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huì)(huì)終于結(jié)(jié)束了,賓客都散了,皇帝和皇后也回了內(nèi)(nèi)宮,此刻?hào)|宮是專(zhuān)屬他們兩人的了。
太子被灌了不少酒,如今有些頭暈,他揉著太陽(yáng)(yáng)穴回到了寢殿。
吱呀一聲,殿門(mén)開(kāi)了,冷風(fēng)(fēng)攜著酒氣鉆進(jìn)(jìn)了寢殿。
“都下去吧?!碧悠镣俗笥?。
喜婆把放有秤桿的托盤(pán)放到桌子上,退了下去。
李若蘊(yùn)(yùn)緊張地抓著自己的喜服,一雙皂靴出現(xiàn)(xiàn)在蓋頭下她有限的視線里,忽然眼前一亮,她緩緩抬起頭,見(jiàn)(jiàn)到的是太子驚訝的表情。
“這是什么粉,怎么敷了這么厚一層,不難受嗎?”太子用手指肚蹭了蹭李若蘊(yùn)(yùn)的臉道。
“大婚的妝都是這樣的。”李若蘊(yùn)(yùn)道,“我去卸了它?!闭f(shuō)(shuō)著便喚了侍女進(jìn)(jìn)來(lái)(lái)卸妝。
侍女把她的層層疊疊的喜服脫下來(lái)(lái),卸下發(fā)(fā)釵鳳冠耳墜,用毛巾沾了溫水給她卸妝,最后用篦子輕輕給她梳理頭發(fā)(fā)。
“小軒窗,正梳妝?!碧油腥碧稍陂缴希崎e地看著她。
李若蘊(yùn)(yùn)收拾洗漱完畢,侍女端著銅盆拿著毛巾靜靜退下,殿內(nèi)(nèi)重歸安靜。
突然燭影搖晃,蠟燭噼啪作響。
“燈花爆,喜事到?!崩钊籼N(yùn)(yùn)彎起眉毛笑道。
太子直勾勾地盯著李若蘊(yùn)(yùn),看得她臉紅。
“殿下,時(shí)(shí)候不早了,臣妾伺候您歇息吧。”李若蘊(yùn)(yùn)微微低頭紅著臉面若桃花道。
她走到太子面前,打算給太子更衣,卻聞到太子身上淡淡的酒氣,微微皺眉,“殿下喝這么多酒不難受嗎?臣妾叫人給您煮碗醒酒湯吧?”
“不用,我其實(shí)(shí)沒(méi)(méi)喝多少?!彼駛€(gè)(gè)小孩子一樣狡黠地笑著,眼里似乎有水波蕩漾,“我故意灑在袖子上大半呢?!?p> 李若蘊(yùn)(yùn)莞爾一笑,抬頭對(duì)(duì)上太子的眼,他的眼睛深邃迷人,剎那間她感覺(jué)(jué)自己的魂兒要被太子吸走了。
太子上前幾步環(huán)(huán)住李若蘊(yùn)(yùn),把頭擱在她的頸窩上,發(fā)(fā)出一聲喟嘆,“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如今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抱你了?!?p> 李若蘊(yùn)(yùn)環(huán)(huán)住太子的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蹭了蹭他。
太子身子突然僵了一瞬,打橫抱起她就要往床邊走,李若蘊(yùn)(yùn)出聲打斷他:“殿下,合巹酒還沒(méi)(méi)喝呢?!?p> 太子這才放開(kāi)她,無(wú)(wú)奈地笑道,“差點(diǎn)(diǎn)忘了?!?p> 兩人舉起合巹酒,交杯而飲。
“執(zhí)(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阿蘊(yùn)(yùn),我這一生,必不負(fù)(fù)你。”
紅燭帳暖,殿內(nèi)(nèi)春色旖旎。
椒房殿
寢殿內(nèi)(nèi),皇后端著茶杯思索著,沉吟片刻,問(wèn)(wèn)陪嫁的李嬤嬤:“你說(shuō)(shuō)皇上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把齊家女兒指給阿玦?”
李嬤嬤微微蹙眉:“許是想給二皇子找個(gè)(gè)助力,輔佐太子吧。”
“齊家是開(kāi)國(guó)(guó)功臣,地位極高,皇上一向疑心重,卻給了太子這么多權(quán)(quán)利,先是讓太子掌握吏部官員升遷的大權(quán)(quán),又把兵部的權(quán)(quán)利交給老二,本宮總覺(jué)(jué)得這事沒(méi)(méi)那么簡(jiǎn)(jiǎn)單。”皇后道。
“許是皇上想讓太子早點(diǎn)(diǎn)接手政務(wù)(wù)呢,娘娘別多想了。”李嬤嬤給皇后卸著釵環(huán)(huán)道。
皇后百思不得其解,低嘆了口氣,“但愿如此罷。”
錦寧一臉憋屈地回了寢殿,負(fù)(fù)氣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全然忘了嬤嬤教導(dǎo)(dǎo)的禮儀。
胭脂小心翼翼地伺候她洗漱。
錦寧嘟著嘴,小聲嘀咕著:“還說(shuō)(shuō)什么心悅我,轉(zhuǎn)(zhuǎn)眼便去和旁人糾纏不清?!?p> 胭脂沒(méi)(méi)聽(tīng)(tīng)清楚,問(wèn)(wèn)錦寧道:“公主說(shuō)(shuō)什么?”
