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是原始的,是美麗與野性共存的地方。
可是塔倫此時(shí)沒有心思去發(fā)(fā)現(xiàn)(xiàn)森林的魅力,復(fù)(fù)雜的地形和遍地的蚊蟲毒物給塔倫一行人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剛剛草草的為一個(gè)低價(jià)雇來的隨從舉行了葬禮,那個(gè)被不知名毒蛇咬到的可憐家伙不到一分鐘內(nèi)(nèi)就渾身抽搐著死去。
雖然說是葬禮,其實(shí)也不過是在塔倫主持下胡亂的念上幾句祝福,用隨地可見的枯草干柴掩蓋了起來,眾人沒有力氣也沒有興趣給他挖個(gè)漂亮的墓穴。
想起那個(gè)隨從腫脹的身體和渾身暴起的青筋,還有烏黑的臉上那兩條跟烤腸一樣的嘴唇,塔倫胃里一陣翻滾。
見到自己老板的臉色不太好,莫里斯遞給了塔倫一牛皮袋子,里面有著干凈的水。
塔倫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小口的喝了幾口。森林的水并不是都能引用的,塔倫就見過自己的同行喝了幾口小溪里的水,第二天就莫名的死在了營地里,渾身上下里里外外爬滿了不知名的蟲子。
莫里斯靠近塔倫的耳邊低聲說道:“老板,我們的補(bǔ)給不太夠了,就算留最低限量的回程物資,也只能繼續(xù)(xù)前進(jìn)(jìn)一天的路程?!?p> “一天夠了?!彼惪聰蚰莻€(gè)干坐在石頭上的蜥蜴人。“如果他沒有騙我們的話?!?p> “這些蜥蜴人到底可不可信啊?”莫里斯有些懷疑說道。
“他們?nèi)綣_我……”塔倫想了想之后,又喝了點(diǎn)水。“生意還得繼續(xù)(xù)做?!?p> 莫里斯被噎了一下,雖然跟了這個(gè)老板有一段時(shí)間了,還是會被塔倫的商業(yè)(yè)思想搞得無語。
不過反面一想,如果不是塔倫賺錢有一套,自己怎么會拿到高額的報(bào)酬?雖然自己也值這個(gè)價(jià)。
塔倫雙手扶著膝蓋起身問道:“休息夠了,到那里還要多久?”
石頭上的蜥蜴人睜開眼睛,回味著冥思的感覺。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輕輕地抖動,思維的觸感蔓延出身體,就連身上遍布的傷疤都如此的美好。
自從塔倫和匹澤說了這種方法,匹澤就深深的愛上了它。
原來從黑暗中尋求自我,從迷茫中蘇醒是如此的美妙。
莫里斯見匹澤這個(gè)樣子,悄悄地問自己的老板:“老板,你不會真的懂那些法師的冥想法吧?”
塔倫瞪了莫里斯一眼:“怎么可能,我要是會我還能教給這些愚昧不堪的蠢蜥蜴?”
可是匹澤的樣子當(dāng)(dāng)真是好像爽上天了,和那些冥想完的法師看起來還真的有點(diǎn)像。
塔倫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難道閉著眼睛做白日夢都能學(xué)(xué)會冥想?
