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修道之人,有哪位大仙參過軍啊?”霍英西一時沒反應(yīng)(yīng)過來。
“多了去了,當(dāng)(dāng)年那場封神大戰(zhàn)(zhàn),咱們先輩不是有好幾位當(dāng)(dāng)過總兵官嗎?”孫有余理所當(dāng)(dāng)然地說。
霍英西一巴掌拍在額頭:“瞧我這腦子,肯定是被我那寶貝熏黑了。”
結(jié)(jié)果那三災(zāi)(zāi)法目詭異地跳動兩下以示抗議。
看著這只詭異的豎眼,孫有余漫不經(jīng)(jīng)心地問:“那災(zāi)(zāi)厄之力你自己能掌控多少,還是需要一直通過法眼來操控?”
“災(zāi)(zāi)厄之力我自己就能掌控了,但一些厲害的災(zāi)(zāi)厄法術(shù)(shù)還是要通過這支法眼來釋放。”提起這些詭異的能力,霍英西來了興致,他激動地抓著孫有余的袖子說:“不過我現(xiàn)(xiàn)在最強(qiáng)的不是這些災(zāi)(zāi)禍之力了,你抬頭看天,仔細(xì)感應(yīng)(yīng)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威脅在?”
孫有余依言抬頭看天,放出心神仔細(xì)感應(yīng)(yīng),果然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刺痛感,好像有什么鋒銳的東西扎進(jìn)了他的神識。
孫有余頓時一驚,自從修成星空道體之后,霍英西的災(zāi)(zāi)厄之力已經(jīng)(jīng)不能帶給他恐懼感,似乎這具道體就是諸邪不侵。
但這好似在無窮遠(yuǎn)處的詭異東西是什么?
看見孫有余臉色有變,霍英西哈哈大笑:“感受到了吧,厲害吧!我跟你說,這就是我上次拿到的那把劍柄上系了一根馬尾的西式闊劍。一開始我怎么也找不到它的厲害之處。直到有一次我實(shí)在沒招了,把它往地上一扔,結(jié)(jié)果它立刻釋放出了強(qiáng)大威能,把地面轟了個大洞。我當(dāng)(dāng)時就奇了,以前摔摔打打的次數(shù)(shù)也不少了,怎么這一次就這么厲害?后來我多方實(shí)驗(yàn)終于發(fā)(fā)現(xiàn)(xiàn),只有當(dāng)(dāng)它垂直地面的時候,才能有這種威能。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這點(diǎn)之后,我又不斷摸索,最后發(fā)(fā)現(xiàn)(xiàn)這把劍并不能煉化,但它拴在那根馬尾卻能煉化;我可以操控著馬尾,將這件高高懸于天上,就算我自己目的不到,也能憑感覺讓它升空。到現(xiàn)(xiàn)在我家老祖都不敢往這劍下面站。”
“啊,我明白了。”孫有余很快想通其中關(guān)(guān)節(jié)(jié):“之后你若遇上強(qiáng)敵,就可以與他周旋之中給他賦予災(zāi)(zāi)厄之力,讓他不知不覺走到劍下,受你這沉重一擊!”
“哈哈,孫哥就是孫哥!這么快就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霍英希洋洋得意,打算再跟孫有余掰扯一下自己憑著這招陰死了多少強(qiáng)敵,二人眼前卻突然出現(xiàn)(xiàn)一柄由火焰組成的小旗。
那旗子揮動幾下,二人看明白旗語,是讓大家回營備戰(zhàn)(zhàn)。
兄弟倆不敢耽擱,立刻飛遁回了大營。
此時大營議事廳的上首做了兩個人,一個還是衛(wèi)(wèi)將軍,另一個是位年輕的將軍,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只是舉止間透著一股桀驁,看服色,官階比衛(wèi)(wèi)將軍略遜一籌,但身上的派頭卻不在衛(wèi)(wèi)將軍之下。
上一次衛(wèi)(wèi)將軍見孫有余進(jìn)帳只是抬手打了個招呼而已,他是長輩,這樣做沒什么問題,這一次他卻直接站了起來:“有余和英西來了啊!來,別急著坐,我給有余介紹一下,這是我大漢的水軍中郎將霍啟功,霍將軍,也是英西的本家叔叔。你們都是青年才俊,好好親近親近。”
孫有余趕緊上前見禮,那位霍將軍倒是沒有拿大,也起身還了一禮;但之前魏將軍起身的時候,他卻沒有起身,也略微見出他的驕狂。
