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沒感覺,路上走了五天,蘇莫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散架了,懷念現代的各種交通工具。
這么一對比,馬車真不是人坐的,能把人顛得無話可說,度日如年莫不如此。
美女姐姐倒是一副安然自得的樣子,如果不是兩人在一個馬車里,蘇莫都要懷疑她的馬車是不是有什么減震功能。
好家伙,美女都這么厲害嗎?怕了怕了。
第十天的時候,到了一個驛館,盧成下令大家在這里歇一天。
看到床的那一刻,蘇莫激動地差點哭出來。
真是老天有眼,菩薩顯靈,感謝盧成。
看她一副解脫的樣子,花姐也忍俊不禁,招呼她下樓吃飯。
樓下大家三三兩兩地坐著,談論著各自感興趣的話題,花姐和盧成坐在一起,一直在和眾人說笑。
蘇莫坐到花姐身邊,對兩人之間的磁場自動免疫,這兩個人不對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電燈泡當著當著就習慣了,沒在怕的。
三人一個桌子,一邊等飯,一邊聊天。
“還有多長時間我們才能到?”蘇莫趴在桌子上蔫的像只感冒的雞。
盧成笑著回答:“蘇姑娘莫著急,這才走了不到一半。”
一聽這話,蘇莫直接抬頭嚎了一嗓子,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
兩人看她這樣,都忍不住掩著嘴笑。
說笑間,驛館又進來一撥人,本就不大的空間此刻變得擁擠起來。
這撥人個個人高馬大,目露兇相,隊伍最后面是個高壯的男子,扛著一個麻袋,形狀可疑,看起來里面似乎是個人,蘇莫有些發怵,看了兩眼就移開了視線。
好在這撥人沒怎么在樓下停留,和老板要了房間后徑自上樓,直到吃飯的時候都沒下來。
盧成招呼大家加速吃飯,吃完飯好好待在房間,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用過飯,蘇莫和花姐一起回了房間。
直到晚上,兩人收拾片刻,準備歇息,躺在床榻上安靜睡去……
蘇莫是被一陣響動給吵醒的,迷迷糊糊中睜開眼,入眼是一片漆黑,蘇莫眨眨眼,確定眼睛是睜開的。
集中注意力尋找發出聲音的方向,好像……在隔壁,從古至今,客棧的隔音似乎一直不怎么好,這會兒間隔著兩個房間的那面墻的另一邊,正發出模糊的聲音。
蘇莫輕手輕腳地下床,想走到墻邊聽的更仔細一些,走至另一邊床頭的時候被人拉住了胳膊。
花姐拉住她,輕輕搖了下手臂,漆黑的夜里,蘇莫看不到花姐的表情,想也知道是不讓自己輕舉妄動,亦或者多管閑事。
蘇莫停住腳步,猛然想起白天到客棧的那伙人。
沒記錯的話,大概,也許,應該。
好吧,沒錯就是在她們隔壁。
麻溜地躺回床上,蘇莫默念三聲“與我無瓜”,試圖陷入沉睡。
顯然沒有成功,床的另一頭沒有任何動靜,若不是隔壁仍有模糊的聲音傳來,差點讓蘇莫懷疑剛剛可能是自己做過的一場夢。
睡不著就會胡思亂想,蘇莫想星星,想月亮,從詩詞歌賦想到人生哲學,從風花雪月想到吃穿用度,頭都想破了,還沒睡著,蘇莫懷疑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思考機器。
隔壁的動靜一直沒停,似乎有咒罵聲傳來,咒罵聲越來越大,逐漸有放飛自我的趨勢。
蘇莫躺在床上,心里把隔壁那人罵了一萬遍,恨不能去提醒一下讓他搞事的時候低調一點,蘇莫好恨,恨自己是個弱雞。
這會兒她是切切實實想到楚犖的好,大佬在的話分分鐘能把隔壁制造噪音的二五青年丟出去,采用這種空想式精神療法,才讓自己心里沒那么恨。
嗯,不愧是她。
腦子里正不著邊際的時候,隔壁突然傳來一聲粗獷的尖叫,嚇得蘇莫一僵,幾乎是立刻坐了起來,花姐似乎也坐了起來。
接著走廊傳出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隔壁的聲音逐漸嘈雜,顯然是有人進去了,蘇莫躺下裝死,暗自祈禱千萬不要節外生枝。
一口氣沒上完,就聽到了敲門聲。
“淦!!!”
蘇莫嚇地一哆嗦,往被子里又縮了縮,決定裝死到底。
“哐當”一聲門板落地的聲音,少了門的阻擋,涼風吹來,蘇莫只想罵娘。
那敲門的人直接把門踹開了。
這下子沒辦法裝睡了,花姐尖叫一聲往床腳爬,順手還撈過被子蓋在身上。蘇莫立即反應過來,兩人抱在一起,縮在角落。
房間里一共三個大漢,舉著油燈,四處打量,領頭的先開了口:“兩位姑娘,我們今晚丟了東西,找完就走,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說著示意另外兩人動手。
“噼里啪啦”一頓亂翻,蘇莫驚了,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心里默念“我是弱雞,我是弱雞!”,蘇莫逐漸冷靜下來,嘆了口氣,翻就翻吧,明天再收拾。
把房間里檢查了一遍,幾人逐漸把目光鎖向了兩人的床。
蘇莫苦著一張臉,在幾人動手之前,掀開被子,翻了幾下,好在兩人都穿著里衣,倒不怕看。
一陣冷風從門口吹來,蘇莫心里把這幾人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見她這么識相,幾人又把床底檢查了一遍,問了她幾個問題,這才離開。
長出一口氣,抱緊瑟瑟發抖的花姐,蘇莫開始懷念21世紀的警察叔叔來。
穿越,真他娘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