匹澤終于結(jié)(jié)束了自己的冥思,在冥思中,他回顧了自己的戰(zhàn)(zhàn)斗的經(jīng)(jīng)歷,思考了自我與氏族的關(guān)(guān)系,思維的發(fā)(fā)散讓匹澤深深地著迷,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yàn)。此刻的匹澤十分的感謝教會了自己這項(xiàng)技能的塔倫。
看了看天色,匹澤用有些生疏的通用語說道:“半天到……一天,我……知道……一條……近道,如果順利的話……半天就夠了。只是……森林……環(huán)(huán)境……你們……不能適應(yīng)(yīng),我們……速度……慢……很多。”
聽著匹澤半生不熟的通用語,塔倫無奈扶額,說話一卡一卡像斷片似的任誰聽了也不會舒服。
說話一頓一頓的不僅僅是大佬,還有可能是話都說不利索的結(jié)(jié)巴。
既然知道了接下來的行程,塔倫也不想繼續(xù)(xù)和匹澤繼續(xù)(xù)聊天。
聊天是為了放松,而和匹澤聊天只會讓人精神崩潰。
畢竟你永遠(yuǎn)(yuǎn)不知道你面前的蜥蜴人說出的通用語能夠給你什么樣的驚喜。
塔倫讓手下收拾下準(zhǔn)(zhǔn)備出發(fā)(fā),這次塔倫帶來了不少的貨物,也因?yàn)檫@些貨物拖慢了點(diǎn)行程。
匹澤說的近道是一個(gè)黑暗潮濕的山洞,微微吹拂的風(fēng)(fēng)表示這個(gè)山洞是前后相通的。
這里周圍可能存在著一條暗河,洞頂不斷有水珠滴下,讓商隊(duì)的成員不得不小心謹(jǐn)(jǐn)慎的保護(hù)(hù)火把。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匹澤一樣擁有黑暗視覺。
懸掛在洞頂?shù)尿鷦?wù)娫x抵邪l(fā)(fā)出令人心煩的噪聲,見到火把的火光后更是四處亂飛,給成員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好在攻擊性不大。
莫里斯在一些地面上發(fā)(fā)現(xiàn)(xiàn)大片蜥蜴人的腳印,因?yàn)槟嗟馗闪藢?dǎo)(dǎo)致腳印就像是模印一樣留存了下來。
大概經(jīng)(jīng)過了半個(gè)小時(shí),幾人見到前方出現(xiàn)(xiàn)光亮,讓在黑暗中行進(jìn)(jìn)的眾人感到雀躍,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
走出山洞后經(jīng)(jīng)過了短暫的明適應(yīng)(yīng)后塔倫打開地圖記錄下當(dāng)(dāng)前的位置,為以后做參考,總不能夠次次都雇傭蜥蜴人吧?
一是蜥蜴人不如自己人可靠,二是塔倫心疼花費(fèi)的物資啊。
一想到自己口袋里的金燦燦的小可愛要回到蜥蜴人手里,塔倫心就一揪一揪的疼。
山洞之外又是一片叢林,但從小型的灌木叢變?yōu)榱爍嘰蟮木扌蜆淠緸櫓鰲?p> 高大的古生樹木從下往上看去,樹冠將天空遮蔽的嚴(yán)(yán)嚴(yán)(yán)實(shí)實(shí)的,僅有一道道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投射下宛如破碎鏡面的光斑。
踏在落葉上,眾人的沙沙的腳步聲在林間擴(kuò)(kuò)散。
“這里能不能通?。慷甲吡訴@么久了?!幣粋€(gè)護(hù)(hù)衛(wèi)(wèi)抱怨道,山路不好走,未開發(fā)(fā)的山路更不好走,因?yàn)槟憔褪悄莻€(gè)開路人。
匹澤聽到了,微微側(cè)(cè)頭看向那個(gè)護(hù)(hù)衛(wèi)(wèi)說道:“……馬上……看到……了……”
隊(duì)伍再次陷入了沉默,畢竟這幾天的路途艱苦已經(jīng)(jīng)消磨掉了一開始的一點(diǎn)小好奇。
就像爬山一樣,一開始就像個(gè)好奇寶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風(fēng)(fēng)景怎么看怎么美。
可是一旦興奮過了,體力開始下降了,甭管一開始多美好,被辛苦和疲憊淹沒的人可不會過多消耗精神注意周圍。
這種時(shí)候,登山就只是為了達(dá)(dá)成自己的目標(biāo)(biāo),額外動作就會能省則省。
更別說說話這種可能打亂自己節(jié)(jié)奏,消耗自身體力的事情。
只不過節(jié)(jié)約體力雖然好,但是機(jī)(jī)械化的行動讓人的身體形成一種慣性,這也可能導(dǎo)(dǎo)致對外界指令的延遲。
亞爾弗此時(shí)正僵硬的向前行進(jìn)(jìn),塔倫對待仆從并不苛刻,但塔倫也并非善人,他投資出去的每一子都要拿到符合預(yù)(yù)期的回報(bào)。
亞爾弗的身子很早之前就出了問題,但他沒有說,塔倫也并不知曉。
費(fèi)力的拉了拉背后的物資,在馬匹無法進(jìn)(jìn)來的時(shí)候,人力就成了塔倫唯有的選擇。
艱難的扶了扶腰,后腰處傳來一陣陣疼痛,讓亞爾弗頭上的汗出的更多了。
好像要掉隊(duì)了,亞爾弗抬起已經(jīng)(jīng)十分疲勞,似乎已經(jīng)(jīng)不存在自己身上的雙腿,加速趕了上去。
“小心!”
