步弓,將兩支穿云箭一一射出。
“咻......!”
“咻......!”
兩聲尖銳的嘀鳴,拖著長(zhǎng)(zhǎng)長(zhǎng)(zhǎng)的尾音,在豫山古道上空響起。
“一支穿云箭,千軍萬(wàn)(wàn)馬來(lái)(lái)相見(jiàn)!”張偉大手一揮,遙指李渡嶺的方向,“目標(biāo)(biāo)李渡嶺,有怨的報(bào)(bào)怨、有仇的報(bào)(bào)仇啦!”
葉婧衣:--||||
曹雪陽(yáng)(yáng):--||||
探雪:--||||
張偉是個(gè)(gè)愛(ài)好和平的人,所以在找到宇文叛軍營(yíng)(yíng)地、兩軍三方即將對(duì)(duì)壘之時(shí)(shí),他就拉著葉婧衣和藍(lán)(lán)鳳凰,支起了幾頂帳篷準(zhǔn)(zhǔn)備搞搞后勤、接收傷員:
“曹將軍、探雪姑娘,你們就放心去戰(zhàn)(zhàn)吧,我會(huì)(huì)做你們堅(jiān)(jiān)強(qiáng)(qiáng)的后盾的!”
如果不是大敵當(dāng)(dāng)前,曹雪陽(yáng)(yáng)都想返身回去先把張偉打一頓了,至于探雪——她想戳死張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過(guò)(guò)張偉雖然做人稍稍不靠譜了一點(diǎn)(diǎn),但他做事還是很靠譜的。
正面戰(zhàn)(zhàn)場(chǎng)(chǎng)上,天策府和紅衣教從一開(kāi)始就占據(jù)(jù)了優(yōu)(yōu)勢(shì)(shì),將宇文叛軍的黑甲武士打得節(jié)(jié)節(jié)(jié)后退,但天一教弟子的蠱毒和暗器,卻給他們帶來(lái)(lái)了不小的麻煩。
不時(shí)(shí)就有天策將士或是紅衣教徒中毒退出戰(zhàn)(zhàn)斗,如果不是張偉把藍(lán)(lán)鳳凰留在后方療毒,這些中毒之人不知會(huì)(huì)死掉多少。
張偉這里忙著救治傷員,攻入叛軍營(yíng)(yíng)地的曹雪陽(yáng)(yáng)和探雪,則找到了各自的對(duì)(duì)手:曹雪陽(yáng)(yáng)盯上了宇文畫(huà),探雪則對(duì)(duì)灰蛇長(zhǎng)(zhǎng)老分外眼紅。
天策府這邊蘇穆武帶領(lǐng)(lǐng)軍陣,已經(jīng)(jīng)包圍了大部分的黑甲武士,而曹雪陽(yáng)(yáng)則截住了想破陣的宇文畫(huà)。
“沒(méi)(méi)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泵鎸?duì)(duì)曹雪陽(yáng)(yáng)的游龍槍?zhuān)釵漠?huà)卻并不緊張。
“交出鎖河劍!”這段時(shí)(shí)間以來(lái)(lái),曹雪陽(yáng)(yáng)幾乎都只有這一句臺(tái)(tái)詞。
“看來(lái)(lái),你比傳言中要更聰明一些。”宇文畫(huà)笑了,她笑得很輕松。
曹雪陽(yáng)(yáng)目光閃動(dòng)(dòng)——聽(tīng)宇文畫(huà)這話里的意思,鎖河劍只怕真在她手中!
不過(guò)(guò)宇文畫(huà)肯定猜不到,真正聰明的人卻并非曹雪陽(yáng)(yáng),而是另有其人。
曹雪陽(yáng)(yáng):“在‘何日把酒言歡’小組之前,你們已經(jīng)(jīng)盜走了鎖河劍!”
“是,”宇文畫(huà)微微一笑、成竹在胸,“算算時(shí)(shí)間,鎖河劍此時(shí)(shí)應(yīng)(yīng)該已經(jīng)(jīng)到了白帝城了?!?p> 曹雪陽(yáng)(yáng)的臉色很難看:“宇文叛軍如今不過(guò)(guò)區(qū)(qū)區(qū)(qū)兩萬(wàn)(wàn)部眾,就算有鎖河劍在手、找到中原龍脈,你們又能再度顛覆天下嗎?”
是的,這便是鎖河劍的秘密——中原龍脈,得之可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