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劍的蒙泰朝著后頭站了站。
小福上前幾步說話?!芭挪桓易钄r宗公子,只是有幾句話,想和公子說一說,若是公子不給奴才說話的機(jī)會(huì),我們家王爺就太冤了。”
宗凡說:“如果真的冤枉,誰也沒有堵住你們王爺?shù)淖??!?p> 小福看了看四下,才說:“王爺答應(yīng)過宗大將軍,不能將新婚之事告訴九夫人。”
宗凡一臉疑云。
“王爺和九夫人成婚的那夜,奴才一直都在。王爺殺了人不假,但那八個(gè)人根本不是什么婢女,都是刺客。王爺不得已才出手,最后一個(gè)還掉頭去劈九夫人。幸虧,王爺反應(yīng)快,救下九夫人,也是九夫人命大?!?p> “婢女成了刺客?你們王府說是什么,就是什么了。真是會(huì)編故事。”
“那些婢女都是男子假扮,尸首就埋在寧王冢的附近,宗公子是廷尉大人,手底下不缺仵作,一查便知?!?p> “絕不可能,宗家沒有如此膽大包天的奴才,膽敢加害主子?”
“奴才肯定是不敢的,但是,除了奴才,不還有……”小福不是普通的奴仆,說話有分寸,有分量,不會(huì)是無憑無據(jù)。
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宗凡這些年來,父親極少針對端王。每一次的謀殺行動(dòng)也都是越過父親,甚至是刻意隱瞞。宗太后,他的皇姑母,竟然拿酒兒,她的親侄女做誘餌來除掉王爺。難以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奴才最了解,最清楚王爺?shù)男乃?。相信,渭西這一趟,公子也是看得明白,我們家王爺對九夫人到底怎么樣?!?p> 宗凡冷呲一聲?!斑€敢提渭西,把酒兒一個(gè)人丟在城里,差點(diǎn)害了酒兒?!闭f著,大步回到了前廳。
慕容策仍坐在原處,吃著的茶點(diǎn)。
“九夫人的母親病了。王爺有空,還是帶著九夫人回一趟宗家?!?p> “不知得了什么?。俊?p> 宗凡實(shí)在是說不出口?!巴鯛斁退闶枪钾?fù)了天下,也不能辜負(fù)了她?!?p> 初聽,這個(gè)她是酒兒,細(xì)想,說的是酒兒的母親。不能辜負(fù)岳母?這是什么意思。比江山社稷還要重的岳母。
王府大門傳來吵鬧聲。
正廳離著不遠(yuǎn),過了隱蔽墻,幾步路就到了。
那里一片亂,賀禮擺得到處都是。田公公到晚了,場面已然失控,攔都攔不住。
送客的慕容策躲避不及。宗韻望見來人,立時(shí)變本加厲,直接吩咐隨從將賀禮從箱子里搬出來。
酒兒也站在人群里,一邊看熱鬧,一邊吃著從正廳拿來的茶點(diǎn)。小福尋見她,便帶她到了王府門口?!熬欧蛉?,您快去勸勸令姐吧?!?p> 酒兒是最喜歡熱鬧的,早就跑了過去?!白陧?,你在玩什么?帶上我唄。”
“還不是為了給你出氣,你看著就好。一定要鬧一鬧,今后在王府,就沒有人敢欺負(fù)你了?!?p> 府門頃刻被堵得水泄不通,里邊都是人,外頭除了柜子,就也是人。
“大哥!你也來了,是接我回家的嗎?”酒兒挽住了宗凡。
另一邊胳膊很快又被宗韻挽住?!叭?,你來得正好。好好給些顏色給他們看看。”
慕容策將酒兒拉了過去,牽著她的手,說:“不是和你說了,不要出藏音閣的嗎?”
“你聽聽三哥,王府要把九妹關(guān)起來?!?p> 宗凡客沒心思陪著她們在王府大門胡鬧,甩開手臂,上了馬車走了。宗韻也不在乎,吆喝起來?!岸寄贸鰜?,給王爺看一看,讓王府清點(diǎn)清楚了,別多了,也別少了?!?p> “賀禮都能送錯(cuò),你們王府有沒有把我,宗韻放在眼里?”
誰勸也勸不住,也不知道還要鬧出什么亂子來。酒兒看著那些東西新奇,這個(gè)敲敲,那個(gè)摸摸,一個(gè)勁地小福。這個(gè)是什么,那個(gè)又是什么。小福一邊回答她,一邊還要去哀求宗韻?!氨砑曳蛉?,有什么話,還請你進(jìn)王府里說。我們王爺請您了!”
賀瀾荻拿著扇子點(diǎn)開人群,來到前頭?!半m是錯(cuò)了,但也錯(cuò)得難得。添福增壽,難得不是吉照嗎?許家小女必是福澤深厚,平安一生。恭喜許夫人了!”
不能再反駁了,也不能再鬧下去了?!澳氵@么幫著王府說話?不知是王爺?shù)哪奈环蛉税???p> 賀瀾荻的臉一紅。
宗韻算是扳回一城,扭身要走了。酒兒拉住了她,朝懷里一掏,扯出翡翠麒麟?!斑@個(gè)小狗送給你的女兒。”
宗韻愣了愣?!安挥昧?,這個(gè)你自己留著玩?!?p> 錯(cuò)送的賀禮也被帶著走了。
酒兒盯著沒送出去的翡翠麒麟,有點(diǎn)失望了,沒了心情。
小福找她說話?!斑@個(gè)翡翠麒麟可是太妃賞給九夫人的,可要好好收著?”
“早知道,就送別的了。不要了,送給你了。”
“那奴才先幫著九夫人收著,回到藏音閣,再交給九夫人,妥善保管,您看,這樣可好?”
酒兒撇了撇嘴。怎么覺得小福是越來越羅嗦。
慕容策收回欣賞賀瀾荻的目光,重新牽住酒兒的手。“聽說,有人要巴結(jié),討好本王?是誰???”
“王爺猜?”
“猜不出來?!?p> “是我?!?p> “昨天在宮里,酒兒不是說懶得巴結(jié),討好本王嗎?”
“現(xiàn)在不懶了,把我的腦袋都想疼了,也沒想出來。要不,王爺就把佩可放了吧,昨晚,我一個(gè)人睡的,好害怕?!?p> “不如,我陪你睡?!?p> “那可不行,藏音閣就一張床,睡不下那么的人,太擠了?!?p> “哪里來的那么多的人?”
“我,佩可,小端端,朔雪,還有王爺?!?p> “小端端和朔雪誰?。俊蹦饺莶咄蛐「?,以為是藏音閣新來的丫環(huán)。
“小端端是我養(yǎng)的狗兒,朔雪是施瑜養(yǎng)過的貓兒。”
“確實(shí)是有點(diǎn)擠了。”慕容策笑了。看了看,不一樣的酒兒,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安蝗?,還和本王一起睡。晚上,你悄悄來伏軒院?!?p> “為什么要悄悄的?我現(xiàn)在可是九夫人?!?p> “自己想?!?p> 酒兒拿著肩膀頂了頂小福。小福就悄悄地說了?!安皇沁€有其它夫人嘛,都來了,伏軒院就……”
“明白了,王爺?shù)拇簿吞珨D了。真是麻煩,王爺要是就我一個(gè)夫人就好了。”
小福對著她豎起大拇指。這話主子一定是愛聽的,應(yīng)該能高興上幾日。
“本王,也是覺得麻煩?!?p> 酒兒高興地抱住男人的臂膀。兩人相互碰了碰鼻尖,相互望著,各自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