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桐,小妹妹,忘了自我介紹,我是路西澤?!敝鋇槳閹幠玫絞擲?,路西澤才稍微松了口氣。
“你好!”紀桐揮手打招呼?!澳氵@次拿到的藥是膏狀的,但是和上次的藥效是一樣的。”
“小妹妹,謝謝你!”路西澤發自內心的感謝紀桐,日行一善順路捎個人,回報這么大。
“我這次沒有帶錢出來,明天我讓人把錢送過來給你?!甭肺鳚蛇@么說有點不好意思,賒賬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為了兄弟,沒什么。
“沒關系,不給錢也可以。”紀桐擺手搖頭,“真的,草藥是我上山采的,沒有成本,不值錢?!?p> “你的藥很好,關鍵時刻能救命。錢一定會給,我路西澤,說話算數,我以我的人格保證?!甭肺鳚珊軋遠ǖ惱f。
“我相信你,解放軍哥哥!”紀桐點點頭。
“解放軍哥哥,你的胳膊一直在流血!”已經有血滴落到地板上,后知后覺的紀桐才發現,“趕緊找醫生包扎!”
“不礙事,小傷而已!”路西澤淡定擼起袖子,扯掉早已染滿鮮血的紗布,傷口撕裂開了。
路西澤從容的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急救噴霧和干凈紗布,噗噗幾下,眉頭不皺一下,三下五除二就重新包扎好了。業務很熟練,是個老手。
“解放軍哥哥,你問什么不用凝血膏?”紀桐疑惑,凝血的作用就是快速止血,明明已經拿到了那么多,卻不舍得用一點點。
“里邊的兄弟,比我更需要!”路西澤抬頭看向依然緊閉大門的手術室。
“為什么沒有給醫生?”紀桐好奇的盯著路西澤握著凝血膏的手。
“軍事行動,不方便透露!”路西澤說完,還在嘴巴邊上做了一拉上拉鏈的動作。
“我懂,我懂?!奔o桐說完也重復嘴邊拉上拉鏈的動作的。
倆人相視一笑。
之后,紀桐又被狡猾的路西澤套話,套出了紀桐為何會出現在醫院——紀建華中毒住院的事情,以及紀桐對蜂王漿的懷疑。
“我明天早上查房的時候,拿給醫生看?!奔o桐講了自己對蜂王漿的打算。
“小妹妹,醫生只負責治病救人,查中毒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更專業的人來做。我認識這方面專家,讓哥哥幫幫你!”路西澤欠了一個人情,正要找門路償還,門就自己送過來了。
“謝謝,解放軍哥哥,不用了。我已經問了護士了,醫院可以化驗?!奔o桐拒絕,這種事情自己可以搞定,自己的路自己走,不能依靠別人。
“小妹妹,你怎么還是解放軍哥哥長,解放軍哥哥短的?”路西澤暗想一般食物中毒確實醫院可以,用不上自己就逗逗小丫頭吧。
“你哥哥我有名字,路—西—澤。路哥哥或者西澤哥哥,你選一個。”路西澤牙齒漏出笑容。
“我都不選!”這稱呼太肉麻了,紀桐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你不選,我幫你選。路哥哥不錯?!甭肺鳚墑滯邢擄妥鏊伎紶?。
突然,螺旋槳轉動的轟鳴聲來襲,急救室的門打開,推出一位病人。
“小妹妹,哥哥要走了,希望下次見面你能喊我‘路哥哥’。再見”路西澤秒變嚴肅臉,說完還給紀桐敬禮,禮畢跟上剛剛推出的病人往外走。
紀松目送路西澤一行人坐上直升飛機離來,不再理會周圍的竊竊私語,回紀建華的病房。她還得給父母解釋剛剛發生的一切。
不過是萍水相逢,哪里還有下次。
忙碌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第二日,晴空萬里,熱。
紀桐做完今日份的《鍛身訣》早操,端了盆溫水,去公共廁所小隔間里擦洗一番。
收拾妥當,回病房,已經有客人上門。白皙的皮膚加冷漠的氣質,正是采藥那天的紀桐遇到過兩回那位白帥哥兵哥哥。
“這位解放軍同志,這就是俺家紀桐,你們聊。”李常英給對方介紹。
昨天紀桐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紀建華和李常英知道今天會有人上門,只是這個人氣場太強了,冷冷的站在一角。李常英見紀桐回來,趕緊把燙手山芋推給紀桐招待。
“你好,我是紀桐。”見對方不開口,紀桐只好揮手先打招呼,總不至于太冷場吧
“秦凱。”這位白帥哥秦凱說話方式和他的氣質真搭配,言簡意賅,絕不多言。
“你好!”紀桐有瞬間的僵住,只能繼續點頭打招呼。
“藥錢?!鼻貏P開門見山,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個信封,伸手遞給紀桐。
“太多了,不能收!”好厚的信封,以紀桐前世財務的經驗,目測有一萬塊錢。
紀桐沒有接信封,只是從里抽出兩張百元大鈔,然后道:“兩百塊就足夠了?!?p> 秦凱利索干錯收回信封,任務完成,告辭離去。害的紀桐準備一肚子話高尚大義的話,沒有機會說出口。
雖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但紀桐拒絕了一大筆錢,在家里最需要的時候,心在滴血啊。紀桐只能去小花園溜達,邊走路邊告誡自己,零成本收兩百已經是暴利了,知足知足!
等紀桐平復心情再回來,病房里又有客人上門。這次來的是紀桐的姑父張龍生。
姑父張龍生是平安市人,大半輩子都在生病,才娶了鄉下勤勞能干的紀桐姑姑紀建敏?;楹螅幸粌閡慌?,一大家子都靠姑姑季建敏裁剪衣服的收入度日。
市里人,吃商品糧。紀建華經常給姐姐季建敏家送些面粉蔬菜,幫他們減少開支,兩家相處的極好。
張龍生已經了解到住院的原因,他認為紀建華不堪忍受病痛,食物中毒式自殺,就先先勸勸紀建華。
“建華,想開點,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張龍生見隔壁床的病人出去檢查,屋里就剩下自家人,開口道。
張龍生和紀建華同病相憐,姑父張龍生的話,紀建華還能聽進去幾分。效果比李常英和紀桐說上千話,還有好。她們母女倆很有眼色的坐到到隔壁床上,聆聽他們談話。
紀建華沉默不語,這個坎恐怕是過不去了。
“建華,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張龍生堅定看著紀建華,“我都能挺過來,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