倒是霍英西臉上有些不情不愿,只是拱了拱手而已,聯(lián)(lián)想到他之前的家庭境遇,孫有余猜想這位霍將軍與其是有些齟齬的。
見大家都已經(jīng)(jīng)來了,衛(wèi)(wèi)將軍便開始安排工作:“這次叫大家來開這個會呢,主要是因?yàn)樵蹅兿亂淮蚊媾R的海潮,到時候跟著來的高階海妖肯定還要更多,最主要的合體鏡的大妖可能會達(dá)到兩頭甚至三頭,咱們要早做準(zhǔn)(zhǔn)備。好消息是朝廷給咱們派的援軍也會越來越多,這次加入我們的霍將軍和他的隊(duì)伍便是最先到的一支。因?yàn)榛魧④娝麄冘婈嚹Y(jié)(jié)出的法相乃是水屬性的,借著這河水之力能夠發(fā)(fā)揮莫大威能,但是因?yàn)檎s上化龍劫,河水有了些許變化,軍陣對水流的調(diào)(diào)度可能會出現(xiàn)(xiàn)偏差,所以還要預(yù)(yù)先演練一翻。”
“這是第一點(diǎn),這第二點(diǎn)呢便是軍功的問題。兩軍協(xié)(xié)同作戰(zhàn)(zhàn)往往會出現(xiàn)(xiàn)爭功諉過。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與霍將軍商議后決定此戰(zhàn)(zhàn)記功完全由兩軍的監(jiān)(jiān)軍負(fù)責(zé)(zé),而兩軍監(jiān)(jiān)軍在戰(zhàn)(zhàn)后都會被派到對方軍中作為監(jiān)(jiān)軍,此時我已上報朝廷,得到了朝廷的認(rèn)可。到時候還希望兩邊的將士不要太難為人家,人家也不容易啊。”
說到這里,衛(wèi)(wèi)將軍笑了起來,其他將軍也跟著陪笑。
“大家還有事兒嗎?沒事兒的話就準(zhǔn)(zhǔn)備組織軍陣,讓兩軍先操演一番。”
衛(wèi)(wèi)將軍準(zhǔn)(zhǔn)備要散會,孫有余此時覺著自己想要事先出手一擊的事情還是在這大會上和其他將軍通個氣的好,免得產(chǎn)(chǎn)生有什么誤會,便舉了舉手。
結(jié)(jié)果衛(wèi)(wèi)將軍十分善解人意,直接問他是不是事先出手的事,孫有余不好意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見其他將軍確實(shí)有不解的目光,衛(wèi)(wèi)將軍便呵呵笑道:“我們這位小友啊,別看只有金丹境界,可人家乃是通天附中的高材,手底下的元嬰級的性命也是不少了,那時候人家還只是個筑基呢。這次晉升金丹他打算先出手試探一下合體大妖的斤兩,如果傷得了大妖,那就給咱們兩大軍陣做個幫手,如果不能傷人家一點(diǎn)皮毛,那就在我們解決了大妖之后,幫咱們斬殺一些潰散的小妖。本來呢,大軍作戰(zhàn)(zhàn)是不提倡個人英雄主義的,但大戰(zhàn)(zhàn)還是要由人打,咱們大漢呢,又向來注重培養(yǎng)(yǎng)高階戰(zhàn)(zhàn)力,所以我決定還是給孫小友這個機(jī)會,讓他可以驗(yàn)證一下自己的武道。諸位要是沒有什么意見的話,此事就這么定了。”
衛(wèi)(wèi)將軍大概等了兩秒,便又要宣布散會,可這時他旁邊的霍將軍說話了:“學(xué)(xué)生嘛,都是大漢的花朵,縱然通天附中的高才是花朵中的絳珠仙草,但想來也是經(jīng)(jīng)不住這和海之上的狂風(fēng)(fēng)暴雨。依末將之見還是不要貿(mào)(mào)然出這個風(fēng)(fēng)頭,冒這個險的好。”
場面一時有點(diǎn)尷尬,孫有余怕衛(wèi)(wèi)將軍臉上掛不住,還想取消自己這個提議。
可人家衛(wèi)(wèi)將軍軍方、官場混了多少年了,哪能處理不了這點(diǎn)小陣仗。
他當(dāng)(dāng)即呵呵笑道:“霍將軍所言有理啊,孫小友到了兩軍陣前萬一弄出點(diǎn)什么亂子來還真有可能擾亂兩軍的布署。依我看咱們待會兒不是還要兩軍做演練嗎?那孫小友不妨就拿出些本事來和大軍的軍陣比試一番,這軍陣雖然在合體大妖之上,卻也能稱量一下小友的實(shí)力。”
在場將士都說大帥此技甚妙,孫有余也再次拜謝衛(wèi)(wèi)將軍對他的照顧。
霍將軍則是撇了撇嘴,沒再多說什么,他要是再次反對,那就太不給衛(wèi)(wèi)將軍面子了;但他心中已經(jīng)(jīng)拿定主意,到了戰(zhàn)(zhàn)場上軍陣神魔拼殺之時萬一自己一不小心踩到這小鬼可怨不得他,只怪這小鬼太過礙手礙腳。
