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走進屋,程城拍了怕手,等眾人將目光投過來,才清了清嗓音說道:“兄弟們辛苦了。”
“這有啥辛苦的,跟玩兒一樣。”
“就是就是,一邊玩兒著還能一邊掙錢。”
“這比上學舒服多了。”
…
等幾個人嘰嘰喳喳說完,程城才開口道:“看到你們都喜歡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我很高興,不過…”
話音陡然一停,屋里頓時就沒了剛才的融洽氛圍,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在座的雖然都是高中生,但腦子又不是傻的,無論是從文學作品還是狗血劇里面都明白一點,但凡出現‘不過’的時候,很多事就變得不可預測了。
甚至有些人心里已經開始突突起來,是不是下班的時候沒走,玩了幾把游戲被發(fā)現了。
等所有人開始猜測時,程城才開口說道:“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在咱們公司的話,同樣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
聽到這里,最先跟著程城的幾個人懸著的心頓時放下,老一套說法,他們都知道。
程城繼續(xù)說道:“既然喜歡又想在這里工作,當然有些人也可以當成玩兒,那么咱們公司的各項規(guī)定,請各位在上班時間務必遵守。”
“呼~”
好多人都長長出了口氣,弄得這么緊張還以為有多大的事兒呢,原來就是讓守規(guī)矩。
見該說的都說了,程城重又恢復笑臉,準備拉幾個管理開會時突然又想到一點,“對了,你們能長久做下去的有幾個?”
這方面程城不得不問,接下來他可是要對銷售模式進行完善升級,如果不是長久做下去的,掌握了基本算公司最核心機密的東西,往外亂傳可不好。
眾人相互看了看,孟祥吉率先舉起手,“我可能只做一段時間,家里有讓我復習的打算。”
孟祥吉的退出有點出乎意料,不過想了想,程城覺得這是應該的,畢竟是條件好點的家庭,對于學業(yè)看的更重。
“好,我知道了。”
程城笑道:“接下來你繼續(xù)擔任主管,直到不做的時候。”
對于孟祥吉,程城還是心懷感激的,畢竟幫過他的忙,這個人情不能不還,所以就沒擼去剛給人家按上的官職。
“其他人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肯定是掙錢、掙錢、再掙錢,什么時候能掙下去,就做到什么時候。”
說話的是黃毛,又能掙錢又能玩,還不用去偷奶奶的錢,還有什么比這更好的。
順著黃毛的話,又有幾道聲音跟著附和。
不過,仍有仨人舉起手,表達了跟孟祥吉一樣的情況。
有人留有人走,這是程城本就預料到的事情,簡單交待幾句就將三位管理層叫到后院。
“其實,我還是想繼續(xù)干下去的,不過家里卻讓我再沖一年試試…”
剛到后面孟祥吉就解釋了一句。
程城拍拍他肩膀說道:“我理解你,不過你也要相信家里的安排,他們肯定比咱們眼光看得更遠。”
孟祥吉郁郁的還要說,程城抬手止住,進入正題道:“第一件事,繼續(xù)擴招,唔,名額的話先定十個。
不過這次的話,一定要招那些能長久做下去的,都明白了吧?”
三人點點頭,張超疑惑道:“可是再招十個人的話,咱們電腦不夠啊。”
“這個我來想辦法,”
程城給出放心的笑容,接著說道:“第二件事,還是管理層職責的事情。”
說著,程城看向三人,“如果沒有其他意外的話,你們應該都不算學生了。當然,孟祥吉情況不一樣。”
李子俊跟張超點點頭,只是不太明白這話的意思。
程城意味深長的解釋道:“踏出學校,你們就是要對自己負責的成年人了。同時你們也要開始學著適應這個復雜的社會環(huán)境,同時面對遠比在學校時更激烈的競爭。
如果把學校的競爭比喻為羊群爭著吃草,那社會上的競爭就會跟狼群爭著吃肉一樣,會見血的。”
李子俊一直緊皺著眉頭,就連張超的八字眉也揚的很高,似乎對這幾句話,尤其最后的‘見血’感到驚詫。
要不要這么恐怖,突然有種想回家找媽媽的感覺…
見起到了效果,程城笑了笑說道:“好了,我只是告訴你們一個簡單的道理,自然界的優(yōu)勝劣汰是無處不在的,你們如果想保住自己的職位或者想往更高的方向走,就必須要提升自己的能力。”
“好了,就這么多,招人的事情盡快落實吧。”
說完程城直接返回屋里。
其實后面的話,程城是專門說給這幾人聽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再用不了幾個月的時間,他肯定要去外地上學,如果這攤鋪子到時沒人能夠鎮(zhèn)住的話,就太過令人遺憾了。
……
五點半。
程城準時回家,離著不遠就看到家里廚房煙囪冒著淡青色的炊煙。
青煙徐徐升起,在微風中搖曳,似如揮動的手,在召喚著該歸來的人…
走進院里,嗅了嗅,程城就興奮的朝廚房小跑,邊跑邊喊道:“媽是不是又做紅燒肉了?”
“就你鼻子靈的很。”李彩娥系著白圍裙,站在灶臺旁正翻炒著鍋里的美食。
程城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等著紅燒肉出鍋。
每一個人,或許都會有那么一兩道難忘的食物。
并不是因為美味,而是那種特殊的感觸和經歷讓有些食物變得難以忘懷。
后世程城吃過太多種紅燒肉,無論是大眾飯館里普通的家常風格還是高級飯店里精致甄選的類型。
有口感吃起來不錯的,也有難以下咽的,但獨獨沒有讓他難以忘懷的。
唯有家里的紅燒肉,才能吃出那種特殊的人間煙火氣。
“菜馬上就炒好了,去跟你爸把桌子收拾收拾。”
李彩娥下了到命令。
領命來到堂屋,只見程衛(wèi)國不知從哪掏出來滿是泥土的酒瓶,正笑嘻嘻的擦拭著。
“爸你這是從哪兒弄得?”
程城好奇,前世他可沒見過這么一出。
將手里的酒瓶擦干凈,程衛(wèi)國才樂呵呵的說道:“這是有你那年我悄悄埋起來的,本是想著你結婚的時候拿出來,可沒想到啊,哈哈!今晚咱爺倆喝幾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