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什么,但若真如冷懋謙說的,似乎還不錯。自己的兒子就該去見見世面,以后這錦繡江山可是兒子的。
最重要的是,兒子不在身邊,妺兒就是他自己一個人的。
說什么都過早了,人家都還沒同意要不要和你生猴子呢?
打探好歸海妺回去會經(jīng)(jīng)過的路,長安早早的等候在那了。呼著熱氣,搓著手,踏起腳在那里轉(zhuǎn)圈,這天穿多少都不夠,還是感覺冷風(fēng)嗖嗖的吹。
一見到要等的人回來,就跑上去。
“阿妺你回來了,看到我有沒有很高興?”手習(xí)慣性地挽上她的手臂
“進(jìn)宮專程來看我的?不是有什么是要你皇帝哥哥做主吧!”長安每次出現(xiàn)(xiàn)花樣百出,餿主意,鬼點(diǎn)子一系列的……
“阿妺,你這都還沒有嫁給皇帝哥哥就都偏向他了,那我怎么辦?”
歸海妺無奈“你這一天里都想什么?我們先回宮吧!這么冷的天,凍壞了可就要成‘凍長安’。”
“也是,凍長安就不好玩了。”
屋內(nèi),長安伸手在暖爐上烤。
“阿妺,問你個事?你和我皇帝哥哥有沒有……”靠近她更近一步,小聲“有沒有那……個”
冷懋謙這家伙,讓她說這些,她想打他。為了哥哥的幸福她暫時忍了。
歸海妺??那個……哪個??
長安看她一臉懵,其實(shí)吧現(xiàn)(xiàn)在又沒有其他人在,你知我知,怕什么?
“就是那個,夫妻才能做的事?”一口氣說完,忙自己斟了一小杯酒。酒暖身,多喝不宜,少喝御寒。
歸海妺!!長安問這個干嘛?她可是和南宮辰清清白白的。
“你不要多想,我和南宮辰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情我愿,就該在一起。我這小姑子都點(diǎn)頭同意了,還有什么比這更難的。”她不催催,不知道皇帝哥哥和阿妺什么時候才能修成正果?
“你怎么看出來我和他你情我愿的?你啊,……老實(shí)交代,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不是有喜歡的人,怎么問她這個。而且,他們沒什么還好,若真有什么。讓她怎么說出口。
欲順利的將話題轉(zhuǎn)到長安身上,但她卻不依了,不是在談阿妺他們的事嗎?扯上她干嘛?
“阿妺,你說什么呢?要我真有喜歡的人,早私奔去了,怎么還會在這里。”這像她的做風(fēng)。一場私奔,策馬奔騰,一雙人仗劍天涯。“你怎么轉(zhuǎn)移話題了,還是說說皇帝哥哥和你的事。看得出來皇帝哥哥真的很喜歡你呢,就你自己身陷其中卻不自知”室內(nèi)的溫度不至于太低,收回暖爐上的手繼續(xù)(xù)道
“我雖然常年不在京,但卻知道后宮那么多人,唯獨(dú)皇帝哥哥對你不一樣。你要是不相信,我給你支一招,有沒有興趣聽?”兩眼放光,等待著她的回答
歸海妺何嘗不知,南宮辰對自己,只是她不清楚那是真的喜歡還是僅限于欣賞而已。
正如她自己的感情,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了。她不愛林雨寒嗎?還是她變心了?
面對長安這么熱心,她能拒絕嗎?長安的提議聽聽也無妨。
“說來聽聽?”
阿妺,和皇帝哥哥就是都不主動點(diǎn),非要讓她一個小的來操心。
長安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大堆……她,她在說什么?她不會做的?讓她……引誘南宮辰。。。她怎么做得出來。難怪南宮辰時常說長安的主意盡是些餿主意。
歸海妺端起一手邊的杯子,喝一口壓壓驚。
看到這樣長安知道落空了,還不死心。“阿妺,你就聽我一言嘛,就試探一下皇帝哥哥怎么能不能招架得主你的主動”其實(shí)吧,長安清楚,對阿妺,她那哥哥瞬間是失控。
先不說,她苦思冥想出來的主意了,就平常吧,哪里需要阿妺去引起他的注意,隨便一句貼心的話,皇帝哥哥再怎么陰沉的臉色,都恰如遇驕陽一樣,所有的壞情緒被消散。
歸海妺可不認(rèn)為自己影響力有那么大。他是一代帝王,而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們中間隔得有太多太多,看得見的、看不見的。
“不要”她回絕
“試試嘛,好不好,就一次。”長安心里想著,一次完全就夠了。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他們也該到舉辦親事的時候了吧!
