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間的門被一腳踢開,沉嬌雙手吃力的托著一口大鍋從外面走了進來,到了桌前,把一大塊兒一大塊兒的肉從中取出,漫不經(jīng)心的朝著桌子放了上去。
也要多虧這方世界靈氣充裕,哪怕是沒有修為的人力氣也大的驚人,沉嬌才能拿的起這樣裝著滿滿全是肉的一口大鍋。
“既然能下得了床,那就自己吃吧。”
聲音依舊嬌糯,好看的面容蒙著一層細汗,幾根發(fā)絲被黏在上面。
那口鍋,看樣子不輕。
那肉,也只是熟了。
態(tài)度極其惡劣,惡劣到連個盤子都不給拿,肉倒是很多,多到需要拿一口大鍋才裝得下。
現(xiàn)在的模樣,其實想等一句話。
這少年是一個紈绔,是一個十足的紈绔,不過對自己很好,至少每次生氣的時候,這個少年都會為了讓自己開心,答應(yīng)自己的要求,除了自己要離開這里以外。
不過這一次,沉嬌覺得這少年會答應(yīng)自己,因為他身受重傷,父親更是死于雷劫之下,早已經(jīng)沒有了紈绔的資本。
而且,自己現(xiàn)在表現(xiàn)的很生氣。
此時的任白,正靠在一張椅子上面,沒有去碰桌上的肉,只是瞥了一眼沉嬌,接著“嗯”了一聲,便沒有下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響,沉嬌仿佛終于失去了耐心,冷著臉道:“我要離開這里,你帶我來這里兩年時間,凌哥哥肯定會以為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頓了頓,“別以為你現(xiàn)在受傷了了我就會可憐你,那是你活該,當年你強行帶我走的時候,你對凌哥哥的手段多么殘忍?”
說到最后,沉嬌的聲音變得憤慨。
“肉重新做,要做的讓我有食欲。”
隨著聲音任白站了起來,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囊徊讲阶叩匠翄筛埃骸耙蝗唬揖驼娴陌涯阕兂梢粋€水性楊花的女人。”
“更別想著自殺,就算死了我也會拿了你的魂魄,然后再找到你家里人,讓他們承受我的憤怒。”
接著的話,堵死了沉嬌所有的后路。
話落,臉上很自然的多了一抹邪魅笑容。雖然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此時咬字的聲音,絕不像一個已經(jīng)是丹田被毀筋脈盡斷的人。
吞噬的記憶里,這個叫做沉嬌的女人前身一直沒有碰過,足足撐了兩年時間。
這種看似反常實則必然的情況,任白奪舍的過程中已經(jīng)遇到了不止一次,反正習慣了。
經(jīng)驗告訴他,這樣的女人并不是碰不得,而且碰了還會有驚喜。
比如,自己會獲得不算多的購買力。
所以每次,任白都會碰上一碰。
“你的傷?”
沉嬌的聲音變了,變得有些驚訝。
任白不久前的模樣沉嬌還記得的,那樣子連動一下都吃力,現(xiàn)在卻能毫不費力的走到自己跟前。
還有這樣的威脅,以前更是從沒有過,雖然之前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滿是掩飾不住的熾熱,卻從不越界。
而現(xiàn)在仿佛是換了個人,讓人感到可惡的同時也很讓人害怕,更害怕的是,有一只手已經(jīng)“啪”的一聲落在了自己的屁股上。
“快點,我餓了。”
任白慢悠悠的收回手,端起那一口大鍋,然后放在了沉嬌的手上。
同時仿佛也把一個明明白白的‘現(xiàn)實’放在了沉嬌的手上,讓她醒悟這里是朝陽峰,是一個修真者聚集的地方,是一個與凡俗有天差地別的地方。
不由自主的接住了那口大鍋,聲音微微顫抖了一下:“知……知道了。”
肉,重新被一塊兒又一塊兒的放到了鍋里。
任白貼的沉嬌更近,低頭附在耳邊哈了一口熱氣,戲謔道:“出去把門關(guān)好,記得用手。”
端著笨重的大鐵鍋,逃也似的到了外面,沉嬌這才放下手里的大鍋,輕輕的把門拉上。
“踏踏踏………”
腳步聲漸行漸遠………
笑了一聲,任白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現(xiàn)在,他在等。
剛剛沉嬌來的時候,狼頭的遮隱效果已經(jīng)撤掉了,所以自己身體已經(jīng)恢復的事實,在距離這房間不遠處修煉的趙嫣然肯定是察覺的到的。
等待的時間很短,趙嫣然已推門而入,而且還有一個中年人,跟在身后。
這中年人任白知道,是朝陽峰峰主任天的同門師弟,朝陽峰長老身份,名劉長青。
更多的時候,整個抱云宗弟子喜歡背后稱呼其劉老狗。
朝陽峰,抱云宗五峰之一,內(nèi)門弟子修煉之所。
若外門弟子被某一峰主選中,成了內(nèi)門弟子,才可進入這五峰中的那一峰上修煉。
而在抱云宗長輩里,露臉次數(shù)最多的便是他,時常出了朝陽峰,去外門弟子修煉的地方瞎轉(zhuǎn)。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劉長青喜歡牽著一條都要成精了的大黑狗。
大黑狗還有些修為,經(jīng)常被指使著搶奪抱云宗弟子用來修煉的丹藥。
劉長青這張臉,絕不威嚴。
反倒是有點像一個神棍。
性格欺軟怕硬,整個抱云宗上下皆知。
今夜,劉長青沒有牽大黑狗。
踏入房間,他嘿嘿一笑之后便開口了:“莫不是這抱云宗的哪位前輩開了眼,竟讓任師侄的一身傷突然好了?”
“來來來,讓老夫給師侄把個脈。”
說話的功夫,劉長青踩著步子已經(jīng)摸了上來。
“劉長老,還請住手。”
目視著越過自己,朝任白走去的劉長青,趙嫣然嬌斥一聲,手里的劍已經(jīng)拔出。
面對吞吐著靈氣的森冷劍鋒,劉長青沒有再往前,臉上依舊是笑瞇瞇的模樣,跟著搖搖頭:“趙丫頭,你是擋不住我的。”
趙嫣然的目光聚集在任白身上,冷哼一聲:“劉長老本就是不請自來,現(xiàn)在還是回去好好看著你那只狗吧。”
“小輩,身為朝陽峰的長老,你也該尊我一聲師叔,把劍收回去。”
劉長青收了一臉笑意,隨之身上爆發(fā)出一股強烈氣勢。
自始至終,任白都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兩人。
有熱鬧,那看就是了。
反正不花錢的。
不過這個熱鬧看的不怎么盡興,那劉長青的一身氣勢,竟然大部分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趙嫣然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頓時臉上升起了一抹怒容:“你敢?”
毫不作猶豫,手上掐了一個劍訣便動起手來。
劉長青臉上閃過一抹嘲弄笑意,露出一口黃牙:“哼,小輩竟敢以下犯上,那我就看看你這些年,到底跟你師傅學到了多少本事?”
劍,劉長青也有。
現(xiàn)在已經(jīng)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