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未來可期!”吳韌忍不住又夸贊了一句蘇離,“你現在什么修為了?六級么?”
“是的,剛剛突破的。”蘇離覺得和幾分鐘前還打生打死的人談笑著說話,還是別扭。
“什么?剛剛你那是突破六級?”吳韌一臉不相信的看著蘇離,“突破到六級,那可是洗髓易經,當有靈光蘊肉,有雷鳴于血,你剛剛那是突破到六級?”
不僅是吳韌不信,連慕容歆、姜云何和楚宣這三人知道突破到六級意味的人也都疑惑地看著蘇離。
剛剛蘇離突破時,只是吸納了許多靈氣而已,但事實上,無論是什么功法,無論是誰,在突破到六級之時,都會有一個必經的階段。
那就是以靈氣沖刷血肉,重塑血肉,使得靈氣與血肉相合。在這個過程之中,大多伴隨著血肉發光,體內轟鳴如雷的異象。
等到血肉重塑之后,不傷及骨頭的傷勢都能借助靈氣達到血肉再生,而九級強者,即使是斷肢也能重生。
面對眾人的疑惑,蘇離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突破與常人不同,“怎么說呢,我就感覺到,我吸納了許多靈氣后,然后就沖破了那層隔閡,到了六級。”
蘇離的特異令人驚奇,但現在一時半會也不知道真相,更重要的是找到之前逃去的二人,與之匯合。
二女跑的也不遠,她們在聽到之前蘇離造成的動靜后就已經回頭了,想看看情況,在半路上和蘇離等人碰到了。
只是看見吳韌也在,免不了一臉疑惑。
“你們是把他擒獲了么?怎么也不限制一下他?”尤詩詩還真敢說,居然猜他們把一個九級擒獲。
“事情有點復雜,但你們知道他其實對我們沒有惡意就是了。”姜云何簡單的解釋了下。
“真是對不起,我們什么忙都幫不上。”蝶輕衣向幾人道歉,她確實是很想留下幫忙,但那種情況下,她這沒有修為的人在那,反而需要人分心保護,而且她也沒什么能幫得上忙的。
“好了,別自責了,身為你們的前輩,自然是要保護你們的。”慕容歆出言安慰,表示自己義不容辭。
姜云何也出聲表示不用放在心上。
“那么,前輩你想怎么樣?一直跟著我們么?”慕容歆轉頭問吳韌,剛剛本就可以分開的,但沒想到吳韌跟著他們過來了。
“你們要去哪?”吳韌問道,他倒是閑人一個,沒有城池要管轄,手里也沒有勢力需要統領,基本上就是常年漂泊。
“我們本是打算去極光學院那邊,參加學院聯合大比的。”姜云何回答道。
吳韌想了想,開口說道:“左右我也無事,不如就和你們去那邊看看,正好可以看看今年有什么出彩的天才。”聽到是去看學院聯合大比的,吳韌也來了興致,這可不是年年有的。
“既然如此,那便一同前往吧。”
幾人在這商量著同行的事情,后面楚宣悄悄把蘇離拉到后面,秘密傳音。
“你在突破時候是不是還是有那種,縈繞心頭的恐慌感。”
“沒錯,那時候我甚至以為自己要死了,你知道么。不過,在最后突破的一剎那,我感覺到有什么人在看著我。”
“恩?”楚宣問道,“有人看著你?”
蘇離回憶了一番那種感覺,“沒錯,就是有一雙眼睛看著你的感覺,我仿佛全身上下全被看在其眼中,沒有絲毫秘密。我想,這應該不是那個吧。”蘇離下巴微微一指前頭的吳韌。
“可能性不大,應該和你那種說的恐慌感有關,但具體情況不清楚,只能接著看具體的情況再說了。”楚宣覺得蘇離描述的那種感覺不是一般的九級能做到的。
“楚宣,蘇離,跟上了哦。”前面慕容歆呼喚落隊的兩人。
……
某座雪山之上,一個絕色女子正站在風雪之中,雖是漫天風雪,但她像是不知寒冷,只穿著一襲白裙。
女子走進一個山洞,里面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雪花,與外界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就像是春天那般溫暖。
山洞不深,不過數十步就到了底,最里面有一個白玉雕像。
那雕像是一個長發男子,閉著雙目盤膝而坐,神情冷漠,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
這雕像也不知是誰所留,極為逼真,宛如一個真人在此長眠,女子不由得閉住了呼吸,她怕驚擾到他。
在外界,她是名動一方的絕頂強者,但在這雕像前,卻謙恭得像是剛踏入修行界的后輩。
曾經,她也以為自己的路已經到頭了,除了成為王級,再沒有能大進步。
但是,直到那一天,本以為是往常的一天,她偶然路過了這座雪上,和往常一樣,一邊緩步上山,一邊賞雪。
她的名字里就有雪,而恰好,她最喜歡的也是雪,手中之劍也以雪命名。
為此,她長居北方苦寒之地,只為能沐著風雪。
本以為只是和往常一樣,沒想到見到了一個奇怪的山洞。
那山洞之中,竟不受外界風雪一點點的影響,不僅沒有雪飄進來,而且還溫暖如春。
她起了好奇之心,想進山洞看看有什么特異之處,沒想到,在山洞內部見著了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
入手處沒有想象之中冰冷的感覺,反而一片溫暖。
莫非這山洞之中的溫度皆來源于此?她心中暗想。
“勿……動……”一個男聲傳來,聲音嘶啞,一字一頓,像是許久未曾說話了一般。
她嚇了一跳,不由得放出了九級的氣勢來。
“凡……境……巔……峰……”
“勉……強……可……看……”
那不知何處而來的聲音對她做了簡單的點評,語氣之中透露著不屑,或者說,是大人對小孩的輕視。
“什么凡境巔峰,在下不才,勉為九級,不知閣下何人?”
“本……座……無……心……山……人。”
“未曾聽說,可是哪位前輩?”她搜刮了一番自己的記憶,沒有想到這是誰的名號。
“……”
等了一會,沒有回答。
“前輩?”她試探地問了句,不知這奇怪的人還在不在。
“不知前輩能否教導晚輩一二?”她不放棄,又問了一句,這種種跡象,似乎都在表明她遇到了傳聞中的奇遇。
又是許久沒有聲息。
就在她想放棄,離開這里時,那個聲音又傳來。
“罷……了,今……日……你……我……有……緣,當……入……我……門……下……”
“欲……為……本……座……弟……子,先……斬……因……果,方……成……大……道……”
她一臉不解地看著雕像,現在她再蠢也猜到是這雕像在說話。
“不知何為斬因果?”
“念……你……剛……入……門,便……先……與……自……己……手……中……之……劍……斬……個……因……果……吧……”
她自然不可能因為一句話就照做,何況她還不知道什么是斬因果。
突然,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靈氣也調用不了,整個人像是被禁錮在了原地,修煉這么多年,她已經許久不曾體會到毫無還手之力的感覺了。
“本……座……只……展……示……一……次,愿……意……與……否……隨……你……”
“這……便……是,本……座……的……勢……了……”
她收回了心神,從回憶之中醒來,對著面前的雕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弟子禮。
“弟子千山雪,拜見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