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gè)(gè)男人雖然有賊心,到底迫于汪瘸子的淫威,沒(méi)敢真的對(duì)(duì)冷谷雨動(dòng)(dòng)手動(dòng)(dòng)腳,這讓冷谷雨大大的松了口氣。
如果真的被人非禮,她可能沒(méi)有辦法在裝下去。
待那兩人出去以后,又過(guò)了一會(huì)(huì)兒,冷谷雨才確信這屋里除了她之外沒(méi)有別人了。
取下紅蓋頭,冷谷雨開(kāi)始打量這間新房。
她拉了拉房門(mén),是從外面鎖著的,窗戶是正對(duì)(duì)著宴客的院子的,她想從那里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后面倒是還有哥小些的窗戶,但離地面太高,況且,她也不知道窗戶外面是個(gè)(gè)什么狀況。
她小心地把房里的桌子搬到小窗戶下面,然后踩上去想要看一看情況。
還沒(méi)等她手碰到小窗戶,小窗戶突然從外面開(kāi)了。
冷谷雨嚇得一下子從桌子上摔了下來(lái)。
徐允煦看了看狼狽的冷谷雨,不由張口結(jié)(jié)舌。
“是你!你怎么在這里?”
看著這個(gè)(gè)害自己從桌子上摔下來(lái)的罪魁禍?zhǔn)祝涔扔隂](méi)有生氣害怕,她的心里甚至生出了一絲僥幸與歡喜。
徐允煦低頭看著冷谷雨,他想問(wèn)她怎么這么急就嫁人。但張了張嘴,還是不能發(fā)(fā)聲。
冷谷雨從地上爬起來(lái),看著徐允煦眼睛亮亮的。
“你來(lái)了正好,這么高的窗戶你都能爬上來(lái),說(shuō)明你還是有些本事的,快帶我從這里離開(kāi)這里!”
徐允煦被冷谷雨抱著胳膊,他捂了捂自己的胸口,不知為什么,那里突然之間撲通撲通跳動(dòng)(dòng)得厲害。
“聽(tīng)到了沒(méi)有呀,快帶我離開(kāi)這里!”
冷谷雨見(jiàn)徐允煦沒(méi)有反應(yīng)(yīng),用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腦門(mén),再次催促道。
徐允煦看了看冷谷雨,露出一絲疑惑。
汪瘸子汪漢年紀(jì)(jì)其實(shí)(shí)并不大,但他好勇斗狠,在一次與人爭(zhēng)(zhēng)斗時(shí)(shí),被人打斷了腿腳,從此落下了毛病,走路時(shí)(shí)便不太利索了。自從汪漢及冠之后,汪家父母便著急了起來(lái),到處托人給汪漢說(shuō)親,但汪漢名聲在外了,人家一聽(tīng)是汪瘸子,立馬就拒絕了。
耽擱了幾年,汪瘸子的父母再中間人的提議下,同意了用自家閨女給兒子換媳婦的主意。對(duì)(duì)于這個(gè)(gè)提議,汪家閨女其實(shí)(shí)也是贊同的,因?yàn)榕c她哥哥一樣的是,她也不好找婆家,因?yàn)槭莻€(gè)(gè)豁子!
一下子解決了兩個(gè)(gè)孩子的婚事,汪家父母做夢(mèng)(mèng)都要笑醒了。
所以汪家的喜宴辦的很熱鬧,請(qǐng)(qǐng)了全村的人都來(lái)吃席。
等到喜宴結(jié)(jié)束,客人都走了之后,喝得醉醺醺的汪漢這才搖搖晃晃地拿鑰匙開(kāi)了新房的門(mén)。
“嘿嘿,娘子,你可等急了吧,為夫我來(lái)了!”
喜燭搖曳,將汪漢的影子拉的很長(zhǎng)(zhǎng),汪漢淫笑著,跌跌撞撞地向床撲過(guò)去!
汪漢一下?lián)淞藗€(gè)(gè)空,心中也沒(méi)多想,畢竟不是正常的娶妻,他又是個(gè)(gè)瘸子,人家姑娘不樂(lè)意也是有的,想來(lái)是躲起來(lái)了,但這屋子一直鎖著,他也就沒(méi)有多想。只笑了笑,坐在喜床上,一副貓戲鼠的姿態(tài)(tài)。
“娘子,別躲了,快出來(lái)吧!為夫雖然腿腳不好,但其他地方都是很好的,哈哈,快出來(lái),過(guò)了今晚你就知道了……”
一陣涼風(fēng)(fēng)襲來(lái),汪漢打了個(gè)(gè)冷顫。
酒意也醒了幾分,他看了看大開(kāi)著的后窗,又看了看窗下的桌子,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起來(lái)。
冷白露看到一身狼狽的冷谷雨,一顆提到喉嚨的心終于放到了肚里。
冷小雪哭著撲倒在冷谷雨懷里:“大姐姐,你去哪里了?不要小雪了嗎?”
