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經(jīng)(jīng)菩提
破廟的牌匾上寫著望月寺,門前的石梯上長(zhǎng)滿青苔,劉信順著石梯走到破廟門前,打量著廟內(nèi)(nèi)的程設(shè)(shè)。
一眼就能看清里面一切,一個(gè)破損的佛像,立在正中間。佛像之下是兩個(gè)蒲團(tuán),那蒲團(tuán)之上兩身穿袈裟的和尚相對(duì)而坐,掌心與掌心相對(duì),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面露慈祥,讓人一下就能產(chǎn)(chǎn)生親近之感。除此之外,那角落里有一書架,其上放著密密麻麻的書籍,書架旁有兩張陳舊的椅子。
劉信雖發(fā)(fā)現(xiàn)(xiàn)兩人未曾呼吸,可劉信知道有閉氣功存在于這個(gè)世界之中。他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臉上露出笑容,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發(fā)(fā)現(xiàn)(xiàn)還算干凈整潔。才開口道:兩位大師,小子路過貴寶地,如今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在此借宿一晚。
劉信微微彎著腰,雙手合十,靜靜的等著。可一刻之后,劉信還未等到回答,于是他又開口道:兩位大師不說話,小子就當(dāng)(dāng)是大師默認(rèn)(rèn)讓小子在這里居住了,出家人慈悲為懷嗎。
劉信在角落自顧自的找了張椅子坐下,開始打量其書架之上的書籍,可惜沒經(jīng)(jīng)過主人的同意,劉信也未曾去拿那些書籍下來觀看。
劉信在椅子上坐下,椅子正對(duì)著的窗戶上那窗門已不知去了何處。劉信能順著那破開的窗戶,看到那藍(lán)藍(lán)的天空下朵朵白云飛舞。那快接近地平線的太陽(yáng),紅如鮮血。
劉信等到太陽(yáng)從地平線上消失,月光順著房頂?shù)畝純謖者M(jìn)廟里時(shí),那相對(duì)而坐的兩人還是一動(dòng)不動(dòng),劉信又走過,臉上掛著笑容,開口道:大師、大師……
劉信見還是毫無反應(yīng)(yīng),于是他摸了摸和尚的手,發(fā)(fā)現(xiàn)(xiàn)其冰冷毫無溫度,于是他又換一人還是如此,他收回手來,其中一人(或者說一個(gè)尸體)應(yīng)(yīng)聲而倒,那尸體倒下之后還保持著打坐雙手前伸的姿態(tài)(tài)。
從那寺廟的破損程度,門前石梯上的青苔,劉信能斷定這兩人已最少一年沒在動(dòng)過,可能更早。
在看那尸體栩栩如生,除了缺少溫度、呼吸,與常人無異。在原身留下的記憶中從未聽說過如此人物,那只能說明這兩人的境界很高,可能也到達(dá)了那破碎虛空的境界。
即使如此境界最后已只是一抷黃土,劉信輕輕自語道:明日我在為兩位大師入土為安。
劉信開始坐在那椅子上開始睡起覺來,也許是多日來的風(fēng)(fēng)吹雨淋從未休息好過,又或許是在這寺廟里讓他有一種安全感,一剎之后響起他均勻的呼吸。
夜晚平靜無波,一夜時(shí)間劉信一睡而過,陽(yáng)光照入廟中,照在劉信身上的溫度讓他醒來。
劉信整理一下衣衫,又邊站起邊拍打著后背,嘴里還哈欠連天,等稍稍平復(fù)(fù),又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的眼屎,才拿出腰間的牛皮水壺,打開飲了一口水,冷水讓他一下清醒過來。
劉信走出寺廟,在寺廟背后的山坡上用他的軟劍挖了兩個(gè)大坑,坑深一丈,又返回寺廟,把那死去的兩人一一背會(huì)山坡,放入坑里。等他填好泥土,再返回寺廟找了兩塊還算結(jié)(jié)實(shí)的木板在其上刻下望月寺老僧之墓,插在墳頭時(shí),天空的太陽(yáng)已高掛正中,讓他的影子在地上變得短小。
腹中饑餓讓肚子發(fā)(fā)出抗議,咕咕叫起,他隨意的坐在山坡上拿出前日烤好吃剩的兔肉就吃起,偶爾又打開水壺喝上一口山泉水。
吃飽喝足劉信再次回到寺廟里,他開始拿起書架之上的書籍觀看,對(duì)于佛經(jīng)(jīng)劉信一竅不通,拿起又放下不斷的重復(fù)(fù)。直到他拿起手中的書籍,封皮上寫著菩提心經(jīng)(jīng),從那書的介紹中劉信了解到這是一門觀想功法,其正式修煉的功法秘籍只有三幅圖畫,畫中有三顆菩提樹,三幅又有些許不同。當(dāng)(dāng)劉信聚精會(huì)神的看圖畫時(shí)就感覺其頭暈?zāi)墾#幸環(huán)N惡心想吐的感覺涌上心頭。于是他又從新去看那書的介紹,從中劉信知道圖畫要從下往上看。
劉信又開始觀看起剩下的書籍來,可惜全是佛經(jīng)(jīng)。于是劉信又打開圖畫,從其那樹根看起,他的腦海里出現(xiàn)(xiàn)一顆巨大的菩提樹,又想起那佛語中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tái)。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他的心境變得通透,那身體忽明忽暗,腦海里一片沉靜。就在這種心境中劉信度過了一夜,可能他此時(shí)還不知道自己的變化。
天空微明,有微風(fēng)(fēng)吹過,破廟一旁的空地上劍影翻飛,劍氣縱橫時(shí)而有飛過的鳥兒掉下點(diǎn)點(diǎn)羽毛,那太陽(yáng)在地平線下冒出半個(gè)頭時(shí),劉信收劍而立,他覺得自己今天對(duì)千絕劍的理解更勝往昔了,連以前沒發(fā)(fā)現(xiàn)(xiàn)的破綻都又被他找出了三處。
他剛站定就發(fā)(fā)現(xiàn)(xiàn)鼻子有些許癢,用手一摸出現(xiàn)(xiàn)在手中的是一片羽毛,再看到一地羽毛時(shí)劉信不由一臉懵逼,原來削下空中飛過鳥兒的羽毛并非其本意,可能是聚精會(huì)神練劍時(shí)的無心之舉。
在那天明之時(shí),劉信帶著還未吃完的半只野兔和自己那已快見底的牛皮水壺,又向西而去。
劉信雙手隨意的在身旁搖擺著,眼神清澈,臉露笑容,大步向西而去,邊走還邊唱: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茫茫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也許是其心境變了,劉信不由看什么都覺得興致高昂,有時(shí)他打量著其在那個(gè)世界上沒有的植物都能看上一刻鐘,有時(shí)看到那自己沒見過的鳥兒也要等其飛到他再已看不清楚的地方才把視線收回,所以他一天走得很慢,有時(shí)一天只能走十幾二十里的路程。
劉信就如此走走停停,忘記了時(shí)間也忘記了自己惹上麻煩。走累了就就坐下休息,打坐練功,興致來了又打開那觀想功法心經(jīng)(jīng)菩提。
有時(shí)還與天空中的飛鳥比那飛行速度,哪怕他屢戰(zhàn)(zhàn)屢敗,還是興致勃勃,他能從中感到自己有那么一點(diǎn)微弱的進(jìn)步。
在翻過一座高高的山峰時(shí),劉信看到了那山下一條大道上正有人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