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8 第八章 例行查驗(yàn)
“站住!口令!風(fēng)(fēng)雨飄搖!”
突然,六個身影出現(xiàn)(xiàn)在了蕭天逸和府兵張鐵牛的前方不遠(yuǎn)(yuǎn)處。
一個反抗軍班長模樣的戰(zhàn)(zhàn)士,身上背著一把長劍,高聳的劍柄,傾斜著突出了肩頭。
他帶領(lǐng)(lǐng)著五名隊(duì)員,同時端著手中的自動步槍,瞄準(zhǔn)(zhǔn)了蕭天逸和張鐵牛二人。
而暗處的那些身影,也停頓了下來,擺出了各種各樣的瞄準(zhǔn)(zhǔn)姿勢。
初步估計(jì),這些將蕭天逸二人包圍的人影,至少也有一個反抗軍小隊(duì)的人數(shù)(shù)。
這些景象,蕭天逸同時看在了眼里。
這一片小小的伏擊圈,就有了30多人的身影。
雖然那面小巧的紅色令旗,正被蕭天逸插在了左耳的耳廓旁。
但是回答的口令如果稍有差池,這些已經(jīng)(jīng)解除保險的自動步槍,會立刻噴出致命的火光。
府兵張鐵牛也有些焦急的望著蕭天逸的背影。
蕭天逸左手杵著那根光滑的木棍,右手拎著一大捆府兵裝備。
一身府兵裝扮的蕭天逸,沒有太急著去回答反抗軍的口令,反而觀察者反抗軍的后續(xù)(xù)反應(yīng)(yīng)。
反抗軍的那名班長好,像耐心到達(dá)(dá)極限了,他故意抖動了一側(cè)(cè)的身體,上衣口袋里子彈互相碰撞出來的清脆響聲,在這安靜的樹林格外的突兀。
密林深處,蕭天逸感覺到有更大的動靜,正在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他很滿意反抗軍的布置,至少將來發(fā)(fā)生緊急危險的時候,能給正在新基地里的伙伴們,更充足的逃離時間。
“各自為戰(zhàn)(zhàn)!”
蕭天逸覺得自己觀察的足夠了,不想繼續(xù)(xù)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便朗聲回答了臨時口令。
這時,六名現(xiàn)(xiàn)出身影的反抗軍戰(zhàn)(zhàn)士,和周圍潛伏的人影,同時解除了戰(zhàn)(zhàn)斗狀態(tài)(tài)。
只見,那名背負(fù)(fù)著長劍的反抗軍班長,面帶笑容的迎著蕭天逸走了上來。
“你好,我叫胡大明。你就是那個,新加入的少年進(jìn)化者?”
班長胡大明一邊說道,一邊熱情洋溢的準(zhǔn)(zhǔn)備接過蕭天逸拎著的那一大捆物資裝備。
當(dāng)(dāng)他發(fā)(fā)現(xiàn)(xiàn)黑漆漆的五根槍管,露在了這一大捆物資外面,頓時放棄了不自量力的打算。
蕭天逸也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此時班長胡大明的尷尬。
雖然他不愛跟別人打交道,但畢竟自己還需要依附著他們。
只見蕭天逸,淡淡地回答道:“是我,你怎么猜到的。首領(lǐng)(lǐng)他們,安全達(dá)(dá)到了嗎?”
班長胡大明對蕭天逸冷淡的態(tài)(tài)度,并沒有太放在心里。
雖然蕭天逸沒有禮尚往來告知自己的名字,但并不妨礙胡大明繼續(xù)(xù)熱情的說道:
“你可終于回來了啊。我們都等你好久了,我們這回能零戰(zhàn)(zhàn)損的順利撤到新基地里,大伙可都傳遍了,有一個勇敢的少年,獨(dú)自承擔(dān)(dān)了為我們斷后的任務(wù)(wù)。那兩名留尾接應(yīng)(yīng)你的信使,也早就回來了,他們告訴我們堅(jiān)守區(qū)(qū)域一切正常,沒有府軍跡象,可是你卻不見了蹤跡!這個口令,只分配給了你。其他人的口令,是劍指長空。”
蕭天逸一邊聽著班長胡大明的話語,一邊杵著木棍,拖著左腿快速向前走去。
“你腿受傷了?把東西放下來吧,我讓隊(duì)員們分開來拿,幫你帶回基地去。”
班長胡大明這時才注意到蕭天逸那僵直的左腿。
不仔細(xì)(xì)看,就憑蕭天逸快于正常人的邁步速度,真難發(fā)(fā)現(xiàn)(xiàn)他的腿,居然是不正常狀態(tài)(tài)的樣子。
“小傷,還能走。東西不重,不麻煩了。”
蕭天逸走在了前面,淡淡的回答著班長胡大明的問題。
“這哪是小傷!你們是沒看見,小天哥剛開始的模樣,他背后的那些恐怖的彈坑啊!那真像是從地獄里闖出來的勇士啊!”