冷谷雨笑著安慰冷小雪:“怎么會(huì)(huì)呢,大姐姐最喜歡小雪了,怎么會(huì)(huì)不要你呢,大姐姐出去辦事去了,辦完了不就回來(lái)了么。”
小雪被冷谷雨幾句話說(shuō)的破涕為笑:“大姐姐餓了吧,我偷偷給你藏了饃饃,我去給你拿!”
小雪去找饃饃了,冷白露看著一直站在冷谷雨旁邊的徐允煦,皺著眉頭問(wèn)冷谷雨:“你是和他私奔了?”
冷谷雨翻了個(gè)(gè)白眼:“瞎說(shuō)什么呢!我差點(diǎn)(diǎn)就被人賣給了個(gè)(gè)瘸子做媳婦,多虧了他救了我!”
冷白露沒(méi)想到會(huì)(huì)是這么回事,氣憤極了。
“是誰(shuí)?誰(shuí)這么缺德?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這樣的事來(lái)!”
“是七奶奶和冷大河!”
“他們?”冷白露愣住了。
“大河叔今天娶媳婦,不過(guò)他們家人緣不好,沒(méi)有人去道賀。可是,怎么會(huì)(huì)?“
冷谷雨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實(shí)(shí)就是這樣。
具體是怎么回事,只能等到明天再說(shuō)了,冷谷雨看了看徐允煦,攆他出去的話怎么也說(shuō)不出口。人家剛剛救了她脫離虎口,她就把人攆出去,這也太不近人情了。
“天晚了,今天你就住這里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shuō)。”
徐允煦愣了一下,有那么一剎那,他以為自己又要被趕走了。沒(méi)想到冷谷雨在最后一刻又改變了主意。
簡(jiǎn)(jiǎn)單地吃點(diǎn)(diǎn)東西,冷谷雨姐妹和徐允煦各自安睡了。
與冷谷雨家的溫馨不同,離冷谷雨家不遠(yuǎn)(yuǎn)的冷大河家,氣氛就有些冷了。
“我告訴你冷大河,今天你們家要是不給我一個(gè)(gè)交代,這事兒咱們沒(méi)完!”
一臉兇相的汪瘸子領(lǐng)(lǐng)著一群人,氣勢(shì)(shì)洶洶地來(lái)到冷大河家,二話不說(shuō)就是一翻打砸,砸完之后,汪瘸子大大咧咧地坐在那把唯一完好的凳子上,冷笑著看著冷大河說(shuō)道。
冷大河被汪瘸子嚇得差點(diǎn)(diǎn)尿褲子了。他今天把汪家姑娘抬了回來(lái),由于沒(méi)有請(qǐng)(qǐng)外人,就在他母親七奶奶的主持下拜了天地結(jié)(jié)成了夫妻。
當(dāng)(dāng)他掀開(kāi)新娘子蓋頭的那一刻,他只覺(jué)得天旋地轉(zhuǎn)(zhuǎn)的,新娘子人五大三粗的也就算了,她還黑不溜秋的,最最讓他受打擊的是,新娘子的嘴唇缺了一塊,是個(gè)(gè)地地道道的豁子!
“娘——”冷大河凄厲地叫了一聲。
七奶奶一掀門(mén)簾走了進(jìn)(jìn)來(lái)。
“咋啦?大呼小叫的干啥?”
“你看她,是個(gè)(gè)豁子!”
“豁子怎么了?只要是個(gè)(gè)女的能傳宗接代就行了!你要是嫌她不好看,就把喜燭給吹了,兩眼一抹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就是個(gè)(gè)母豬你也行的!”
冷大河欲哭無(wú)淚。
七奶奶出了新房,隨手把門(mén)給帶上了。
冷大河真的聽(tīng)他母親的話把喜燭給吹熄了,咬著牙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就要跟汪小妹入洞房……
剛把衣服給脫了,門(mén)就被汪瘸子帶人給踹開(kā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