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新任華國(guó)(guó)皇帝也太狂妄了吧?”
站在臨時(shí)(shí)搭建起來(lái)(lái)的瞭望車(chē)(chē)上,高澄看著遠(yuǎn)(yuǎn)方燈火通明的鄭州城,忍不住開(kāi)(kāi)口說(shuō)(shuō)道。
雖說(shuō)(shuō)下午的時(shí)(shí)候因?yàn)樽約旱慕乖旰統(tǒng)莾?nèi)答應(yīng)(yīng)好的內(nèi)(nèi)應(yīng)(yīng)沒(méi)(méi)有出現(xiàn)(xiàn)從而使得對(duì)(duì)方小勝一局,可自己的大軍還沒(méi)(méi)到呢!
就憑下午那群華國(guó)(guó)士兵的表現(xiàn)(xiàn),高澄有自信,只要等到后勤大部隊(duì)(duì)到來(lái)(lái),自己一個(gè)(gè)沖鋒就能把鄭州城給破了。
哪怕是只靠自己手下的龍衛(wèi)(wèi)軍,若配置一些重型的攻城器械,將鄭州城拿下也只是時(shí)(shí)間問(wèn)(wèn)題。
也不知道華國(guó)(guó)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在這種時(shí)(shí)候張燈結(jié)(jié)彩舉辦慶祝晚會(huì)(huì)。
簡(jiǎn)(jiǎn)直是讓人有些不知所謂。
“大將軍,要不讓末將現(xiàn)(xiàn)在帶先登營(yíng)(yíng)去試試?”游監(jiān)(jiān)白站在高澄身后問(wèn)(wèn)道。
“今天負(fù)(fù)責(zé)(zé)守城的宋軍將領(lǐng)(lǐng)看起來(lái)(lái)頗有法度,不過(guò)(guò),你還是去試試吧!”高澄才開(kāi)(kāi)始是準(zhǔn)(zhǔn)備叫游監(jiān)(jiān)白不要做無(wú)(wú)用之功,不過(guò)(guò)話(huà)到了嘴邊還是直接改口了。
正所謂慈不掌兵,哪怕鄭州城內(nèi)(nèi)真的已經(jīng)(jīng)做好了萬(wàn)(wàn)全的準(zhǔn)(zhǔn)備,自己最多也就是損失幾百名士兵罷了,對(duì)(duì)于宋軍龐大的基數(shù)(shù)來(lái)(lái)說(shuō)(shuō)根本不值一提。
可要是對(duì)(duì)方真的驕奢到忘記了夜間的巡邏,那么自己可就賺大了啊!
接到了命令的游監(jiān)(jiān)白連忙去選人,而高澄則是看著遠(yuǎn)(yuǎn)方的鄭州城,跟自己腦海中熟悉的地點(diǎn)(diǎn)一一對(duì)(duì)照。
“朱雀橋、躍馬街、同慶寺,花燈掛最多的地方,應(yīng)(yīng)該是萬(wàn)(wàn)花樓了吧!沒(méi)(méi)想到二十多年了,萬(wàn)(wàn)花樓居然還在!”