張鐵牛在其他的反抗軍隊(duì)員都靠攏上來后,大聲的在蕭天逸背后抒發(fā)(fā)著感慨。
張鐵牛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蕭天逸低調(diào)(diào)了樣子,讓他看在眼里很著急,自己必須為他造勢啊!
在府軍中,跟著一個地位高、貢獻(xiàn)大的長官,狐假虎威,走路都能帶風(fēng)(fēng)。
這時,不只班長胡大明感到驚訝,連他身邊的五名隊(duì)員,也被張鐵牛那夸張的表情與話語給震驚到了。
班長胡大明是清楚的知道,反抗軍的領(lǐng)(lǐng)導(dǎo)(dǎo)層委派給蕭天逸的具體任務(wù)(wù)的。
斷后任務(wù)(wù)并不需要作為進(jìn)化者的蕭天逸,去硬抗可能出現(xiàn)(xiàn)的府軍大部隊(duì),而只需要打斷對方斥候偵查的方向,消滅貿(mào)(mào)然突進(jìn)的精銳斥候。他完成崗位堅(jiān)守四十八小時以后,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退回新基地了。
反抗軍已經(jīng)(jīng)在這一段時間內(nèi)(nèi),設(shè)(shè)置好了迷魂之陣,會把可以追隨而來的府軍,引到錯誤的方向。
難道身為進(jìn)化者的蕭天逸,在堅(jiān)守完成之后,遇上了什么不為人知的巨大變故嗎?
好奇心驅(qū)(qū)使著班長胡大明,向著更容易套話的府兵張鐵牛詢問起來。
“這位朋友,你是跟著這位小天哥,一起去干了大行動么?”
班長胡大明放慢了腳步,靠近了更后面的府兵張鐵牛,跟他一起并肩行走。兩人身上的自動步槍,都隨意的掛在了身體的一側(cè)(cè)。
“這是機(jī)密,怎么能隨便告訴你們!到時候,你們?nèi)柲銈兊納瞎伲湍艿玫醬鳶噶耍 ?p> 張鐵牛自己也不知道蕭天逸到底干了什么,只得胡亂編排道。
他幫蕭天逸造勢的目的已經(jīng)(jīng)達(dá)(dá)到了,順帶著自己也進(jìn)入了反抗軍普通戰(zhàn)(zhàn)士的視野,以后打起交道來,也能混個臉熟。
“咦?這位兄弟的說話方式,很奇怪啊!你是府兵?”
班長胡大明突然側(cè)(cè)了一下身子,帶著警惕的詢問道。
同時,他對身旁的隊(duì)員們,隱蔽的打了一個眼色,也戒備起了走在前面的進(jìn)化者蕭天逸。
蕭天逸對身后的動靜,全然不覺。他心里掛念著,應(yīng)(yīng)該正在營區(qū)(qū)內(nèi)(nèi)焦急等待著他的伙伴們。
班長胡大明,此時突然也頭大了起來。他在心里盤算著,這位進(jìn)化者少年怎么還帶著一名活蹦亂跳的府兵一起回來了。
這些敵人,不應(yīng)(yīng)該都是被悄無聲息的給干掉么?怎么還有會俘虜,而且這人,也不像是俘虜啊!
這個新加入的進(jìn)化者,會不會已經(jīng)(jīng)和府軍接觸過了!