到了河水之上,兩大軍團(tuán)各自幻化出自己的軍陣神魔來,衛(wèi)(wèi)將軍那邊還是一個三頭六臂、持著巨盾寶刀的神魔法相,霍將軍則是一個朦朦朧朧的青龍法身。
然而這青龍法身只是看著孱弱,隨著霍將軍手中法決一變,這青龍法身的尾巴垂進(jìn)河水中,竟然直接將金色的水流抽到法身里,轉(zhuǎn)(zhuǎn)眼之間已成了一條金光燦燦,張著血盆大口的黃金魔龍。
與這黃金魔龍相比,衛(wèi)(wèi)將軍那三頭六臂的白色魔神可就是棉花做的了。
這魔龍一對豎眼透著與霍將軍同樣的桀驁,事實(shí)也是如此,控制這魔龍的心神就是霍將軍。
他完全沒有等孫有余出手的意思,眼中的敵人只有三頭六臂魔神,但他還是沖出孫有余那瞥了鄙視的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他看到孫有余的身形見風(fēng)(fēng)就長,轉(zhuǎn)(zhuǎn)瞬之間已到他們一半的高度。
而他手里一柄漆黑的寶刀也隨之變長變大。
如果是人那霍將軍還知道道門有法天相地的神通,一個學(xué)(xué)子學(xué)(xué)會還是有可能的,可是這寶刀卻是不一樣。
尋常法寶銘刻上大小如意的法陣是可以隨意縮小放大的,可是這種能被大型軍陣所使用的法寶所耗費(fèi)的金鐵可不是個小數(shù)(shù),一個國家能支撐起這樣的寶物展現(xiàn)(xiàn)的便是國力,此子能用起這樣的寶物,可見通天大學(xué)(xué)對他的栽培。
心中這樣想著,霍將軍已經(jīng)(jīng)收起了對孫有余的輕視,他卻不知道孫有余這問鼎刀可是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自己積攢起來的。
事實(shí)證明,孫有余如今還是沒有合體境的力量,更別說什么法力和神通了,如今只到人家腰部的高度就已經(jīng)(jīng)是他還能保持戰(zhàn)(zhàn)力的法天相地最大身形了,這還得加上他那幾十尊神將的加持。
雖然孫有余打了一陣便退了下來,不過他耐揍扛打,所爆發(fā)(fā)出的一刀也能夠傷到合體法相,僅僅這一點(diǎn)便贏得了兩支大軍所有人的尊重。
當(dāng)(dāng)下兩尊魔神仍在激戰(zhàn)(zhàn),一開始那黃金魔龍身形并不靈活,還被三頭六臂魔神壓著打,但那魔龍很快適應(yīng)(yīng)了黃金水流里的各種的不同,漸漸發(fā)(fā)揮出了他本來所有的靈活性,并借著水流之力將原本的神通略作變化,吐出了許多黃金水雷。
魔龍固然厲害,三頭六臂魔神則勝在堅(jiān)韌且功能全面,不管是水雷也好,水柱也罷,還是甩尾攻擊、利爪撕扯,魔神手中云氣自然變化,或是棍,或是槍,或是刀,或是盾,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
雙方一番廝殺,異彩紛呈,看得兩岸的小妖大呼過癮。
見魔龍法相已經(jīng)(jīng)完全能夠適應(yīng)(yīng)黃金水流的異常之處,為了節(jié)(jié)省元?dú)鈨紹姳慍逢嚵T手,各自回營補(bǔ)給,恢復(fù)(fù)氣力,以備下一場海潮。
入夜了,孫有余從打坐調(diào)(diào)息中睜開眼睛,打算再去黃金水流里吸收點(diǎn)天地本源粒子,霍英西卻進(jìn)來將他叫了出去,說是家里兩位長輩找他。
進(jìn)了將軍的寢帳,孫有余見衛(wèi)(wèi)、霍兩位將軍已在帳中等候,二人都是衣甲鮮明,顯然都是會枕戈待旦的軍中宿將。
今天不是什么嚴(yán)肅場合,兩位將軍便都沒有起身,只是隨意指了指身邊的一個座位,讓孫有余坐下,而霍英西只能憋屈地在一邊站著。
衛(wèi)(wèi)將軍當(dāng)(dāng)先笑道:“大仙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孫小友今天的表現(xiàn)(xiàn),可是讓我們兩個末學(xué)(xué)后進(jìn)大開眼界啊!”
孫有余哪能受長輩這么捧,趕緊起身,連說不敢。
“初生牛犢不怕虎,敢是正常的,不敢反而落了下乘。”衛(wèi)(wèi)將軍把他按了回去,又道:“我觀小友要強(qiáng)好戰(zhàn)(zhàn),有我軍中風(fēng)(fēng)范,不知可愿為朝廷出一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