在莫里斯喊出那一聲‘小心’的時(shí)候,亞爾弗只覺得自己腳下地面突然凹陷,順著掉進(jìn)(jìn)了一個(gè)兩米高的大坑里面。
“啊!”
一聲慘叫驚動了林中飛鳥,也驚動了在天空巡視領(lǐng)(lǐng)地的巨鷹。
莫里斯趴在旁邊,里面的亞爾弗不斷地跳腳尋找落腳之地,但就這樣也護(hù)(hù)著背上的貨物,沒讓貨物掉下來。
塔倫見到松了口氣,沒死就好,要是帶出來的仆從全死了,就沒人幫自己做苦力了。
這小子還不賴啊,塔倫自然見到了亞爾弗的反應(yīng)(yīng),對此十分的滿意,但他卻不會傻傻的對亞爾弗說:你干的真不錯!升職加薪!
稍微給點(diǎn)甜頭,再吊根蘿卜在頭上,還愁這小子以后不拼命給自己打工?
“誰在這里設(shè)(shè)陷阱?也太缺德了!”隔空批評了一番之后,塔倫開始指揮救人。
兩米的坑洞并不深,幾人合力就把亞爾弗從里面救了上來,只見亞爾弗腳下被刺了個(gè)大洞,血不斷地從里面涌出。
本來就有舊患,再加上勞累,還有此時(shí)的失血,亞爾弗的臉白的就跟撲了厚厚一層白粉的藝術(shù)(shù)工作者一樣。
經(jīng)(jīng)驗(yàn)豐富的野外專家莫里斯用布條強(qiáng)(qiáng)行壓制住傷口,防止血液的過多流失還有防止點(diǎn)感染。
只是這樣看來這個(gè)仆從走路也很困難了。
塔倫往坑里一看,里面散落著幾根細(xì)(xì)細(xì)(xì)的枝條,還有落下的泥土枯葉,坑底竟然還有削尖的木刺安置在下方,其中幾根還占著仆從的血跡。
塔倫對著站在一旁不為所動的匹澤叫道:“你不是說這里從來沒有人來過嗎?怎么會有獵人的陷阱?。咳綣幌胱鏨餑薔屠梗瑒e拉著我到處亂晃,時(shí)間就是生命!”
匹澤猶豫了下,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
這條路是蜥蜴人為了暗中端了狗頭人老家準(zhǔn)(zhǔn)備的偷襲的路線,之前走的時(shí)候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冒出陷阱來了?
“我……不知……道……原來……沒有……”匹澤在腦袋里搜尋著詞匯,磕磕絆絆的和塔倫解釋。
“血止住了,只是行動可能有點(diǎn)不方便,東西很肯定背不了了?!蹦鎪固幚磽陙啝柛サ膫麆藎瑏碭習(xí)鍏R報(bào)。
怎么辦?
塔倫那個(gè)愁哦,都死了兩個(gè)仆從了,一共才帶進(jìn)(jìn)來四個(gè),結(jié)(jié)果被毒蟲毒蛇咬死了兩,剩下的兩個(gè)現(xiàn)(xiàn)在又有一個(gè)受傷了。
正在抓緊時(shí)間休息的安迪見塔倫的目光投向自己,連忙搖頭苦笑道:“老板,我?guī)Р渙爍嗟臇|西了,這已經(jīng)(jīng)是極限了?!?p> 塔倫也知道,如果強(qiáng)(qiáng)行壓制安迪,安迪會答應(yīng)(yīng),但他的確負(fù)(fù)擔(dān)(dān)不了那么多的東西。
突然,塔倫從背后的大背包了拿出了一本書,放在了匹澤的手里,微笑著對匹澤說:“我們的人傷了,你也看見了,他已經(jīng)(jīng)失去了繼續(xù)(xù)背負(fù)(fù)東西的能力,現(xiàn)(xiàn)在我雇用你來幫我,價(jià)錢是這一本書,怎么樣?”