她滿臉渴望的望著她,仿佛歸海妺要是再不同意,她還要繼續(xù)(xù)。
歸海妺無奈撫額,她怎么感覺南宮辰要被自家妹妹給賣了。
“我……考慮考慮”話這么說著,也就說說而已。她怎么可能嘛,過幾天長安這丫頭就忘了。
長安驚呼“太好了,阿妺加油。對了,要不要我給你準(zhǔn)備些什么,比方說,剛才我提到的衣服、胭脂什么的”她想到,宮中應(yīng)有盡有,但不好出手嘛,那樣豈不是沒有驚喜了。而若是她提供的,自然是不同于宮里的,衣服她都準(zhǔn)備好了,特別俱有塞外風(fēng)采,絕對可以讓皇帝哥哥大開眼界。
不說還好,一說起剛才,對面歸海妺差點(diǎn)被嗆到。忙擺手回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搞定。”
“不行,我還是給你送過來,我自己又用不上”感覺自己說得有理,點(diǎn)點(diǎn)頭
她用不上,歸海妺她也不需要啊!
“阿妺,你就別跟我客氣了,這都要當(dāng)我皇嫂的人了,還那么客氣干嘛。就當(dāng)做是為了我未來小侄子出一份力吧!”
長安越說越起勁,她幻想著,一個小團(tuán)子圍著正自己轉(zhuǎn)的場景,不免笑出聲。
歸海妺她覺得這長安撮合她和南宮辰還不是一般的熱衷。都想著小侄子了。
隨后她又說了許多,囑托著她要盡快,直到最后她出門時還不忘說一句“我等你們多的好消息哦”
不知道南宮辰知道他這妹妹來撮合他們會是怎么一番表情?
幾天的時間,氣候驟然急劇下降。每個人都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
宮里的梅暗吐新芽,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劃出了一道彎曲的長線,分布在宮宇瓊樓之間、長廊旁、河水岸上……
從異國回來的邵明風(fēng)等人,進(jìn)了城后,直奔皇宮。由于天氣的原因,街道旁的行人少了許多,所以并不用考慮要不要步行進(jìn)城。他們一路回來經(jīng)(jīng)過的人家戶,大多都是禁閉門窗的,唯一瞧見的就是屋頂上冒出的繚繚炊煙了,在上空交織著。
邵明風(fēng)從進(jìn)南宮辰的書房到出來算起時間來有一個時辰之久,其間還有龐總管林峰等人忙碌的身影,和一同隨他們進(jìn)書房的大臣。
想必是商議邵明風(fēng)他們此經(jīng)(jīng)異國一事。
商討畢,眾人從里頭出來,都在議論著什么,據(jù)(jù)剛才得知的消息,他們臉上的震驚之色難掩;若不是此次進(jìn)宮,恐怕他們也不會知道遙居北地還有那樣一個地方了。
南宮辰命人連夜前往丹陽。
邵明風(fēng)走出長廊,抬頭看了眼灰色的天,冬天里,好像哪里的天都是這樣的,沒有太大的區(qū)(qū)別。
快下雪了吧!往年這個時候都飄起零零碎碎的雪花了。
歸海妺將從藏書閣借的書還了回去。回來的路上她不禁想,這北玄大陸各個國家關(guān)系還挺復(fù)雜的,尤其比鄰三足鼎立的小國家,時不時的發(fā)(fā)生戰(zhàn)(zhàn)亂。雖說是附屬國但又不好插手,一旦這三個大國橫插一手,那么三足鼎力的局勢就會崩塌,到時候遭殃的要屬戰(zhàn)(zhàn)場邊境的百姓了。
想著想著,突然踩到什么東西,硬質(zhì)的。她看向地面,彎腰撿起一枚藏青色玉佩,有些微涼;其雕工精巧,紋路復(fù)雜,指拇撫摸著,背部有一個‘邵’字。
難不成失主姓邵?玉佩這東西,屬于貼身飾物,一般都不輕易離身。是誰不小心丟的呢?
她四處觀看,只看到的幾個宮人快步疾走,這天里,若不是有什么事,誰會出來受凍呢?
就玉的材質(zhì)及雕琢來看,其主人身份不一般!
