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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軍停在金城前。
韓驍觀察著面前高大的城墻，卻沒有讓部隊更進一步，他們的面前是那些押運馬車的戰友們的尸體。
幾個士兵正抑制著悲痛，將戰友們的尸體埋葬。韓驍站在原地，一言不發。身邊的人也不敢去打擾他，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成為將軍的出氣筒。
“看來東西已經進城了。”韓驍突然開口。
“將軍，那些馬車里運送的究竟是些什么？”副將見韓驍率先開口，便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韓驍深吸一口氣，“糧食。”
“糧食？”副將的語氣里充滿著質疑。
韓驍點點頭，“至少看起來是糧食。”
“看起來？”副將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代表著什么，這代表著這件事韓驍似乎早已經心里有數，但出于身份，他并不能挑破說明。
韓驍回頭看了看，尸體已經基本被掩埋完畢。“你看到那些致命傷口了嗎？”
副將點點頭，“是的將軍。我都查看過了。兇手是誰一目了然。”
韓驍看著金城城墻，雖然他并沒有透視的能力，但他似乎能夠看透這金城里此時正在發生的一切。
“那么問題來了。”韓驍的語氣變得深沉，“那批物資雖然明面上是剛收割下來的糧食，實際上卻是大量的尸鬼散。”
“尸鬼散？”副將的表情十分驚恐，“那不是早就被列為禁品了嗎？為什么帝國還會公用大量運輸？”
韓驍沉默了，其實對于這個問題他也曾經有很大的疑惑。
“你還是太年輕了。”韓驍眨了眨眼，“你要知道這是戰爭。戰爭的目的是獲勝，而不是講求你使用了什么手段。歷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帝國疆域遼闊，邊疆形勢錯綜復雜，沒有一些什么特殊的手段，帝國是不可能完全控制住這么多對我們疆土虎視眈眈之人的。”
副將的表情逐漸凝固，“也就是說，帝國其實一直在使用尸鬼散嗎？”
韓驍搖搖頭，“尸鬼散只是其中之一，帝國有一個專門的機構來研制各類秘密武器。”
副將沉默了，作為軍人，他希望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為帝國而戰斗，他更希望帝國軍隊戰無不勝。他打心眼看不清那些外邦小國，因為他們卑鄙而殘忍的手段。但如今，他卻被告知自己引以為傲的事原來也是如此。
他需要時間平靜，作為軍人他不能質疑。
韓驍一眼便看出副將心中所想，他拍了拍副將的后背，“想開點，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只是有一些方法不同而已。”
“將軍，我還有一事不明。”副將回過神，又問，“那如果是有目的的讓這些東西進入金城，為什么還要讓郭將軍押車？他不是很早就有可疑的跡象嗎？”
韓驍微微一笑，“因為他想進城，而我也想讓他進城。這金城里有一些事必須他去辦。”
副將看了看韓驍的眼神，那是自信、甚至是狡猾。
“將軍，難道？”副將猜出了端倪。
韓驍滿意的點點頭，“你推斷的不錯，所以現在我們暫時不能進城。傳我的命令，編成四隊，分別把守四個城門，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進出金城。我倒想看看，這大魚如何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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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敬前后看看，李朝卿和齊昂皆是面露狠色。
郭子敬卻顯得很淡然，“李齊昂？”他看著齊昂，有些嘲諷的問道。
齊昂丟下那幾個提在手中的人頭，全身緊繃，如臨大敵，“是。”
郭子敬將雙刀在胸前交叉劃過，那刀刃摩擦的刺骨聲異常清晰，就像在炫耀自己究竟有多么鋒利。
“真同情你們，無知的人。”郭子敬丟下一句冷冷的嘲諷，沖向李朝卿。
李朝卿大喝一聲，毫不示弱。
二人你來我往，齊昂見狀，快步沖來幫忙，二人合力共戰郭子敬。
郭子敬卻應付的游刃有余，幾回合之后三人再度拉開。
“你們做的事有什么意義呢？”郭子敬同情的看著李朝卿和齊昂。
“我們做的事的意義就在于讓你所做的事變得毫無意義。”李朝卿通過聲音已經可以大致確定身后的火勢大致穩定，仍有一戰之力的士兵們也已經迅速重新集結起來包圍了郭子敬。
“這種陣勢我見過的太多了。”郭子敬說著竟然收起雙刀，“他們都覺得自己可以干掉我，如果真的是那樣你們今天也就見不到我了。”
李朝卿當然不會覺得郭子敬在開玩笑，他甚至相信他的話還帶有謙虛的成分。
“你為什么會和杜馬蒂斯扯上關系？麒麟軍出身的你，難道和他們不應該有血海深仇嗎？”齊昂逼問。
郭子敬的眼神一閃而過，“我并沒有和杜馬蒂斯扯上什么關系，只不過是你們這么認為罷了。總是這樣，自以為是。”
“可你是一個軍人，你的父親甚至是朱雀將。”齊昂情緒激動，因為對于他們這些從小練習刀法的人來說，郭家就像一座豐碑，指引著他們前進。而如今，郭子敬卻親手擊碎了這座豐碑。
“那又如何呢？我父親是我父親，我是我，況且。”郭子敬停了一會，“況且如果我父親還在人世，我相信他也會支持我的。”
“你說什么？”齊昂當然不會認同這種說法，“你瘋了吧。郭將軍怎么可能放任你去做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大逆不道？呵呵。”郭子敬此時看齊昂的表情已經由不屑變為了鄙夷，“我早就說了，總是這樣自以為是。”
“別說了齊昂。”李朝卿輕聲打斷齊昂，“以郭子敬的行事風格，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在這里耽誤這么多時間和我們閑聊，這里面一定有詐。”
齊昂聽著李朝卿的話，但目光卻一直鎖定著郭子敬。
“那怎么辦？”齊昂同樣壓低聲音回問道。
李朝卿扭了扭脖子，“最穩妥的辦法，直接把馬車里的東西毀掉。”
“太遲了。”
李朝卿和齊昂面面相覷，他們的表情告辭彼此并沒有幻聽。
那刀鋒的寒意，緊緊的透過脖頸，傳到李朝卿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