匹澤緩緩地看向塔倫,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匹澤手中快速的將書本拿走。
而后匹澤走到亞爾弗身邊,輕松的將大籃筐被在背上,那本書被他藏在了胸甲里面。
“老板,你給了他什么?”莫里斯和塔倫講著悄悄話。
匹澤的身體的確很強(qiáng)(qiáng)壯,重達(dá)(dá)百來斤的東西隨便背在背上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
“一本騎士小說而已?!彼惪剎粫燒嬲奈拿骶A傳播給蜥蜴人,那是對于人類文明的褻瀆。
“呵呵,你說以后蜥蜴人會不會都成了那些又臭又硬的鐵罐子。”莫里斯不滿到,騎士的存在破壞了很多他們暗地里的事情,莫里斯可對騎士提不起半點(diǎn)好感。
“也就那樣吧,這些下賤種的身體還真是夸張?!彼愑懸c羨慕,這是種族間的差異,塔倫的金錢也買不到。
“確實(shí)。”莫里斯自己明白,雖然他是白銀階的人,但是說到單純的身體力量,可能還不如眼前黑鐵階的蜥蜴人。“不過,單靠身體不靠智慧的話,不過是當(dāng)(dāng)奴隸的命。”
說罷還朝匹澤努了努嘴,表示說的就是這些有肌肉沒腦子的家伙。
“呵呵,這樣的奴隸的確是好幫手?!彼愄蛄頌蜃?,蜥蜴人的位置被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那么米蘭多市場里的資本力量馬上就會伸手,自己在那些大鱷面前可沒有什么牌面。
只不過這件事情還需要多多的思考安排下,把水?dāng)嚋啿恢濫懿荒苣玫礁蟮睦妗?p> “到了。”
一陣沉默的趕路之后,一行人來到了一處高坡,匹澤正在前方張望,對著塔倫等人指向一個(gè)方向。
“這里……可以……看……狗頭人。”
塔倫走到匹澤的身邊,只不過身邊蜥蜴人的神色并不怎么好,似乎有些驚訝又有些不解。
沒有望遠(yuǎn)(yuǎn)鏡,塔倫只能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的看到遠(yuǎn)(yuǎn)處的一座有些禿的山下,不斷有螞蟻一樣的狗頭人進(jìn)(jìn)進(jìn)(jìn)出出。
而山前的空地上,一只展翅的神龍栩栩如生的矗立在正中央。
那是什么?
塔倫想要看的更清楚點(diǎn),于是身體向前踏了兩步,卻沒想到腳下的地面上的石頭一滑,整個(gè)人就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好在塔倫反應(yīng)(yīng)快,雙手護(hù)(hù)住了頭部,這片坡地又沒有大塊石頭,都是些草類植物。
胡亂抓了幾把青草,手上被劃出幾道淺淺的血痕,雖然不深,但是一陣陣的鉆心的疼痛。
但到底還是減緩了滑落的速度,在坡底滾了幾圈,塔倫呻吟著扭動著身子,一時(shí)間站立不起來。
大概是幸運(yùn)女神將她的目光分點(diǎn)在了塔倫身上,這么折騰下來,塔倫竟然只是皮外傷,沒有骨折等難以處理的傷勢。
“老板!小心!”
小心?小心什么?
塔倫勉強(qiáng)(qiáng)撐著地面抬起頭來,幾根木箭釘在了塔倫身旁,嚇得塔倫潛能爆發(fā)(fā)屁股向后挪動了數(shù)(shù)米遠(yuǎn)(yuǎn)。
眼前幾只生著狗頭的生物正拿著長矛一步一步的推進(jìn)(jìn)過來,他們穿著樹藤制成的藤甲,背上還背著弓箭,腰間懸掛著一柄石斧。
“是狗頭人!”
匹澤在上方大喊到,一時(shí)間都不結(jié)(jié)巴了,但是沒有一點(diǎn)想要下來的意思。
他只是向?qū)?,并不需要?fù)責(zé)(zé)塔倫的安危,而且下方的狗頭人有十個(gè),雙拳不敵四手,再是勇士匹澤也不會選擇取拼個(gè)兩敗俱傷。
再者說,這些狗頭人和匹澤見過的完全不一樣了。
“身體強(qiáng)(qiáng)化!”
莫里斯嘆了口氣,將身上的物資丟到地上,身上閃過一陣黃光,接著微微屈身一躍,就這樣從坡上沿著塔倫滑下的痕跡迅速下降,趕在了塔倫掛掉之前攔在了狗頭人隊(duì)伍前方。
“老板,怎么辦?”
