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舒來到門前迎接晚秋,笑著對她說道:“來的人雖然多,都是我和哥哥一些見慣的朋友,你不用拘謹(jǐn),本來是為一位好友接風(fēng),可他來露下面又走了,你不見他也好,這人風(fēng)流成性,見到你肯定就纏上了。”
晚秋一笑,忽聽身邊有人接話說:“懷濟見色忘義,為了美女邀約拋下朋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都習(xí)慣了。”
這道聲音有些熟悉,晚秋轉(zhuǎn)頭,驚訝于世界的狹小,說話者果然是同撿橘子的美男子汪精衛(wèi),他微笑著朝晚秋伸出手,一本正經(jīng)的介紹說:“我叫許翌,又見面了林小姐。”
晚秋禮貌微笑,問:“你知道我的名字?”
許翌點頭,“我在衍舒的畫廊看到過你的作品,又聽衍舒提起過你,記憶深刻。晚秋,是個好名字。”
“謝謝。”
晚秋對衍舒解釋道:“我和許先生今天在街上碰見過。”
“原來如此,許翌,我的客人就交給你照顧了。”衍舒笑說。
他微笑說:“榮幸之至。”
傅衍舒又去與其他的朋友說話,晚秋忍不住悄悄環(huán)視,依然沒有看見傅衍良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一點失望。期間與許翌交談,越發(fā)發(fā)覺這人雖然自帶貴氣,卻溫文爾雅,細(xì)心敏銳,很會照顧別人的情緒,不禁對他印象更好了幾分。
“傅叔叔和阿姨不在嗎?”晚秋問。
許翌解釋說:“傅叔叔不住在這里,這是衍良的私宅,有時他會來住幾天,這里環(huán)境很好,平常相聚大家也是來這里。”
晚秋點點頭,到底沒有問出口,許翌聰明剔透,仿佛看出她的心思,自己說道:“衍良公司很忙,也許晚飯后能趕過來。”
晚秋順勢問:“你和傅先生是老朋友了嗎?”
“不比懷濟和他兄妹倆個一起長大,不過算來,我和衍良認(rèn)識也有七八年了,的確算是老朋友。”
吃過晚飯許久,傅衍良依舊沒有現(xiàn)身。晚秋忽然覺得自己不該來,自己在期盼什么呢?那人已經(jīng)不記得她。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已經(jīng)是九點一刻,許翌好像看出她的心思,說道:“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嗎?我送你回去市里,這里晚上很難打到車。”
晚秋有些猶豫,可是不跟著許翌走,似乎又沒有更好的辦法,眼前的男子雖然不知底細(xì),但的確給人一種溫柔誠實的印象,應(yīng)該可以信賴,隨即點頭道謝。
許翌看她遲疑了一會才答應(yīng),笑著說:“放心,我不是壞人,不會將你賣出去的。”
晚秋一笑,許翌將她的包拿起來遞給她說:“你先去門外等我,我去和衍舒說一聲。”
晚秋環(huán)視四周,沒有看見衍舒,猜想她是與朋友在二樓,他們都很熟識,自己似乎也不便打擾,便點頭應(yīng)好。
天氣早晚已經(jīng)有些寒意,半山腰的秋夜氣溫更加低,晚秋緊了緊衣服,走下長長的階梯,四周樹木叢叢,遮住大半個月亮。房內(nèi)燈光璀璨,歡聲笑語,外面月淡風(fēng)清,宛如兩個世界,一片靜謐中,隱約傳來女人細(xì)細(xì)的說話聲,語調(diào)溫柔又嫵媚。
道旁的燈影依稀映照出一個高大的輪廓,晚秋抑制不住好奇,朝著那道身影慢慢走近。
傅衍良直著身子,雙手都放進兜里,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女人,正抬著頭全心全意看著他的臉,低聲說著話,眉目都是十分愉悅的樣子,那女人身材高挑,穿著高跟鞋依然得仰首看著傅衍良,兩人的身側(cè)停著一輛淡灰色的汽車。
那女人雖然一幅沉浸在愛情中的模樣,到底具有女子的敏銳,率先發(fā)現(xiàn)了晚秋,便不再說話,微微歪頭審視著她。許翌從晚秋身后走來,動作自然的為她披上了自己的外套,邊說:“你穿的太少了,冷不冷?”說完才一幅看見大門外側(cè)一男一女的模樣。
許翌姿態(tài)了然,打趣笑說:“我說傅少爺去了哪里,原來和懷濟一樣,有佳人相伴,所以才忘了我們這群狐朋狗友。”
傅衍良仍然是在畫廊里的派頭,對那女子說:“謝謝送我回來。”那女子見傅衍良完全沒有向好友介紹自己的意圖,不免有些失望,臨走前依然笑容燦爛的對著他和許翌揮手告別,這才緩緩開車離去。
傅衍良走近許翌,語調(diào)中含著一絲笑意,說:“你是狐朋狗友嗎?我看你像一只獅子。”隨即正色說:“抱歉,公司事情太多,晚上又和人一起喝了酒。”說完,他取出手機,對方馬上接了。
“林小姐要走,你這個朋友怎么也不出來送一下。”似乎是打給衍舒,他隨即轉(zhuǎn)向晚秋,十分客氣的說:“招待不周,下次有機會還請過來。”
晚秋微微一笑,以示回應(yīng),衍舒這時已從身后小跑來,笑著拉拉外套,手上還拿著包和車鑰匙,一見面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對哥哥報告說:“見你不在,懷濟更放肆,丟下我們一人去會新女友了。”
衍舒不待回應(yīng),又轉(zhuǎn)向晚秋,笑說:“走吧,我也要回去,我送你。翌哥哥,你留下好好陪著哥哥喝幾杯吧。”
許翌露出淡淡的微笑,晚秋脫下外套遞還給他,與兩人互道再見。剛同衍舒上車,手機便響起來。
“怎么樣?還在傅家嗎?”清筠問。
“馬上就回去了,公司那邊遲了嗎?”
“別再提了,車被人剮蹭,險些誤事。”
晚秋又問了幾句,清筠反常地不愿再講,很快結(jié)束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