萬(wàn)(wàn)花樓位于鄭州城東方商業(yè)(yè)繁華區(qū)(qū)的最頂尖位置,是整個(gè)(gè)鄭州最賺錢(qián)(qián)的青樓。
這年頭人們根本沒(méi)(méi)有什么像樣的娛樂(lè)(lè),所以每當(dāng)(dāng)華燈初上時(shí)(shí),沒(méi)(méi)錢(qián)(qián)的那些窮漢就只能回家睡覺(jué)(jué),但是那些有錢(qián)(qián)的王孫公子富商巨賈,總是要來(lái)(lái)點(diǎn)(diǎn)夜生活的。
只不過(guò)(guò)前幾天因?yàn)橐恢庇袀餮哉f(shuō)(shuō)宋軍要來(lái)(lái)破城,導(dǎo)(dǎo)致整個(gè)(gè)鄭州城內(nèi)(nèi)的氣氛都為之一凝,萬(wàn)(wàn)花樓也不可避免受到影響,被迫關(guān)(guān)業(yè)(yè)了幾天。
而今天,因?yàn)櫬蟯肆慫誣姷墓簦€陣斬了一萬(wàn)(wàn)宋國(guó)(guó)精銳,所以新皇陛下特地下令全城同慶,那些在家憋了好幾天的各路大少們,現(xiàn)(xiàn)在全都如同紅眼的小狼崽,嗷嗷叫地沖了出來(lái)(lái)。
更何況估計(jì)(jì)是為了刺激一下消費(fèi)(fèi),臨晚的時(shí)(shí)候萬(wàn)(wàn)花樓就已經(jīng)(jīng)打出了廣告,今天晚上萬(wàn)(wàn)花樓的花魁娘子白蓮花,將要在鄭州城內(nèi)(nèi)的青年才俊當(dāng)(dāng)中選出一位入幕之賓。
這位花魁娘子白蓮花據(jù)(jù)說(shuō)(shuō)今年芳齡十八,端的是國(guó)(guó)色天香體若無(wú)(wú)骨,鄭州城內(nèi)(nèi)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一親芳澤都不可得,沒(méi)(méi)想到今天居然放出了這樣的消息,讓那些表面斯文內(nèi)(nèi)心禽獸的家伙們?nèi)綰文莧蹋?p> 所以諾大的萬(wàn)(wàn)花樓花廳,現(xiàn)(xiàn)在已經(jīng)(jīng)坐滿(mǎn)了人。
“今天不知道蓮花姑娘要我們比什么?是琴藝還是書(shū)(shū)法呢?”坐在花廳內(nèi)(nèi)的眾人開(kāi)(kāi)始小聲地竊竊私語(yǔ)(yǔ),雖說(shuō)(shuō)身邊的眾人嚴(yán)(yán)格算起來(lái)(lái)都是敵人,但是在比試沒(méi)(méi)開(kāi)(kāi)始前,大家還是有說(shuō)(shuō)有笑的。
畢竟對(duì)(duì)于這些世家公子哥來(lái)(lái)說(shuō)(shuō),之所以如此捧場(chǎng)(chǎng)一個(gè)(gè)青樓花魁,最主要也就是為了掙一個(gè)(gè)面子罷了!
“人都到齊了嗎?”
二樓花魁娘子白蓮花的廂房?jī)?nèi),皇帝陛下通過(guò)(guò)隔斷看著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jiǎn)柕饋?p> 正常情況下想要將這些各大世家的公子哥弄出來(lái)(lái)可不是個(gè)(gè)容易活,因?yàn)楝F(xiàn)(xiàn)在的局勢(shì)(shì)很混亂,就算是他下旨估計(jì)(jì)人家也不會(huì)(huì)鳥(niǎo)(niǎo)他。
但是王仁這小子不愧是縱橫多年的玩主,簡(jiǎn)(jiǎn)簡(jiǎn)(jiǎn)單單一個(gè)(gè)計(jì)(jì)策就直接搔中了這些世家公子的內(nèi)(nèi)心癢處,看著下方那些穿金戴銀佩玉束冠的家伙,皇帝陛下覺(jué)(jué)得這就是秋收后等待收獲的胡蘿卜??!
“除了鄧家和曹家,其他人全都到了!”王仁站起來(lái)(lái)看了看下面花廳內(nèi)(nèi)的熟悉面孔,清點(diǎn)(diǎn)了兩次后才匯報(bào)(bào)到。
“差不多了,少兩家并不影響大局!”皇帝陛下滿(mǎn)意地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他本來(lái)(lái)的希望也只是弄到一大半人質(zhì)(zhì)就好了,結(jié)(jié)果誰(shuí)(shuí)能想到這次的結(jié)(jié)果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
話(huà)說(shuō)(shuō)不就是個(gè)(gè)婊子嘛!哪怕號(hào)(hào)稱(chēng)什么花魁娘子,還能改變她其實(shí)(shí)只是個(gè)(gè)婊子的事實(shí)(shí)?