莫里斯身體內(nèi)(nèi)的魔力已經(jīng)(jīng)調(diào)(diào)動了起來,充斥在身體各處,強(qiáng)(qiáng)化著身軀。
此時(shí)的莫里斯面對匹澤,在魔力沒有耗盡之前,一個(gè)打十個(gè)絕對不是問題。
“別忘了我們的目的?!彼惔絲跉?,身上到處火辣辣的痛,特別是剛剛還用臀部在地面上滑動,此時(shí)正不斷提醒著塔倫求處理。“我們是來做生意的?!?p> ……
莫里斯身體僵了一僵,無奈的聳了聳肩,就這樣護(hù)(hù)在塔倫身旁,等待著塔倫的決意。
“老板你看著點(diǎn),如果十分鐘談不攏我就得帶著你跑路了?!?p> 以他和塔倫多年的交情,心里清楚的明白塔倫雖然愛錢,但是更愛命,沒有足夠的把握就不會下場。
塔倫輕輕碰了一下受傷的屁股,疼的不斷吸氣。
“應(yīng)(yīng)該可……”
“很聰明的決定?!幣粋€(gè)聲音突然回蕩在這片林子。
“誰!?”莫里斯低聲喝到。
塔倫和莫里斯面前的狗頭人突然都跪下開始念著不知名的禱言。
匹澤和安迪也從上方下來了,安迪背后背著亞爾弗,讓莫里斯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上……上……上面……有……”
安迪驚恐的朝上方指了指,冷汗直冒,結(jié)(jié)結(jié)(jié)巴巴的說不好話。
他背上的亞爾弗也是臉色驚恐,不斷的往安迪的背上縮。
莫里斯沒好氣的罵道:“上面有什么?”
“有……”
“吼!”
一個(gè)龐大的身影從上方直直的跳下來,直接落在了地面上,震起一地的落葉。
臥槽!哪個(gè)家伙這么猛?
高達(dá)(dá)健壯的身軀,直到膝蓋的手臂,表面覆蓋的青色皮膚,一呼一吸之間的聲音仿佛大風(fēng)(fēng)吹過。
在這個(gè)高達(dá)(dá)兩米的“怪物”后方走出一只黑色的豹子,那凜冽的眼神仿佛是在看餐桌上的美食。
“人類,你好啊?!北幼燉錁谷徽f出了人話,還是標(biāo)(biāo)準(zhǔn)(zhǔn)的通用語???“遠(yuǎn)(yuǎn)來是客,不如來坐坐?!?p> 莫里斯瞬間收攏了氣勢,姿勢擺的很端正,仿佛真的就是過來拜訪主人的客人一樣。
塔倫在安迪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平靜地道:“嗯,我們還帶了點(diǎn)見面禮,正好給主人這里添置點(diǎn)東西?!?p> 匹澤倒想反抗,可是看到主仆四人從心而行,匹澤便開始不動聲色的往后退。
豹子露出自己尖銳的牙齒,看得幾人心慌。
“艾恩,那頭小蜥蜴就給你打牙祭了?!?p> “……好……”
匹澤轉(zhuǎn)(zhuǎn)身就逃入后方的叢林之中,艾恩隨手掰了一根足有莫里斯大腿粗細(xì)(xì)的樹枝,邁著沉重的步伐追著匹澤進(jìn)(jìn)入了叢林中。
過了一會,塔倫等人就這樣呆呆的站在遠(yuǎn)(yuǎn)處,被狗頭人圍了起來。
似乎見豹子沒有搭理自己等人的打算,莫里斯開始給塔倫處理傷勢,將傷口處用清水稍加清洗后包扎起來。
地面的落葉突然震動了起來,莫里斯加速包扎,后果就是塔倫的表情不斷地變幻。
那個(gè)名叫艾恩的‘怪物’又回來了,莫里斯瞇著眼睛看著艾恩手中木棒上的肉泥,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硬剛,不然可能完蛋的就是自己了。
可憐的小結(jié)(jié)巴,莫里斯在心里默哀了一秒鐘。
啪!
一本沾著血跡的書籍掉到了地上,豹子瞧了一眼,讓一旁一個(gè)狗頭人士兵收了起來。
“帶回去給你們首領(lǐng)(lǐng),我覺得他應(yīng)(yīng)該會喜歡的。”
“好了?!北誘玖似饋?,周圍的狗頭人又逼近了一點(diǎn)。“聽說人類那里交流都要微笑著先報(bào)名字?!?p> 豹子舔了舔嘴唇,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xiàn)(xiàn)正好從四人后方,距離近到四人能夠清楚的看見豹子的睫毛,給點(diǎn)時(shí)間甚至能夠數(shù)(shù)清楚有幾根。
豹子的臉扭曲了下,顯得很不協(xié)(xié)調(diào)(diào),應(yīng)(yīng)該是想要展示下和善的微笑。
“我叫西婭,歡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