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沒多久外面就下起了暴雨,幾個人最后也沒能玩成漂流,張頌頌掐著曹玉潔的脖子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查好天氣預(yù)報,程易卻披著雨衣出去了,說山間大雨是很好的素材,要去捕捉鏡頭。
曹玉潔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脖子從張頌頌手里解救出來,一邊做著夸張的表情一邊找陳薇尋求安慰,陳薇犯了老毛病,一吃飽就犯困,昏昏欲睡地摸了摸她的頭。
王朝陽見她這副樣子,起身去跟服務(wù)員打聽到旁邊不遠(yuǎn)有個小賓館,于是帶著她們準(zhǔn)備去休息休息。
暴雨下得突然,賓館生意火爆,他們到的時候只剩了一間房,張頌頌屈尊降貴地勉強同意了大家擠一擠。
到了房間,幸好是間標(biāo)準(zhǔn),房里有兩張床,曹玉潔二話不說拽著陳薇就撲進(jìn)了其中一張。
張頌頌施施然坐在了另一張床上,沖王朝陽抬了抬下巴,“小陽子,你就在椅子上歇息吧。”說罷朝后一仰,呈大字型躺下了。
王朝陽無奈地在椅子上坐下來,從包里掏出了筆記本開始給設(shè)計稿收尾。他敲鍵盤的聲音很輕,能用觸屏的地方都盡量不發(fā)出聲音,努力不吵到三位大小姐。
大雨天氣,又是山間的小屋,陳薇這一覺睡得很好,以至于等她醒來的時候,頗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王朝陽看她一臉不清醒地坐在床上發(fā)呆,眼睛睜得大大的,頭發(fā)有些亂,很想過去揉一揉她的臉,奈何房間里還有電燈泡,只好作罷。
發(fā)了會兒呆,陳薇晃了晃腦袋,扭頭看見曹玉潔和張頌頌還在睡,輕手輕腳下了床去衛(wèi)生間洗臉。王朝陽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悄悄跟了進(jìn)去。
打開水龍頭,用手接一捧帶著涼意的水,撲到臉上,陳薇算是徹底清醒了。抬起頭,還沒等她擦一擦臉上的水,就被王朝陽從身后抱住了。
殘留的水珠從她臉上滴落在王朝陽抱著她的手背上,王朝陽蜷了蜷手指,把她整個人翻了個面,細(xì)細(xì)吻掉了她臉上所有的水珠。
陳薇被他吻得有些癢,朝后躲了躲,又被他俯身叼住了耳垂,用牙齒輕輕磨了磨。
忍不住抖了抖,陳薇伸手推了他一把,小聲說:“頌頌跟御姐還在外面呢。”
沒等他說話,曹玉潔就在外面咳嗽了兩聲,張頌頌涼涼道:“我說,這兒還有倆大活人呢,你們注意點兒影響啊,這隔間是磨砂玻璃的啊,能看見人影兒。”
王朝陽訕訕地打著陳薇出來,摸了摸鼻子,恬不知恥道:“恕罪恕罪,情不自禁。”
曹玉潔盤著雙腿坐在床上,抬頭面朝天花板,唱道:“小白菜喲~被豬拱喲~”
又互相打趣了幾句,陳薇見雨停了,便提議出去走走,順便看看漂流那邊怎么樣了。
幾個人剛出門沒走幾步,就撞見了回來的程易。他看著倒還好,就頭發(fā)濕了幾縷,鞋子滲著水,別的地方好好的,尤其是那寶貝相機,被他套著保護(hù)袋,又揣在懷里,沒淋一點兒雨。
他朗聲同陳薇幾人打了個招呼,又問他們準(zhǔn)備做什么去,張頌頌說去看看漂流,程易道:“別去了,我剛才回來的時候聽幾個打那邊回來的人說,打雷劈倒了幾棵樹,攔住了地方,大水又沖垮了幾道溝,這幾天都沒法兒漂流了。”
聽他這樣說,幾人都難免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程易想了想,又說:“不過你們可以往山那邊逛一逛,我剛才去的時候見云霧遮松,翠樹環(huán)山,景色還是不錯的。”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得小心點兒腳下,地有些滑。算了,要不然還是我?guī)銈冞^去吧,免得找不到地方。”
幾個人跟著程易來到了他說的地方,那是山頂斜后方一個石臺,從山體里伸出來,往前是一片斷崖,崖邊長著一顆老松,斜斜地伸出一根枝椏,被云霧輕掩著,頗有些仙境味道。從斷崖往遠(yuǎn)處眺望,是連綿不盡的青山,樹海往遠(yuǎn)處一直蔓延而去,令人心曠神怡。
張頌頌深吸了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氣,感慨道:“天天在城里吃灰,這么突然來一口無污染的空氣,還怪爽的。”
說著在石臺上比了一個翩翩起舞的姿勢,沖程易說:“嘿,小子,給姐姐我抓拍一個。”
她眉眼似畫,青絲飛揚,穿著白色吊帶配一條流蘇闊腿褲,外罩一件煙灰色的紗衣,在風(fēng)中一舞動,真似仙子要乘云飄然而去,看得程易呆了半晌,又在她的催促下舉起相機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片。
張頌頌見他拍完,便主動要加程易微信,讓他把照片發(fā)給自己。程易紅著耳朵,添加了她的微信,說回去一定把照片導(dǎo)出來發(fā)原圖給她。
曹玉潔調(diào)侃道:“發(fā)原圖啊?怎么也要修一修吧。”
張頌頌叉腰道:“老娘美得天然去雕飾,不需要修圖,你就發(fā)原圖給我。”
又玩鬧了一會兒,去附近轉(zhuǎn)了轉(zhuǎn),見天色漸晚,幾個人就漫步走回了賓館。既然這幾天都沒法漂流,程易也拍完了素材,幾個人干脆取了行李,坐纜車下了山去。
上山要人命,下山十分鐘,張頌頌站在地上,沖曹玉潔比了個中指:“你以后要再帶我爬山,我就詛咒你所有實驗都失敗。”
曹玉潔揚了揚眉毛。“那萬一你要是嫁個攝影師,陪他去全世界取景呢?該爬的山還是要爬的,免得錯過了緣分吶。”
說完又沖著程易擠眉弄眼,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程易被她鬧得滿臉通紅,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眼睛也不知道往哪兒看,一副窘態(tài)。
張頌頌卻渾不在意:“我不管嫁了誰,都是我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絕不勉強自己做不愿意的事。”
王朝陽沖她比了比拇指:“可,當(dāng)代女性進(jìn)步思想典范,獨立自主代言人。”
坐大巴出了山區(qū),和程易道了別,幾人踩著夜色回了酒店,下午睡多了又睡不著覺,被曹玉潔這個人來瘋拉到了KTV繼續(xù)發(fā)癲。
張頌頌坐在KTV的沙發(fā)上,一邊吃著水果一邊吐槽她:“咱們四個就你一個人喜歡唱歌,還非要來KTV,我在酒店敷著面膜刷劇它不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