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迪急匆匆地趕到現場,早一步到的丁奉已經完成了偵查。
“一擊致命!應該是趁著銀風鐵翼鳥淺眠的時候偷襲,偷襲的應該是獸族,它速度太快,銀風鐵翼鳥甚至沒來得及做出什么抵抗!”
丁奉臉色難堪,銀風鐵翼鳥就在距離他不到兩百步的地方被殺,而他一夜沉浸修行,竟然沒有察覺。
“怎么可能!”
雷迪看著龐大的獸身尸體,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
寒山之上怎么可能會有如此迅猛的獸族!
銀風鐵翼鳥雖然不是同階頂尖的飛禽,但要一擊就殺了它,就是雷迪自己手下頂尖的馭獸也做不到!
“換做是你,你能做到嗎?”雷迪沉著臉問丁奉,這是懷疑人為。
“不可能!一般破防容易,但瞬間就造成這種貫穿頭骨的傷勢,一擊而死!讓銀風鐵翼鳥甚至來不及撲救!我做不到!”
雷迪心中有數,既然丁奉做不到,那尋常十二級強者基本不可能做到。
“去叫來趙閥的羅天戰!”
牧谷剛聽命而去,就見到羅天戰已經往這邊而來。
雷迪侵占著原來林寒的住所,而銀風鐵翼鳥則隨便地選在第一營的兵營處落腳。
此時羅天戰碰巧趕上來,一眼看到四處雜亂好像被亂兵踏過的兵營。
旌旗倒塌,四處炊具亂灑。
銀風鐵翼鳥近乎三丈的龐大尸身立在軍帳的最中間。
羅天戰驚訝,這是怎么了?
“這是和誰戰了一場!”不明白就問,羅天戰直接的道。
“哼!怎么了?”雷迪冷笑,盯著羅天戰的神情望了一通。
“昨夜銀風鐵翼鳥被殺了!”丁奉解釋一句。
羅天戰驚詫。
“看這場面很激烈啊!是你們的仇人來了?人呢?”
羅天戰先入為主,自然以為昨夜“一場大戰”丁奉也是參與其中,他很好奇是什么人能干出這樣狂暴的事!竟然一舉殺了雷迪的銀風鐵翼鳥!
丁奉面無表情,道:
“銀風鐵翼鳥是被偷襲而死,一擊致命,甚至沒來得及反抗!這些雜亂的東西是它先前搞出來的,并不是廝殺所致!”
羅天戰驚詫,丁奉這句話里信息量有點大。
什么人能在丁奉這樣的高手眼皮子底下擊殺五階飛禽,甚至讓丁奉沒有意識到!
或者說是丁奉其實曾經感覺的到有些許動靜,但因為動靜不大,以為是銀風鐵翼鳥在“玩耍”而沒有管!
無論哪種,都足以證明來者實力無比強大!
一番對話,雷迪全程在旁邊觀察著羅天戰。
驟然發生此事,雷迪第一時間就是懷疑趙閥!是不是趙閥趙東萊已經出手要把他留在這里!
雖然雷迪想不出趙東萊干出這種匪夷所思之事的動機,但雷迪不可能不去懷疑。
沒了飛禽,單憑丁奉一人護著,只要趙閥軍隊一動,哪里都是天羅地網,雷迪決計走不出去。
這一刻,雷迪開始后悔自己為何不帶上另外兩頭六階飛禽。
即使因為馴服時間還短,不足以長途作為坐騎,但光光作為實力依仗也好!
“趙東萊是打算把我留在這嗎?”
雷迪盯著羅天戰的眼睛,只要羅天戰稍有意動他就打算與趙閥魚死網破!
羅天戰沒動,他只是一臉無奈的立在當場。
心思簡單如他,雷迪的這句話實在是太過突兀。
“身為趙閥家將,我自然不可能為閥主豎立大敵,雷迪大馴獸師你是多想了!而且我也做不到!”
羅天戰莫名其名的被懷疑做兇手,但他還是得解釋一句。
“不是他,如果是,那趙閥的其他高手一定已經到了!”
丁奉開口,這句話打消了雷迪的疑慮。
沒錯!趙閥如果真打算截殺一名大馴獸師,那手段一定雷霆萬鈞!萬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和風細雨而不露后手。
“可這小小山頭之上!怎么可能有五階以上的獸族存在!”
雷迪眼神陰寒,恨不得現在就把兇手找出來千刀萬剮!
銀風鐵翼鳥是跟隨他多年的馭獸,此時竟然死在了這個連名字都叫不出的小山峰上!
“呦!挺熱鬧啊,這都是在干啥呢!”
此時,半山腰上,響起了一句稍顯快活的吆喝聲。
雷迪臉色陰沉,看著走過來的林寒一行人。
難道是他?雷迪心生揣測,但下一刻便把這個荒唐的念頭逐出腦海。
一個剛剛覺醒天賦的馴獸師,要是能有如此實力,豈不是笑話!
而且林寒要是真有這本事,斷不至于被他逼進死地。
“羅大哥!這是發生了什么事啊?”
林寒騎在一頭顏色略顯黃白的不顯高大的馬上,款款而來。
沒有等羅天戰解釋,林寒便望向兵營那邊。
他稍顯唏噓的道:“我上千銀幣才剛剛搭起來的兵營就這么被那個畜生糟蹋了啊!咦,那畜生呢?”
林寒看著銀風鐵翼鳥的尸體,明知故問,向著雷迪道。
早已氣的冒火的雷迪當場就有打死林寒的沖動!
但一想到林寒已是必死之人,活不了兩天,雷迪就沒了動手的意思。此時弄死林寒反倒讓人詬病破壞馴獸聯盟規矩。
“小子!你也就能趁此口舌之能?”雷迪冷笑。
“昨天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還準備與我拼死一搏,怎么?這才一天過去,就放棄了認命了?盡管廢話吧,我雷迪氣量大,一個將死之人的瘋言亂語完全受得了。”
雷迪自以為看透了林寒的心思,一天時間下來一無所獲對比斗無望,這才下山來,準備等死。
恰巧碰到銀風鐵翼鳥之事,便讓他得了顏色譏諷幾句。
雷迪不由笑了笑,他突然喜歡林寒這種臨死前的“蹦跶高興”的架勢,這讓他有一種命運流離終歸我手的感覺。
下一刻林寒的表現沒有讓雷迪失望。
林寒哈哈大笑,騎著天麟馬繞著死去的銀風鐵翼鳥轉了三圈。
再次面對雷迪的時候,林寒的眼睛已經通紅。
“沒錯,之前我嚇得不敢說話!命根本不在我的手上!只要你有心,我隨時都會死。”
雷迪不置可否,看著林寒略顯瘋癲的樣子,心中更是愉悅。
“不過你猜錯了一點!”
“你以為我之前比斗不提任何對賭條件是為了什么?因為勝利無望因此不提?”
“或者你覺得我是打算拼死一搏?孤注一擲?”
雷迪表情不顯,似乎并不意外。
但是下一刻,他的臉色徹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