走到宮門口的邵明風(fēng)眉尾上挑,他的玉佩呢?在思考著問題的他,手不經(jīng)(jīng)意觸到一直以來懸掛玉佩的腰側(cè),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的東西怕是掉了。
這幾天里,連夜趕回都沒掉,怎么卻在宮里掉了,在進(jìn)宮的時候他確認(rèn)過,還在。
要出宮門的他原路折回。
歸海妺猶豫著要不要再等下去,再她轉(zhuǎn)身的時刻,卻聽到
“姑娘,等一下”這四周現(xiàn)(xiàn)在就她一人,不用想來人喊的自然是她
邵明風(fēng)看到她手上的玉,那確實(shí)是他丟失的那塊
歸海妺朝聲音處看去,還沒來得及打量一下來人,他已經(jīng)(jīng)走了上來。
邵明風(fēng)看著近在眼前的人,忽然平靜的心蕩起一絲漣漪。對方明晃晃的大眼看著他,他竟忘了她手中的玉。
寒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fā)絲,產(chǎn)生一中凌亂的美。
“剛才你是叫我?”對方不言,她又沒見過他,不知道怎么稱呼,只好用“你”
邵明風(fēng)有些出神,聽到她婉轉(zhuǎn)的聲音,才道“是,,,姑娘手中的玉”
不用他說完,歸海妺了然,失主總算找來了,要是再遲些,她都離開了。
將玉遞給他“吶,給你”,他伸手接過
指尖觸碰到他的手,歸海妺感覺亦如碰到冰塊一樣冰涼。是這人的體溫太低,還是她今日穿多了。再看看對方,穿著還真有點(diǎn)少。
忙將自己的手籠搭在他的手上,反正自己也快回去了,這一段路不長,而對方就只出宮門來說,繞來繞去的都要些時間。
“你手那么冰,這個給你,回去以后多穿點(diǎn)就不會那么冷了。”歸海妺暗想,他不至于窘迫到還要為穿衣取暖而奔波的地步。
南宮辰那人吧,有時候是不怎么講理,但不會連官員的一點(diǎn)俸祿都扣吧!
之后她就回去了,只留邵明風(fēng)一人還呆在原地。
剛才那女子是誰?怎么他從來沒有見過??
京城中各世家的小姐,他多多少少見過,卻從沒見過他?難道是他錯過了什么?
每年一屆的詩會、祈福、花節(jié)(jié)等節(jié)(jié)日里,各大世家的小姐、少爺都會參加,而他沒有都參加,但沒道理對她沒有全然不知啊!
他低頭看自己手中的手籠,是她送他的,還殘留有她的余溫。
不禁再看向她離去的方向,身影卻找不到了。
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也還沒有感謝她,她就走了。他有種預(yù)感,以后還會遇到她。
說起丹陽城,還是一次歸海妺在書中看到,問他‘丹陽城’這個地名很好聽時,他才記起,北辰還有這么一個地方。
現(xiàn)(xiàn)在事情解決了,他總算放心了。
從書房里回到寢殿,卻沒有看到那抹身影。她去哪里了?
歸海妺回來時,看到門是半開著的,想到這天快黑了,應(yīng)該是南宮辰回來了吧!宮人一般都是很少進(jìn)的。
“我回來了”跨步進(jìn)來,正好撞上要出去尋她的南宮辰
南宮辰手拉過她的手,蹙眉,她的手怎么那么冰?
其實(shí)吧,倒沒有多么冰了,和南宮辰他自己的手溫差不多。
南宮辰帶她到暖爐烤“有沒有好點(diǎn)?怎么出去也不帶上手籠?”他關(guān)切問
南宮辰不知道歸海妺的家鄉(xiāng)(xiāng)冬天里冷不冷,怕她不習(xí)慣這北辰的天,所以防寒取暖措施準(zhǔn)備得很齊全,手籠就好幾個,冬天衣裙也好幾身,新制的鞋鞋底都加厚了。就連床被都換了。
“我不冷,穿這么多,都要變成團(tuán)子了。手籠也帶上了的,只是回來的路上送人了”她發(fā)(fā)現(xiàn)(xiàn)近日的南宮辰變了好多,不是讓她多吃點(diǎn),就是要她多穿點(diǎn),她說夠了,他卻還硬要再給她披上雪披。
搞得她出行都不知道方便,但卻感覺冬日似乎沒有那么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