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嘀咕什么?”段宏擰眉。
“沒什么。”秦漠眨了眨眼睛,心下暗暗嘀咕道你文試都不及格了還問。
段宏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你是不是在說我不懂還問。”,見秦漠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段宏的掌心突然有點癢。
飛舟最后降落在了離長安郡城不遠的一座山谷中,山谷之中屋舍儼然,錯落間帶著幾分玄門的清新淡雅。
秦漠走下飛舟后便和其他人向著山谷內部的走去,山谷中極為清涼,不時有溫潤的涼風吹來。涼風之中傳來一股特殊的香氣,秦漠偏過頭去,有些詫異的發現,一只泛著靈光的蝴蝶不知何時落在了他的肩頭。
秦漠伸出手指逗了逗它,見它也不飛走,輕笑一聲過后便抬步跟上了前面人的腳步。
建筑最外圍有著一座特殊的牌坊建筑,上面篆刻著‘長安學府’四個大字,透著一股滄桑的古韻。
門口已經有人在等候了,那是一位短裝打扮的青年男子,秦漠走到離男子幾丈遠的時候,他肩上的靈蝶忽然撲打著雙翼向著青年男子飛去,在飛到離男子面部幾寸的時候忽然爆散開來,化為一連串閃爍著靈光的字。
秦漠見此微微的有些錯愕,忽然間,他察覺到了一股和靈蝶極為相似的氣機。只見他轉頭看去,便見到一道似流星般的遁光沖天而起。
“恩?好強的靈覺,倒是能多留意下。”遁光中的沖云真人察覺到視線眉頭輕挑,他并指立于胸前,指尖憑空出現一枚綠葉,隨手一甩后破空而去。
“他的境界到底到了什么地步,隨手施展的術都能具有了靈性。”秦漠神色微怔,內心之中生出了某種期待。
一陣微風拂過,將他額前的幾縷長發吹起。“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回過神來后秦漠暗暗搖頭將這一絲心緒收起。
秦漠轉過身來,這時光幕也已經消失,年輕男子含笑道:“請跟我來,我帶你們到驚云府所在的住處。”
年輕男子將他們帶到了位于山谷東部的一片屋舍,這片屋社名為向榮居,取欣欣向榮之意。
年輕人將秦漠等人帶到了住處便離開了,秦漠與段宏兩人選了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院中生長著一株楊柳,陽光透過楊柳繁茂的枝葉,在陰涼樹蔭下零星的印出幾道光斑。
段宏搶先跑到了東面的房屋前,對著秦漠招呼了一聲道。“東邊的這間歸我了哈。”
秦漠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對他來說住在哪里都一樣。他環視了院子一圈后,走入了西面的屋舍。
屋舍中陳設齊全,家具古樸典雅,隱隱有著清淡的香氣傳來,秦漠安頓下來后上床休息了一會兒。
外邊似乎發生了什么事,一陣沸沸揚揚的聲音傳來。
“什么聲音,那么吵?”秦漠睡眼惺忪直起身來。
醒了醒神后秦漠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出了房間,他走到樹蔭下的水井旁打水洗了洗臉,回頭正好看到段宏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秦漠聽著院外的聲音眉頭輕皺,似乎是興州府有人被東方魔教的人抓走了。
“興州府?楚暮不就是搬到了興州府嗎?也不知道當初好好的為什么要搬過去。“說著段宏捧水往臉上一潑。
“大概有一年沒見了吧。”秦漠從腰間取出一枚玉佩細細摩挲,玉質色澤純凈,通體溫潤,其上銘刻著一枚暮字。
兩人出了院門,在外面詢問了幾人后,最終七拐八拐之下終于來到了興州府的屋舍。
段宏抬手想招呼一人,但這時從左側的道路中走出一人,秦漠從他的背影中感覺到幾分熟悉,下意識便攔住了他。
“前面這位兄臺,請留步。”秦漠抱拳一禮道。
那人往前走了幾步之后才停下來,似是心不在焉。
當他轉過身來的時候,秦漠和段宏都愣住了。
那少年緩緩抬起手回禮,“不知二位有何事。”
這位少年和楚軒極為相像,若是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認錯。
“不知兄臺貴姓,可否認得楚暮。”段宏愣過之后,當先問道。
“楚晨。”那位少年說完之后頓了頓,他的雙手悄悄握緊。
“你們應該聽說興州府有人被東方魔教的人抓了吧。”楚晨留下這句話后便轉身離開了。
秦漠的心頭咯噔一下,腦袋由于鮮血一瞬間的上涌有些眩暈。
段宏陰沉著臉,眼眸深處有著冰寒升起。
“七殺魔宮……哼!”段宏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他冷哼一聲后便不再言語。
秦漠和段宏離開了這片房舍,漫無目的的走著。
兩人走到了一片小樹林,段宏走了幾步后停了下來。
“他會撐得下來吧。”段宏低著頭似是在說服自己。
秦漠的步伐停了下來,樹梢灑落下來的樹蔭,掩蓋住他的面容,看不清神色。
他手指夾住從上方飄下來的一片落葉,“七殺魔宮以殺劍聞名于世間,新入門的弟子不論天姿,都會被放到一處秘地試煉。只有活到最后的人,在他們眼中才是最優秀的天才。”
“在充滿了極端殺戮的地方……”秦漠終究沒有敢繼續想下去,他不放心回頭看了眼段宏。
便見到他的雙目通紅,他看到秦漠轉過身來低下了頭,似是不愿被看到軟弱一面。
……
西院的屋中,秦漠斜靠著木椅,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的扣著木桌。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咚咚咚。”
秦漠聽到聲音后,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抱著書本的傀儡。
傀儡似是由某種不知名的靈木煉制而成,臉上掛著一個無的表情。
靈木傀儡道,“這些書是日后要學習的東西,請收好。”
秦漠聽到傀儡講話微微有些錯愕,他一直以為是用意念來傳達訊息的。
他雙手接過傀儡抱著的書,“謝謝。”
“不客氣,課程安排夾在書里面了,不出意外明天就要上課了。”傀儡的表情轉變為笑,說完便離開了。
秦漠的表情微微有些凝固,他想著這是哪一位講師,表情制作的這么隨便,這么看著總有點出戲,他看了眼抱著的那摞書,將它放在了桌上。
與此同時,學府中深處的一間房舍中,近乎埋在諸多靈材中的中年道人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