也不知道這些世家公子到底都是怎么想的,你說(shuō)(shuō)那些窮光蛋做舔狗追星也就罷了,你們可都是一個(gè)(gè)個(gè)(gè)身家億萬(wàn)(wàn),家中嬌妻美妾俏丫鬟不知道有多少,至于一個(gè)(gè)婊子放點(diǎn)(diǎn)風(fēng)(fēng)聲就能讓你們趨之若鶩嗎?
實(shí)(shí)在是讓人想不通!
不過(guò)(guò)無(wú)(wú)所謂了,他們趨之若鶩正好,正好可以讓自己把他們一網(wǎng)(wǎng)打盡。
“動(dòng)(dòng)手!”
想到這里皇帝陛下不再糾結(jié)(jié),直接對(duì)(duì)著慕容復(fù)(fù)吩咐道。
‘哐當(dāng)(dāng)!’
數(shù)(shù)百名精銳步兵直接將花廳的四面墻壁給撞開(kāi)(kāi)了,在里面這些公子哥還沒(méi)(méi)反應(yīng)(yīng)過(guò)(guò)來(lái)(lái)前就將他們給制服了。
正在花廳內(nèi)(nèi)等待花魁娘子出題的各大公子頓時(shí)(shí)酒都醒了,任誰(shuí)(shuí)突然被幾柄明晃晃的鋼刀架到脖子上,估計(jì)(jì)都沒(méi)(méi)有什么心情喝酒了。
“你們要做什么?”
“各位好漢饒命!”
“知道小爺我是誰(shuí)(shuí)嗎?”
“各位,要錢(qián)(qián)好說(shuō)(shuō),要多少銀子開(kāi)(kāi)個(gè)(gè)數(shù)(shù),麻煩先把刀挪挪好嗎!”
一時(shí)(shí)間花廳內(nèi)(nèi)亂成一片,求饒的耍橫的不知凡幾。
不過(guò)(guò)就算那些色厲內(nèi)(nèi)荏叫的最響的家伙,也沒(méi)(méi)有那個(gè)(gè)腦殘到真的準(zhǔn)(zhǔn)備跟身邊這些拿刀的暴徒反抗。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他們可是各大家族的嫡系傳人,以后都是要繼承億萬(wàn)(wàn)家產(chǎn)(chǎn)的,這么金貴的身份,若是磕著碰著那可就不好了。
“各位仁兄,大家好??!”王仁這時(shí)(shí)候杵著拐杖從二樓走了下來(lái)(lái),對(duì)(duì)著驚慌失措的一屋人笑道。
他的肋骨被慕容復(fù)(fù)踢斷了三根,按說(shuō)(shuō)這種時(shí)(shí)候應(yīng)(yīng)該是臥床靜養(yǎng)(yǎng)的。
但是皇帝陛下可沒(méi)(méi)準(zhǔn)(zhǔn)備讓他休息,不把事情給自己辦好就直接拉出去砍了,所以在打了繃帶后,可憐的王大少爺只能帶傷作戰(zhàn)(zhàn),跑來(lái)(lái)完成這個(gè)(gè)綁架全鄭州門(mén)(mén)閥的大計(jì)(jì)劃。
王仁也知道,自己現(xiàn)(xiàn)在一露面,以后就永遠(yuǎn)(yuǎn)都回不了頭了,以后若是皇帝拋棄了自己,那么這些門(mén)(mén)閥就能把他給活撕了!
可是就算被活撕,那也是以后的事,自己現(xiàn)(xiàn)在若是不聽(tīng)(tīng)那個(gè)(gè)暴君的,估計(jì)(jì)今天晚上都活不過(guò)(gu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