難道,他已經(jīng)(jīng)被領(lǐng)(lǐng)主府給拉攏了嗎!
這么多天才返回,還故意裝成受傷的樣子,想要迷惑首領(lǐng)(lǐng)他們,在劫持首領(lǐng)(lǐng)后和府軍里應(yīng)(yīng)外合?
就在班長胡大明胡思亂想的時候,張鐵牛已經(jīng)(jīng)感覺到了身旁反抗軍戰(zhàn)(zhàn)士的異常,急忙開口解釋道:
“別誤會!別誤會!我是投誠的!不是詐降的!我只是一個斥候中隊(duì)的普通府兵,感激大人的不殺之恩,還能讓我在府軍無法容納我的時候,將我?guī)У竭@里來換一種活法,我是真心投誠的啊!”
張鐵牛緊張的聲音,從身后傳到了蕭天逸的耳中。
瞬間,一股血腥的威勢,突然從蕭天逸身上爆發(fā)(fā)了出來!
蕭天逸頓時停下了腳步,緩緩地回過頭來,看著那六名嚴(yán)(yán)陣以待的反抗軍戰(zhàn)(zhàn)士。
“他是我?guī)Щ貋淼模∮惺裁磫栴},我會去跟首領(lǐng)(lǐng)談!”
蕭天逸冰冷的話語,刺醒了被他威勢震撼住心靈的眾人。
最先回過神來的班長胡大明,這時趕緊開口緩和了一下氛圍,畢竟起于無端的猜測,終于最壞的可能,對于他們的戰(zhàn)(zhàn)力水平來說,猜測結(jié)(jié)果的好與壞,都于事無補(bǔ)。
“來了就是同伴了!別擔(dān)(dān)心,我們不清算普通府兵的。現(xiàn)(xiàn)在新基地里人口眾多,家大業(yè)(yè)大的,什么事情都必須小心謹(jǐn)(jǐn)慎一些。才經(jīng)(jīng)歷過那檔子事情,我們現(xiàn)(xiàn)在也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我們反抗軍,加上聚集地里上萬名民眾,都將萬劫不復(fù)(fù)啊!”
當(dāng)(dāng)班長胡大明將話說完,蕭天逸的內(nèi)(nèi)心,也緩和了下來,然后繼續(xù)(xù)帶頭向前走去。
前行的方向和道路已經(jīng)(jīng)印在了蕭天逸的心里,這六人小隊(duì)看似在護(hù)送,實(shí)則也是一種押送。
蕭天逸所釋放的威勢,正在慢慢減弱。
對蕭天逸所散發(fā)(fā)的威勢,感覺最為敏銳的張鐵牛,連忙趁勢說道:
“對啊,對啊,我不是府兵了!我現(xiàn)(xiàn)在是你們的同伴了!咱們這樣小心謹(jǐn)(jǐn)慎一些,是應(yīng)(yīng)該的。咱們都和府軍斗了這么多年了,一定是要繼續(xù)(xù)發(fā)(fā)揚(yáng)謹(jǐn)(jǐn)小慎微的優(yōu)(yōu)良作風(fēng)(fēng)!”
班長胡大明也察覺到了,蕭天逸身上爆發(fā)(fā)出的血腥氣息在不斷消散。雖然還沒想明白前面的這個年紀(jì)(jì)輕輕的少年,怎么有著這么大的殺戳氣息。
但他還是順著府兵張鐵牛的話語,繼續(xù)(xù)緩解著氣氛說道:“這位兄弟,口才真是不錯啊,上過學(xué)(xué)堂?”
“讓大哥見笑了,小弟我叫張鐵牛。祖上都是貧民,父母還在的時候,把我送去了一戶家境尚可的平民人家,跟著他們家小孩,當(dāng)(dāng)了幾年隨從,學(xué)(xué)堂外面旁聽過。后來這戶人家,沒過幾年也家道中落,一貧如洗。他們便跟著我的父母,一起學(xué)(xué)會了貧民的生存方式,可是災(zāi)(zāi)荒那年,他們?nèi)液臀業(yè)母改福紱]有熬得過去。就我這個骨瘦如柴的假鐵牛,靠著一條賤命,反而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