“沒(méi)(méi)什么?!卞\寧翻了個(gè)(gè)白眼道。
“雪團(tuán)(tuán)呢?怎么不見(jiàn)(jiàn)它迎出來(lái)(lái)?”錦寧還記掛著雪團(tuán)(tuán),問(wèn)(wèn)道。
“今日公主不在,它跑出去撒野,弄得一身泥,小德子正在給它洗澡呢。”胭脂答道。
“這個(gè)(gè)小沒(méi)(méi)良心的,我不在它玩的倒開(kāi)心,罷了,明日再和它玩吧。”錦寧閉目養(yǎng)(yǎng)神道。
三皇子府
“周先生,你說(shuō)(shuō)父皇賜婚二哥是什么意思?”錦凜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子,發(fā)(fā)出叩叩的聲音。
周陵是他近日剛剛得到的一個(gè)(gè)幕僚,當(dāng)(dāng)日他來(lái)(lái)到三皇子府,揚(yáng)(yáng)言可以幫助三皇子讓他得到他夢(mèng)(mèng)寐以求的東西。
他夢(mèng)(mèng)寐以求的是皇位。
錦凜見(jiàn)(jiàn)了他,見(jiàn)(jiàn)他談吐不俗,且確實(shí)(shí)像是有智謀的人,于是收為己用。
“恕屬下直言,這可是殿下千載難逢的機(jī)(jī)會(huì)(huì)啊。”周陵道。
“哦?此話怎講?”錦凜來(lái)(lái)了興致,身體前傾問(wèn)(wèn)道。
周陵頓了頓道,“如今太子看起來(lái)(lái)風(fēng)(fēng)光無(wú)(wú)限,身后有皇后娘家的寧遠(yuǎn)(yuǎn)侯執(zhí)(zhí)掌西北兵權(quán)(quán),又有吏部的支持,如今二皇子也得到了兵部京城的兵權(quán)(quán),太子可謂權(quán)(quán)傾朝野?!?p> “只是所謂登高跌重,咱們上面那位疑心甚重,從他把輔佐他登基幾位臣子全部逼得告老還鄉(xiāng)(xiāng)便可見(jiàn)(jiàn)一斑,他是絕不會(huì)(huì)這么容易放權(quán)(quán)給太子的,您看著吧,過(guò)(guò)不了多久太子便要跌落谷底了?!敝芰旰V定地說(shuō)(shuō)。
錦凜半信半疑,“那你所說(shuō)(shuō)的我的機(jī)(jī)會(huì)(huì)來(lái)(lái)了是何意?”
“皇上想要削太子的權(quán)(quán),此時(shí)(shí)必須有個(gè)(gè)人來(lái)(lái)彈劾太子,皇上一開(kāi)始必定會(huì)(huì)叱責(zé)(zé)他,但是上諫的人多了,皇上必定會(huì)(huì)開(kāi)始查太子,這樣瞌睡便送枕頭的人,皇上一定會(huì)(huì)暗地提拔,您出頭便指日可待了?!?p> “那我會(huì)(huì)不會(huì)(huì)變成第二個(gè)(gè)登高跌重的人?”錦凜猶豫道。
“殿下!沒(méi)(méi)有您也會(huì)(huì)有別人,您希望四皇子或者五皇子做這個(gè)(gè)人嗎?這次機(jī)(jī)會(huì)(huì)不把握,等以后太子根基穩(wěn)(wěn)固,您便更沒(méi)(méi)有機(jī)(jī)會(huì)(huì)了?。 敝芰曜肿謶┣?,句句珠璣,錦凜陷入了沉思。
“殿下,如今可是最好的機(jī)(jī)會(huì)(huì)了?!?p> 錦凜沉吟了許久,終究是同意了,“我自然是相信周先生的,此事便依先生所言辦吧?!?p> 當(dāng)(dāng)天下午,錦凜便開(kāi)始讓手下的人開(kāi)始查太子的錯(cuò)(cuò)處,只是太子也是謹(jǐn)(jǐn)小慎微的人,錦凜查了有一個(gè)(gè)月也沒(méi)(méi)查到太子有什么錯(cuò)(cuò)處,心里煩躁的很。
周陵獻(xiàn)(xiàn)計(jì)(jì)道:“殿下若是找不出他的錯(cuò)(cuò)處,可以找寧遠(yuǎn)(yuǎn)侯府的錯(cuò)(cuò)處,吏部尚書(shū)的錯(cuò)(cuò)處,先把支持太子的人拉下馬,動(dòng)(dòng)搖了太子的根基,再污蔑他?!?p> “先生的意思是怎么污蔑?”錦凜問(wèn)(wèn)道。
“謀逆?!?p>

浮生霧隱
三皇子要開(kāi)始和太子battle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