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陸寧狂跳的心臟逐漸趨于平穩。他輕輕碰了碰她的手指,有一層長期練琴形成的薄繭。
時間仿佛倒回了五年前,這幾年陸寧從來沒停止過尋找展言的蹤跡,她笑起來的模樣、她手上的薄繭、她在廚房里忙碌的背影......沒有一刻從他的腦海中消失過。
還有,蘇燃放在他的書房里忘記收走的那個檔案袋。
想到那個男人,陸寧沉下臉,撥通了蘇燃的號碼,響了很多聲才被接起來。
“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不行......你看看現在幾點行不行!”
蘇燃的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像是剛睡醒,又或許是被吵醒。陸寧挑挑眉,毫無歉意的說“那個人怎么樣了?”
“回去了!安然無恙的回去了!還能怎么樣,我們自以為證據確鑿,結果人家叫了律師,三言兩語就把咱們的警察同志打發了。”
不知是起床氣還是連祈然的事激怒了他,蘇燃揮起拳頭憤憤地砸在柔軟的枕頭上。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議論自己一般,睡夢中的男人忽然睜開眼睛,凝視著某個點。從警察局回來后,他們家老頭再次把他軟禁了起來,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半夜醒來了。連祈然坐起來擰開床邊的臺燈,小兔子的腦袋散發著昏黃的光暈,和整個房間的布置格格不入的可愛。想到遠在他國的女人,連祈然的表情微微一松。
聽了他的話陸寧了然一笑,他當然知道光憑那些東西并不能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抬眼時卻看到展言不知不覺皺起的眉頭,他想也不想便抬手輕撫那個拱起的小山包。
“總有一天,我們一定能把他繩之以法,你繼續睡吧。”
陸寧說完想說的話就準備掛電話,那頭的人卻急急的開口說“那你的意外之喜.......”
“嗯,找到她了。”陸寧一點點描繪著展言的五官,他知道蘇燃說的并不是展言,但是對他來說......眼前這個人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啊?”蘇燃疑惑的揉了揉雜草般凌亂的頭發。
“我找到展言了。”
陸寧的語氣過于平淡,像是在說剛剛買了一瓶水,蘇燃一時沒反應過來,點點頭順勢說“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唉?!什么?!”
那邊已經掛了電話,蘇燃舉著手機頓時氣結。
剛剛掛掉電話,助理的電話又打了進來,陸寧捏了捏眉心起身走到病房外才接起來。
“阿寧,你在哪里啊?晚上你突然跑了,導演發了好大的火......早上你可別遲到了啊,阿寧,你快回來吧。”
電話剛接通就傳來助理喋喋不休的聲音,陸寧有些不耐的接話“我很快就回去,他發什么火,如果不蘇燃一直說,我會接這部劇?”
“阿寧,忍著些吧,公司這次要捧新人,當時就說如果你不來演男主的話,那幾個新人也塞不進來啊......那個,展老師找到了吧?”助理的語氣聽起來小心翼翼,陸寧的態度這才緩和下來。
“找到了,早上就帶她回去。”