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真見莫寧和林風這二人也是有些訕訕的，遂正色道：“算了吧，莫寧已經發了毒誓，說要是再賭，他就不得好死。再說，我雖然上次出手大贏，但是也發誓，那既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參與賭博，也是最后一次?！閉f著話，馮真定定地看向莫寧。

　　莫寧臉上一紅。

　　小林子的目光向莫寧看去，莫寧別過臉，裝作沒有看見，臉上卻大有尷尬之色。

　　小林子打了個哈哈，伸手作勢打臉，說道：“都怪我，喝大了胡說八道。咱們還是去曼歌坊欣賞欣賞歌舞，醒醒酒，大哥就給個面子吧。”

　　小林子客氣的再次誠心邀請馮真。馮真這回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點頭同意了。

　　離楚天樓不算太遠的曼歌坊也是莫寧和小林子去過幾次的地方，兩個人都是熟門熟路。

　　帶馮真進去后，一個年近三十歲，身姿綽約的宮裝麗人迎了上來，熱情地引領三人走進一個大隔斷房間，一路談笑風生，看來是和二人相當熟識。

　　進了房間，剛剛坐定，有小廝端來果盤、杯盞，給每個人杯中都倒滿了酒。

　　被莫寧和小林子稱為芍藥姐的宮裝麗人動手給自己也斟了一杯酒，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托著杯底，妖妖嬈嬈又客氣禮貌地對馮真道：“初與君識，芍藥敬公子一杯?！毖援叄伙嫸M，頗有幾分豪氣。

　　馮真說道：“芍藥姐客氣了?！閉f完，也是一飲而盡。

　　芍藥姐給馮真又倒上酒，一邊倒酒，一邊側頭對莫寧道：“莫公子怎么也不給介紹下??？”

　　莫寧酒勁兒也上來了，醉醺醺的、大著舌頭說道：“這是我阿多達善大哥……我大哥修煉有成，法力高強，文武雙全！為人又是豪氣干云、義薄云天、瀟灑不羈……常醉里挑燈看劍，總夢回吹角連營……連贏，連贏好幾把大的……呵呵呵呵……”

　　馮真聽得直皺眉，心道：這莫寧吹捧起來可真是口燦蓮花??！這小詞兒整滴！小嘴兒巴巴滴！我就想告訴你，哥雖然是不羈放縱愛自由，可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妮！

　　正說話間，呼啦啦一隊女孩兒魚貫而入，大多都是十七、八歲年紀，姿容俊美，鶯鶯燕燕的，在矮幾酒案前排成一排，一股充滿青春誘惑的氣息撲面而至。

　　芍藥姐頤指氣使地道：“向各位公子問好！”

　　十多個女孩兒齊刷刷地萬福問安：“公子晚上好！”

　　芍藥姐又朗聲說道：“自報家門?！?p>　　女孩兒們開始一個個報名：“小月兒，東平府；香香，鳳陽府；茜茜，陜應府；晨曦，寧川府……”

　　一連串的都報過了名。莫寧和小林子都客氣地讓馮真先挑選一位歌姬坐陪。

　　馮真和阿多都是畢生頭一次進這種地方。眼前這種陣仗還真是令他有些面紅耳赤。

　　馮真當下推讓了幾次，知道今天這局勢肯定是躲不過去了，毋庸置疑，肯定是得由他先挑選個女孩兒坐陪，才能算完。

　　馮真遂選了一個穿淡黃色紗裙的女孩兒。這女孩兒看上去約莫十八歲年紀，個子不高，長得有些瘦弱，略有些羞澀地站在眾人中，并不像其他女孩兒那么大膽的以目光直接與客人相對，而是目光往下，看向地面，一看就是個老實頭。

　　馮真一選定，莫寧便立即選了個穿紅裙的漂亮女孩兒。看來他是早就瞄好了的。

　　莫寧慶幸馮真沒有選中這個紅裙女孩兒。這個女孩兒莫寧以前沒見過，應該是新來的，他可得嘗嘗鮮兒。

　　莫寧跟小林子之間沒有那么多推讓，自己若不趕快下手，弄不好可就成了小林子的盤中餐了。

　　小林子也毫不猶豫地選了一個身材很好的女孩兒，看來也是早就相中了的。

　　馮真雖然是初次踏入這種場所，但是莫寧和小林子卻都是個中老手，他們選的那兩個女孩兒也都很能調節氣氛，很快就歡娛熱鬧起來……

　　只是馮真選的那個叫娟兒的女孩兒比較沉悶羞澀，只是給大家倒酒、弄弦淺唱，卻并不嬉鬧，也很少說話。和馮真相坐的距離拉得有些大，不像那兩個女孩兒，早就都膩在了莫寧和小林子的懷里……

　　馮真看到莫寧和小林子的手在他們各自找的小姐姐身上掐捏摸索，不禁有是臉上一紅。

　　陪馮真的那個叫娟兒的女孩兒果然是個老實頭。

　　馮真在挑選歌姬的時候，望著一大隊妖嬈的年輕女孩兒，不好意思細看。待到選了娟兒后，她坐在馮真身邊聊了一會兒，馮真才發覺娟兒是故意把妝容弄得很顯成熟，讓人猛地一看上去像是足有十八歲，但是在身邊呆時間長了，加之談吐稚嫩，估計一準兒是未滿十八歲。

　　馮真問了娟兒一句，娟兒回答是剛過了十八歲生日，但是言語支吾，目光閃爍，顯然說的不是實話。

　　馮真知道，這寧丹國的法度可是明令禁止未滿十八歲的女子不可以在歌舞坊中陪客人的。

　　馮真看著這個柔弱文靜的女孩兒，卻不知怎地陷在這風月場所里，不禁心中惻然生憫……

　　小林子眼倒挺毒。他指著娟兒，問馮真和莫寧：“你們看她長得像不像前一段時間來你們學院的那個富家公子？那闊少爺叫什么來著？”

　　小林子話音一落，莫寧立即叫道：“我說怎么打剛才就看她這么面兒熟呢？你這一說可還真是，眉梢眼角頗有些似程程程。只是程公子是男子，因此我雖然看著這娟兒姑娘面善，卻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像哪個熟人?！?p>　　馮真可能是由于喜歡研究相學，總是不自覺地把人的五官獨立起來審視，因而多少有些臉盲。所以雖然娟兒挨著他坐，兩個的談話交流也比小林子多，但是卻未曾注意到這點。經這二人一說，馮真也是越看越像。

　　娟兒和程程程不僅是五官長得有些像，而且這女孩兒雖然柔弱，又流落風塵，但是看上去卻隱隱透著一股和程程一樣的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與其身份著實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